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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在几人充满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你们办得很好,在外一个多月辛苦了,回来这几日好好歇着,赵段哪里再等两日,若还是没有消息,我会派去找的。”

“是大人。”

时间飞逝,转眼间三日已过,赵段一行人还是没有回来。云时的心里也越发的不安了。李信等回来的人也皆是焦虑不已,甚至想要出去找人,但是被云时拦住了。

看着众人激动的神色,云时叫来了李强和周永,吩咐道“待百姓前来求助时,你们两个带人出去,借此私下暗叹,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二人应下,当天就来了求助的人,这几人跟着出去了,剩下的人虽焦躁,但却不敢违抗云时的命令,都跑去校场了。

云时坐在屋子里,手边是凉了许久的茶,心中忧虑万分,难道是杨丞相狗急跳墙?随即摇了摇头,不会的。杨丞相是好官,书中是这么写的,眼下查出来的证据也确实如此,那不会是他所作,那是谁,他在屋子里急得直挠头,但却是没有一丝头绪,

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当天晚上戌时,云时刚褪下衣服躺到床上,随后大门处便传来声响,拍门声又急又重,云时这里都听到了,他二话没说拿起厚衣披上就跑了出去。

前院守门的大块头已经将人放了进来,大门也重新关闭,前院站了一行人,其中赵段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几人不过站了一会,地上便留下一小摊血迹。

云时出来见此急忙吩咐从后院跑出来的李强,“李强,快去把你认识的大夫朋友叫来,别惊动了人,若是遇到了京军只说是按照我的吩咐查案。”

李强应声,不敢耽搁拔腿便往外跑,而云时则是跟着人到了后院睡觉的屋子。

赵段将后背上的人放到了床上,让他趴在了床上,云时这才看清楚,此人受伤的位置便是后背,后背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湿,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眉头紧皱,闻着浓烈的腥味,忍着不让自己干呕。而屋内跟着进来的其他人见此都纷纷胆寒,这么大的伤口,这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云时收回目光看向了赵段几人,几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他问道,“这几日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为什么受这么严重的伤?是谁做的?”

赵段躬身道,“大人,我们一直跟在杨丞相身边,三十当日杨丞相与友人会面,喝茶赏景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女子,姿色上乘,杨丞相便将二女都抬回了府中,此事过后杨丞相行事也越发低调,每日只皇宫杨府两处行走,我们以为查无可查,便于他们约定好了回来的时间。”

“后来呢?”

“约定前一日,我们跟着杨丞相时,发现了另一伙人也在跟踪杨丞相,所以我们临时改变了计划并没有回来,想看看这些人想要做什么,而就在今日杨丞相也一改往日的路,从皇宫出来后往酒楼去,我们也跟了上去,孙小身材最小,且与当时酒楼的伙计最为相似,我们便想了个法子让他混了进去,我们在外接应。”

“一刻钟后他出来了,可是出来时后背就被划伤了,我们来不及多想就一直带着人四处逃窜,将人甩掉了我们才回来。”说到最后他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云时安抚式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询问,“可知道追你们的是什么人?”

赵段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些人身手了得,且眼神凶狠不似打手,”

云时正欲再问,李强带着大夫回来了,二人都是气喘吁吁地,大夫来了也没多问,直接走到床边,为伤者治疗,先是将被鲜血染湿的衣服撕开,露出一条贯穿整个后背的伤疤,大片的鲜血流出,一旁的人看着揪心。

大夫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撒在伤口的位置,整整一瓶都用光了才将伤者后背的伤口完全覆盖住。

云时看着大夫的动作猜测,这应当是止血的药粉,果不其然药粉撒上去没多久,伤口流血的速度显然放慢了不少。

几息间药效发作,床上之人额头处豆大的汗滴落下,嘴里发出疼痛难忍的呜咽声,最后实在受不住,被痛醒了。

云时快步上前,“怎么样?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孙小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往前凑了凑,似乎是想看看面前之人究竟是谁,待看清了,声音虚弱的道,“大人,我扮成伙计,跟上楼,杨丞相进了二楼,屋内有女子尖叫声,没看到脸……我被人发现……男人追出来砍我,他身上穿着王府的衣服……”孙小说完又昏了过去。

大夫拿过他的手开始诊脉,但是脉象实在算不得好,他抬眼看向云时。

云时道,“不用担心银子,我这里有,差了多少同我说便是。还有药材,需要什么名贵的药草我去和陛下讨,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命,保住孙小的命。”

说罢转身同周永道,“备好马,明日一早随我入宫。”

眼下京城中唯一的王爷便是怀王。他需要将事情尽快汇报给皇帝,怀王早先便是因为那场事故断了腿,就此蛰伏,他究竟有没有死心谁也不知道,而丞相屡屡不敬皇帝,两个被皇帝所忌惮的人凑到一起,绝不是什么好事。

当晚亥时,周府书房内灯火通明,周临坐在书房正座,闭眼沉思,面上看不出喜怒。

而在其下首,周府门人分坐两侧,面上都带着焦急,但无一人敢出声,屋子内十分安静,落针可闻。

半盏茶的工夫,外头传来了声响,随着脚步临近,书房的房门也被打开,一中年男子风尘仆仆地快步走进书房,周临闻声睁开眼睛,看向进屋之人,此人正是他的嫡亲弟弟,周治。

周治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拱手,“恭喜大哥,此事已成,往后大哥便坐稳了右相之位。”

周临听罢心中也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了笑容,“好好,办得不错。”果然天耀周家。

下首门人也纷纷起身道喜,其中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周楠道,“恭喜大人,大人初登右相,地位尚且不稳,杨相必定会处处压大人一头,但眼下左相与怀王扯上了关系,陛下对二人只会更加防范,种子已种下,不出一年,大人便是朝中第一人,再无人能及。”

周临却并未洋洋得意,反而谦虚道,“本宫能有如此,多亏了诸位出谋划策,本官都记在心里,往后诸位若有难处只管告诉本官,本官定会竭尽所能。”

众人道,“尔等甘愿跟随大人。”

“好,本宫定不负诸位所望,诸位早些回去歇着吧,熬了一个晚上,咱们眼下只等着看那边的笑话吧。”

众人纷纷离去,但刚才说话的周楠并未离开,反倒同周临道,“大人,眼看着要到殿试了,大人不在吏部,这官员任命怕是会有纰漏。”

“无碍,现任吏部尚书乃吏部左侍郎提拔,此人有手段,十分能干,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无须担忧。”周临说罢脸上呆带了几分为难,“不过……”

“大人有何忧虑,我等可为大人排忧解难。”

“唉,陛下最近宠信那几个小子,没什么真才实学,只拿着不知哪里凑来的变法糊弄陛下,我怕他们会横插一手。”

周楠神情郑重,“大人放心,我等会儿替大人看好这几位。”

“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待人离去,屋内剩下兄弟二人,周临这才问起了今日的情形,“你先坐下喝口水,同我说说今日具体如何?”

周治坐下喝口水,随后才开了口,但面上是掩不住的喜悦,“我派人以礼部尚书的名号请杨贺去酒楼一聚,杨贺便去了,直接进了酒楼,我派人提前在隔壁开了一间房,果然屋子里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我带人躲在了暗处,不久酒楼便被封住了,直到晚上天黑,我看到杨贺黑着脸走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说带最后周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临也笑了,眼里满是势在必得,“即是如此,那我们静观其变就行了,我倒要瞧瞧他还怎么脱身?纳妾弄出些好色的名声也就能蒙骗蒙骗陛下,但骗不了我,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将王爷的女儿也纳回去。”

周临听到哥哥的话凑近了些,贴着大哥小声道,“大哥,既然如此,我们要不然再动一次手,听闻宫里的娘娘怀的是小皇子……”

周临摇头,“不可,眼下不是好时机,再等等,再等等。”

周治虽然觉得可惜,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听大哥的,眼下一切越来越好,他在心内也是更加信服大哥。

“是,那大哥早些休息,我也先回去了。”

“回吧”

这一夜京城内许多人难以安眠,而云时便是其中之一,他脑子里想着杨贺与怀王之事,书中写的不详尽,而现在剧情也已经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他也不敢再按照书中所述来看待这些人,可自己却又想不出头绪,只能干着急。

心里压着事,这一晚上半梦半醒的,天将将有了亮光,云时便起了身,带着人骑马去了北门,在门口等了一会,城门打开,云时将周永和马匹留在外面,自己进了皇宫。

今日是休沐日,眼下的时辰是皇帝用早膳的时辰,早先是没有休沐日的,但是陛下是个懒惰的,时常不去早朝,而后来开始正经处理朝事,但因为身子不好,便不敢多干,定下了休息日的规矩,一直延续到眼下都没有废除规矩。

二月底天气严寒,云时穿着厚实的斗篷却还是冷得发抖,与从前的冷不一样,是由内而外的,他忍不住的佝偻着身子,脑子里则是将昨晚的事情捋了一遍,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一抬头眼前便是太极宫。

派人传了话,一会的工夫云时就进到了太极殿内,殿内皇帝正坐在桌前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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