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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娘娘吩咐。”

“臣妾多日未见陛下了,心中想念得紧,但陛下在忙,那臣妾就不打扰,虽未见到陛下的面,但是到这里离陛下近了些,心中已是万分欢喜。”

“奴才都记下了。”

洛昭仪又叫人奉上了荷包,自己则是痴痴地望着太极宫的正殿,看了许久才离开,走的时候也是一步三回头的。

这人刚走了没多久,太极宫门口又来了新人,内务府总管李嘉。能做到内务府总管的肯定不是什么笨人,听着侍卫的通报,云时心里犹豫着,又看了看里间,“这次,还是我……”

他话没说完,便被程远打断了,“我去,你守在陛下身边。”说罢便大步走了出去。

两个人站在太极宫门口说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才分别各自离开。

程远进了外间,云时上前几步,话还没问出口,只听眼前人沉声道,“要瞒不住了。”

虽然人被他骗走了,但是他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定是会让李嘉更为起疑。哪怕不管这个,只要一日见不到皇帝,他们便一日不会放下心中的猜想。

云时知道,但是他眼下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能将人哄骗走,拖延住时间就够了。

他想了想问,“冯希究竟去了何处,查到了吗?”

听着他的回答云时非常生气,可以说是怒火中烧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既然查到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转头正准备质问程远的时候,程远也转头看向他。

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后宫”

后宫……

云时嗓子突然哑住说不出话来了,控制住一个太极宫就费了好大的功夫,且现在太极宫也不全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行事也是要小心的。而后宫,偌大个后宫岂是他们能查的了的?再者陛下昏迷,他们这些外人怎么敢去查这个?

两个人都十分默契的沉默了下来,屋内只能听到身后太医们的交谈声,

云时待了一会便回了里间,将窗户开了半扇,让屋内的空气流通一下。

而他则是站在窗边看着,目光所至皆是高高的红墙,红色在他眼中一向是新年,喜悦的代表,但是现在却更像是鲜血。

他很努力地想要扭转现在的局面,可所有的事情像是一团乱麻,他什么头绪都没有,电视里不是这么演的,坏人总会有些遗漏的,可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偏偏什么都没有,自己难道就真的要这样等死吗?可是他还不想死啊……

傍晚,小春子端着晚膳进了里间,“总管,该用晚膳了,您吃点吧。”

按照前两日的安排,到了晚上,里间由云时一个人守在皇帝的床榻边,外间则是小春子带着两个粗使太监和一个太医守着,在屋子的外边则是由程远带着侍卫守着。

但因为现在是傍晚用膳的时辰,太医们都去吃饭了,外间只留了一个粗使太监,因为侍卫们是换班吃饭的,倒是不用太怕。

云时应了一声,拿起了筷子,不过并没有夹菜,反倒抬头看着小春子,压低了声音道,“这几日实在无人可信,所以派你四处跑是我的错,明日起便不会这样了,我会找个由头惩罚你,将你赶出太极宫。等陛下有个万一,你也有机会保全自己。”

小春子听后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才不走,奴才就跟在您身边,奴才哪也不去,奴才还有心愿没达成呢,不走。”

“什么心愿?我给你达成。”

“奴才想要给您当干儿子。”

云时听着有些牙疼,“不好吧,我也就比你大个几岁,不好做你干爹。而且现下情况也不适合。”

“奴才今年十五了,公公比奴才大了十五岁,要在外头也能有奴才这么大的儿子了,且奴才不怕死。”

尽管他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云时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拒绝,不过耐不住这小子一直央求,甚至声音越来越大。

“干爹,干爹,你就收下奴才这个干儿子吧,你要是不收,奴才就不起了。”

云时没办法只好应下了,“行了行了快起来吧,认了认了。”

虽然做了这个便宜干爹,不过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赶走还是得赶走,至于这层关系自己到时候不承认就好了,如果说都能活下来,那他也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干儿子的。

守夜的太医和粗使太监回来了,云时也将小春子赶了出去,屋内十分安静,云时走到了皇帝床榻边,为皇帝按摩,听说人躺的久了,身体肌肉会畏缩,所以现在揉揉捏捏,等陛下醒来也不至于太遭罪。

这一夜还算得上风平浪静。

早膳时,云时端着碗坐在外间,正同程远面对面一吃饭,虽是皇帝的膳食,但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情细细品尝,只想快些吃完。

程远先吃完了,将筷子放下,“刘太医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今天白日便能有消息了。”

这是个好消息,终于要有进展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迟迟没有消息的暗卫,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韵诗的饭也吃完了,准备进屋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这回来的是神武门的侍卫。

“大人,云公公,神武门口聚集了多位大臣,诸位大臣说……”

“说什么?”

“诸位大臣说若是今日见不到陛下便在门口长跪不起。”

“大人,云公公,诸位大臣说,如果今日再见不到陛下,他们就不走了。”

云时听着没出声,反倒是将放下的碗筷又重新拿了起来,夹了菜继续吃。

程远不免多看了两眼,随后收起了目光,却并未言语,似乎是打算等他吃完再说。

但是小侍卫却被两个人的动作搞得有些懵,又一遍重复说道,“大人?云公公,臣刚才说……”

“不用说了,听到了,再重要的事也得等我吃过这口饭再说。”

几个人就这样站在一旁默默地等着,半炷香的时间,云时才将碗筷放下,站起身揉了揉肚子,刚才吃的有些多撑到了。

他看向程远,“走吧,出去看看吧,一会太阳好出来了,外面这些大臣年岁可都不小了,若是晒出个好歹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程远听着他略带轻松的话心中诧异,又抬头看了两眼,还是那个眼底带着浓浓黑眼圈的人,但为何今日与昨日会相差如此之大。

云时没顾上他的打量,转头吩咐小春子,“我走后任何人不许进到里间,太医也不行,你在通道口给我守住了,若是有人非要进去,就叫侍卫抓起来。”

小春子面容严肃,“是,奴才记下了。”

而此时宫外理王府

理王正坐在厅堂用早膳,虽然只一个人用膳,但桌子上的早膳也是将整张桌子都摆满了,他左手边一个丫鬟正在布菜,而右边管家正小声的同他说话。

理王漫不经心地听着,随口嗯了一声。接着便继续吃饭。

而门口一个下人走了过来,进屋躬身道,“王爷”

理王抬头看去,但因为嘴里还有饭菜,没说话,只是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吧。

下人道,“王爷,外面的人报,诸位大臣今日又没去上朝,反而齐聚神武门,说是今日见不到陛下就不走了。”

理王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呵,这些人这是想做什么,居然逼迫皇叔,他们就是欺负皇叔性子好,不行,不能让皇叔这么被人欺负,我得去帮皇叔。”

说罢冲外面喊道,“备马”说着人就往外跑去。人到了府门马也到了,飞身上马,朝着神武门的方向而去。

管家追出来的时候人早就跑老远了,他叫来了几个人,“你们去神武门保护王爷,别让王爷磕着碰着了。”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可别受伤了。

几人应下也都纷纷上马,朝着神武门的方向去了。

理王一路飞驰到了神武门处,直到门口才拉住了缰绳,下了马。

诸位大臣见到了理王都行了礼。

理王直接叫了起,但是语气算不上好,“你们来此处所谓何事?”

杨贺作为丞相是大臣们的发言代表,杨贺上前道,“臣来此求见陛下。”

理王接着道,“你们谁想见就来求见,弄得这么大阵仗做什么?”接着话锋一转,“我皇叔乃皇帝,你们则是大臣,你们身为大臣竟然不好好做你们该做的,竟然来此处逼迫皇叔,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段话一出,众大臣们心下也有些恼怒。

但理王乃已故凌王之子,凌王是先帝最为看重的皇子,在座的几位年老的大臣当年又有谁没属意过呢。在这凌王殿下礼贤下士,待人接物、为人处世向来是极好的,在座的诸位都是受过其恩惠的。

当年凌王之死大多都是惋惜的,现下面对着凌王唯一的儿子,心里再恼怒也不过是一时的,并不会真的同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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