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司命叹公主挚爱13(1 / 2)

小白离开的日子顾思君还有点不太习惯,每天看着秦茴香认真研究菜谱,违心夸她厨艺进步了,让她充满了信心,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凑到顾思君面前,请他尝一下。

顾思君抽着嘴角,明确告诉她不要不识抬举。

伤好后的小风就帮忙砍柴,一人担起所有力气活,不知道从哪捡来别人不要的木拖车,除了装柴以外,还要再带一只娇贵的狐狸。

顾思君翘着腿悠哉悠哉的,生活平静却又充实,是他想要的家人陪伴。

是吗?

他知道已经回不去了,所以比不上曾经的日子,怎么假装都没用,他根本就没把秦茴香和小风当家人看。

情绪失控往往在最不经意间,佯装出来的不在乎全部崩塌了,顾思君侧身把自己整个蜷缩起来,他好想师父,好想师娘,好想师兄。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小风偶然看见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不禁面露疑色,顾思君带着鼻音狠狠威胁:“看什么看,再看踹你!”

美人落泪像珍珠似的惹人怜,顾思君脾气再不好,看见那张脸也舍不得怪他了。小风站在原地没动,一直盯着车上的他,顾思君觉得很丢人,抄起手边的木棍扔去,“看我笑话是吧?这会你满意了?”

小风弯腰捡起弹开的木棍,握着有点硌手,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你别哭。”

顾思君深吸了一口气,翻过身背对他,凶巴巴地说:“凭什么听你的,给我滚!”

小风没有滚,因为他还要带顾思君上山。他重新拉动了拖车,这一次花了比以前更长的时间回到浮生庙,所以秦茴香看不出顾思君有什么不对,只是笑着问他们今晚想吃什么。

浮生庙已经不再破烂,几人进进出出忙活了好几天,总算把它改成可以住的样子了。

当然,大部分还得归根于小白的功劳。

顾思君不去想他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的离开,突然砸吧砸吧了嘴,“我想吃竹笋了。”

小风正在缝衣服,听到这句话后抬起脑袋,“秦姐姐不会做饭。”

“我知道她不会做饭。”顾思君支着脸回头,“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小风继续穿针,“嗯,我不懂。”

顾思君突发奇想,“你只有名字没有姓不太好。”

小风动作一顿,经过这几天的休养,除了眼底那两道红色刺青外,竟是个俊秀少年郎。他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我叫小风。”

顾思君笑笑,“俞。俞小风。”

还是逃不了榆木脑袋的称号,不过管他呢,顾思君高兴就好。

而且小风果然没摸清俞姓的来头,欣然接受了。

顾思君瞧见俞小风的眼睛越来越红,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十分平静,“你这次又看到什么了?”

俞小风的天赋好也不好,只要与他对视过,他就能捕捉此人的视角,天涯海角他都看得到。

不好的地方在于,他只能看到发生在过去的某刻画面,而且自己也拿不准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顾思君搞明白这点还是俞小风总能清晰地说出秦茴香是怎么破坏厨房的,当事人就坐在旁边,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了。

顾思君把俞小风这个一闪而过的天赋称作“通灵”。

俞小风结束了通灵,双眼又恢复了正常,他努力形容着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很多高楼,像仙境一样,周围还有仙鹤祥云……”

“太微垣。”顾思君敲了敲桌案,如此看来,要么是浮生,要么是小白。

俞小风继续说:“前面站着一个穿玄衣的男人,他抱着卷轴,说什么,所有神官飞升前的命格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还是我来念。”

俞小风一脸懵逼地看向顾思君,见他笑意越发明显,自语道:“那就是司命了。”

南方神自然在南楚,所以是小白的视角。

他找司命查看神官飞升前的命格干什么?

观摩学习一下?

顾思君及时止损,不去纠结了,朝俞小风抬抬下巴,“做得不错,要是下次能给我带点更惊人的消息就好了。”

俞小风第一次看他对自己笑得这么温柔,还有些不习惯。

顾思君翘着腿剥干果吃,完了还分给俞小风,他迟滞了一会,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干果。

“不吃?那你是真该死。”顾思君没忍住给了他一脚。

俞小风这才安心从他手里接过,正常了。

翌日清晨,顾思君耳尖听到了庙外的对话声——

“我以为你带我下来是为了犒劳我,没想到你还是为了我的才华啊!”

“这是你的分内之事,还有,你讲故事的速度真慢,也不至于拖这么久。”平淡得没一点人情味,果然是小白。

“老大,我忙着处理南楚的事已经心力交猝了,那群东荒文官还天天请我过去,我从头到尾没喝过一口水,刚说完就被你扯下来了,是个文官都经不住。呃不,文曲星来了都得磕个头再走。”

顾思君听这熟悉的口气,嘴跟抹了蜜一样,攻击性极强,不是南斗六星君之首的司命又是谁?

沈无恙点头,“是我考虑不周。”

任平生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哪能啊。”

“应该当时就带你下来的,不然也不会麻烦你讲两遍故事。”沈无恙接上刚才的话。

任平生似乎被他噎了一下,“行,好,你就说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住的吧。”

“这个。”沈无恙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在绑头发的顾思君。

三神大眼瞪小眼,气氛好像迟滞了那么一会。

“顾、顾思君?!”

沈无恙替任平生合上了下巴。

但任平生还是控制不住地张嘴,并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表情颇有喜感。

如果司命从此失去了说话能力,那么顾思君一定脱不了关系。

任平生张着嘴,朝沈无恙无声地比划了两道,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直到他们在院里坐下,任平生还保持着之前的表情不变。

顾思君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估计是下巴脱臼回不去了。

突然,任平生仰头扯过沈无恙的衣服,啼笑皆非道:“哎呦,你这是干嘛呀?我要回家!我要走!”

顾思君注意到这次的沈无恙没用本相,身后还背着那把伞,他被任平生拽得左右摇晃,镇定自若地抽出一只茶杯,倒了茶推过去,“我记得你是想喝水的。”

任平生嚎道:“我不喝水!我要回家!”

沈无恙拂开他的手,“走可以,别忘了正事。”

任平生没法了,弯着四指捂住嘴,在面对顾思君时,哪还有刚才的大吵大闹,声音如细蚊般地喊道:“……嗨。”

顾思君:“…………”

七百年不见了,请问司命的精神状态一直是这样吗?

任平生当然怕顾思君了,应该是说,太微垣很多神官都对他畏惧大过于仇视,昔日一脚踹断东荒帝君神像脑袋的画面历历在目,任平生可不想自己脑袋不保。

顾思君摸了摸鼻子,也还好吧,当时就是有点生气控制不住了而已。

沈无恙解释了一番带司命下来的原因,然后戳戳他,任平生果然虎躯一震。

“你把长野将军的事再说一遍。”

任平生能说他不敢吗?

顾思君眨巴眨巴眼睛,任平生可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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