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岑虞弦负重伤昏迷24(2 / 2)
他一坐起来,就发现自己霸占了整张床,也不知昨晚岑虞弦睡在哪里。
他手撑着额头看他:“昨夜挤得我要掉下去了。”
“啊。”纪烬道。
“就拿你手臂当枕头了。”岑虞弦毫不避讳拍拍他手,“真不错。”
“……”纪烬揉揉头发,叹了口气,询问道,“伤口如何?”
“止血了,还有点痛。”岑虞弦拉开一角给他看,“瞧,没骗你。”
纪烬下了床,蹲在一侧确认无事,才站起来:“嗯……”
岑虞弦坐直了些,昂昂下巴:“去洗漱。”
“师尊……”纪烬哑着嗓子。
“去洗漱,洗漱完去正厅。”岑虞弦站起来,“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同你说。”
纪烬看他走后,起来洗漱。
岑虞弦用的面盆旁还有他未收拾的绷带,白布垂于一侧,上面是星星点点的血渍。
昨夜的事历历在目。
不光是因为自己亲手结果了另一个“岑虞弦”,他虽知道那其中必有隐情,因为另一个岑虞弦“杀死”他相当容易,且在他转头说话的功夫就烟消云散了,骨头都不剩,不像真人,大概率真是幻象。
他所不舒服的,是他亲手结果岑虞弦时候的那位“岑虞弦”的表情。
那空洞迷茫,愤恨的那一眼,真如看穿他心底。
“纪雪珄!———”
岑虞弦远远在叫他。
纪烬回了神,快速整理好自己,踏步出了门。
厅内,只有陈秫坐着,面前是一些笼屉和豆花,还有岑虞弦正自己在沏茶。
“坐。”岑虞弦喝了口茶。
纪烬没有胃口吃饭,双手扶桌子收紧:“……”
陈秫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岑虞弦,放下筷子道:“弟弟,我看你心思都写脸上了,其实……此事并非有意瞒着你。”
“因为如何来看,这事都很荒谬。”陈秫笑了笑,又收了笑意,“若是现下和谁同我说,这世上会有两个我存在,还要……还要杀一个?这谁能信呢。”
“我也不会信。”他撇了一眼岑虞弦。
岑虞弦喝完最后一口,缓缓放下杯子:“我之前同你说过,我可以回到前一日为修正法器法力失衡而衍生出的不同结局,为的是让历史重回正道。”
“其我当时就想过,你若是穿回,那此刻不就应该有两个你?”纪烬道。
“对,若有二人,世间同样会陷入因果混沌。”岑虞弦看着他。
“你穿过去再穿回不也可行?”纪烬问,“难道每来一次,都要杀死另一个自己?”
岑虞弦摇头,他道:“你见到的我,是已然经历过此事再回头的我。”
“好比雁真差点要死那日,我知她会被袭击,需要回到袭击之前。若我有意救你于山顶,只能救你俄之后再回到宫中把那日未来得及去山顶的自己杀死。”岑虞弦道。
“所以帝姬出嫁那日也是……”纪烬轻声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在院中杀死的是自己。”
“嗯。”岑虞弦道。
“我就说他看见了。”陈秫在一旁道。
“等一下,若你想回到三日前,岂不是到了那一日,还要再经历昨日,今日?!”纪烬问。
“是。”岑虞弦道,“所以,一般而言时间是很短的。只是昨日不同,也大约是因为我们共同存在于一个天地的时日太长,给了他思考的机会。”
纪烬垂下肩膀,沉吟片刻,道:“那他昨夜问话,我也觉得不无道理。”
“他说什么了啊?”陈秫歪着脑袋问。
“是啊。”背后传来了声音:“说什么了?”
曹呈大咧咧坐到了岑虞弦旁侧,拿了食物,看向岑虞弦道,一脸颇有兴趣的样子。
“他言为何只能我杀他,而非他杀我。天地之间这规矩是谁定的。”岑虞弦道。
“真是笑话。”陈秫抖肩笑了声。
“为何?”纪烬不解问。
陈秫把茶水倒在桌上,手指划一条直线:“岑大人是这一根枝,若他都有虚实,还能信谁?自然是他为唯一的本体……再者,那些其余的岑大人,通常刺一刀便会烟消云散,唯有本体不会消散……瞧瞧。”
陈秫指指岑虞弦:“就是疼了些,但完全没别的事,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还不是因为往常都顺顺利利,我就是奇怪,这次怎么会有人问出这个问题?”陈秫问。
“说到底那人还不是扶世自己?”曹呈在一旁笑完,还抬手刮刮岑虞弦脸颊,“细想,还真是你能干的事。”
“闭嘴吧你。”岑虞弦道。
他话音刚落,纪烬便道了句“吃饱了”,起身要走。
“雪珄?”岑虞弦提声道,“你怎么说走就走,出了门派没点规矩。”
纪烬转头,眉目挂霜,利落地拱手行礼,又转身走了。
“这是又忽然生什么气啊。”岑虞弦眨眨眼,放下了手,“我得去看看他。”
“小孩子,第一次见这场面,吓到了、想不通了?也正常。”陈秫道,“不然我去买点果子回来,哄他两句就好了。”
岑虞弦扶着额头叹气:“你去买,我去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