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岑虞弦掌勺贺生辰18(1 / 2)

“近日周遭这些人愈发增加,连云岫门内也不得幸免,可见事态之严峻。今日沧海派的前来,也是提供了一些线索。”岑虞弦垂头道,“其实这其中还有更深层的东西……你知道云岫的使命吧?云岫……同我便是呈天尊圣意,修正人间该有的秩序。”

“其实这些年你一定也有这样的疑问,所谓‘秩序’究竟是什么。”岑虞弦道,“又是谁,去衡量这秩序的对错?”

他不等纪烬回答,指了指自己道:“是我。”

纪烬先是一愣,接着手指攥在了一起。

他其实一早猜到大概,但对这权利的概念,依然是模糊的。

“我这么同你说。”岑虞弦在桌上画了一条直线,“所有的一切看似发展,但实际都有既定的结局。一如……之前那个帝姬,我同你发脾气,就是因为我知道,但凡走错一步不光不会改变结局,并且会发生更为无措之事。”

“……嗯。”纪烬细想到之前种种,就知道岑虞弦不是开玩笑,“那你……”

“如今,这诛景堂之事,便是这节外生枝。”岑虞弦沾着水的长指划过桌面,划出了水痕,“人死后魂魄归于地府,便是人生的真正的终途。这些人却因为魂魄不散,又以妖术铸体,最终会变成不属三界的邪物。”

“我听阿寂说,皇上还想为诛景堂平反?”纪烬说。

岑虞弦沉吟片刻,道:“我也听说了……我入京面圣,会劝诫他。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诛景堂……而其余的人,最终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一一杀死。”

岑虞弦手撑着头:“虽然麻烦点,但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纪烬道:“那,那日的碧枭是怎么回事?”

岑虞弦摇头,只是道:“有人应该死了,地府未收到魂魄,派碧枭来要人。一到见人还在,气急之下,畜生们便打起我主意。”

“谁死了?”纪烬惊讶。

“谁都没死。”岑虞弦叹了口气,“所以我说的是‘应当’。”

纪烬脑子里乱如丝线纠缠:“更听不懂了,是有人要死,但他未死?”

“是。”岑虞弦说,“可以这么理解。”

“……是谁。”纪烬下意识问。

岑虞弦喝了口茶,摇头不答。纪烬自然知道他不答任凭如何说也无济于事。

他想起那日,他问起岑虞弦是否与雁真之事有关,岑虞弦给予他肯定答案。

“师姐……”纪烬道。

“休要再问。”岑虞弦摆手。

纪烬知道他不想答,也只能作罢。

“总之,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岑虞弦道,“我本不想拉你入局,仍想着护你周全。待你再大一些,便能自行下山了。”

“……”纪烬道,“师尊又是何意?”

“原本是如此打算罢了。”岑虞弦道,“你是我第一个弟子,且是唯一一个弟子,自然要待你好一些。”

这话听在纪烬的耳朵里,无异于“你再长大一点便可以出师了,别在我这里待着了。”

纪烬当然会想过有这么一天,甚至在他更小一点的时候,他也会想早点离开这里便好了。

但此刻,他又忽然横生一股郁闷。

他竟然觉得,他总有一日要和岑虞弦分开的。

“怎么。”岑虞弦往嘴里送点心,“你不想吗?舍不得我?”

纪烬没有答话。

“生辰想要什么。”岑虞弦话锋一转。

“没什么想要的。”纪烬道。

“发你个红包你就满意了吧,财迷。”岑虞弦说,“再许你个机会,想要什么?”

纪烬道:“真没什么想要的。”

岑虞弦道:“那我看着买吧……”

“想要,想要梅饼。”纪烬忽然说。

岑虞弦手指微顿,似有波澜。

岑虞弦在他刚十来岁的那几年,每逢这日都要自制一种梅子馅儿的糖饼,算是他同纪烬之间的某种约定俗成。后来岑虞弦同他聚少离多,也就没有再想起这规矩。

岑虞弦说,那是因为那夜雪中,纪烬来到清池门只带了一样东西,便是块刻着他名子的木牌和一包梅饼果子。

岑虞弦次年便自行做了这种自晒梅子的糖饼,酸甜可口,外皮软糯,据岑虞弦说,他十四岁那年一口气吃了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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