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通天司众人首聚集8(2 / 2)

“明日帝姬出嫁,你同我一起去。”岑虞弦道。

“嗯。”纪烬应声。

岑虞弦又道:“去给我备雨具,我要进宫。”

纪烬道了好,岑虞弦就进了屋里。待他从内间走出,已换上了一身的罩袍。

朝中为官要穿官服,纪烬还是知道一些。但岑虞弦这件,显然同那些寻常形制不同。

通天司的占星袍同他们外袍也不太相似,更似一件及地的大褂罩衫。乍看一眼是墨黑色,暗色金丝罩于袍外,细看,背后是坠满群星的星盘,以金线珍珠细鳞片为饰,偏光就耀眼夺目。

岑虞弦把兜帽罩于头上,就剩下他挺翘的鼻梁和薄而浅色的嘴唇。

纪烬常常觉得,岑虞弦会对他有压迫感,那虽有是身为长辈于他的……但更多是自己对他不熟悉,也捉摸不透。

正想着,岑虞弦丢给他了一件同样样式的外罩。

“你的。”他道。

“谢谢。”纪烬说。

“芙姬同你说了吧。”岑虞弦张开手臂,纪烬便过来给他整理外袍,默契熟练似乎常做,“这房间是留给你的。”

“那当然。”岑虞弦语气慵懒,“你是我唯一的弟子。”

……

晚间,岑虞弦同陈秫进宫,宅院内独留了芙姬和纪烬。

纪烬身在门外,功课却不曾落下,一个人打坐冥想,巩固灵术。

晚间时候,纪烬在黑暗房间中坐起,走出房门时,芙姬远远喊了他一声:“小哥,饿了吗?”

纪烬摸摸肚子,轻轻点头。

“晚上就我们俩。”芙姬对他妩媚招手,“来,吃饭。”

两人四菜,已经算是丰盛。

“本来陈秫要去风月楼定个桌给你们接风,结果他们两位大忙人,这时还不回来。”

纪烬秉持食不言,一直默默吃完,放下筷子。芙姬捏着筷子抬眼看他,忽然红唇一勾,道:“你师尊常常提起你,说你是个无趣寡言的老成孩子。”

纪烬鼻里轻哼:“……是他幼稚。”

“岑大人可是个厉害人物。”芙姬微扬下巴,她喝了口茶,“外人常言当今皇帝崇文轻武,但实际上皇帝对修仙崇道之术却尤为重视,伏魔降妖精通法术之人,他还是本能惧怕,岑大人能在朝廷之上如鱼得水,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再者,帝王自古谋长生,知修历足够便可羽化登仙,美美在天上谋个差事。若没有法术之人提点,很难独自完成。都说岑大人若不违天道,成仙是迟早的事。”

“……若他能全身心放在修道之事上就好了。”纪烬又轻声嘟囔。

“哈哈哈哈哈。”芙姬笑得给他斟了杯茶,“他只是表面看着不正经罢了。”

正说笑着,外面穿来了开门的声音。

“许是你师尊回来了。”芙姬道,“去看看。”

纪烬出了门,看见了岑虞弦站在雨中侧身关门。

纪烬见状,手中仙灵织网,为他拂去雨水。

岑虞弦摆手道:“不用,这点雨,没意思。”

纪烬道:“得了风寒便有啥意思了?”

“为师现在说一句,你顶两句。”岑虞弦抬手,轻易解了他的织网法术,雨淋淋上了两人的发端,岑虞弦微微抬头,发丝已有些湿润。

“风雨雷雾,自然之力,我们的法力大多来自于此,为何不去触碰,要去规避?”岑虞弦道。

“……”纪烬瞪着他。

“况且,我带伞了。”岑虞弦笑道,“刚给了陈秫。”

纪烬叹了口气,道:“进屋去。”

芙姬站在屋边,见他来了就迫切询问:“如何?”

“进去说。”岑虞弦道。

三人坐在桌边,一会时间,陈秫也来了。

纪烬给岑虞弦暖好了茶,又给他拿了帕子擦手。他深知岑虞弦这人矫情,手帕要细致擦他的根根手指。

陈秫岔腿一坐,大口干了一杯茶:“明日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岑大人跟着帝姬的降亲队伍走,芙姬在蔡河的水路拦截,而纪小弟就在河流下段,这般,便能拦着统领和帝姬这最后一面了。”

“别人我不担心。”陈秫道,“弟弟,你行吗?”

“……嗯。”纪烬点点头。

“这可不是打惊蟛。”陈秫道,“哎,惊蟛之事我也听说了,你那天真是神勇异常啊?”

“没有。”纪烬摆手否认。

“岑大人都和我们说了。”芙姬也掩嘴笑着,“他还说……”

“别扯别的。”岑虞弦打断她道,“明日之事要紧,只可成功,不能失败。”

几人吃完了饭,纪烬又要伺候岑虞弦沐浴更衣。

岑虞弦淋了冬雨,此刻衣服仍然湿漉漉的。纪烬拿了他的大袍烘干,一边给让人给他温了洗澡水。

温水的仕女就有两个,待水放好,岑虞弦才拉了帘子走入。

“府上多的是人来伺候你。”纪烬坐在他身侧道。

“他们都没你了解我。”岑虞弦手指抚着头发,侧目看他,“怎么,现在让你伺候一下都不愿意了?”

“……我哪句提不愿意了。”纪烬淡淡道。

“嘿。”岑虞弦不去看他,摇了摇头,

纪烬怀着些心思,用洗面药给他擦颈脖,他沉默片刻,问:“……人的命运当真不可逆转吗。”

“怎么,今日在门外听了多少。”岑虞弦歪着头,声音懒散。

纪烬道:“帝姬。”

岑虞弦眉头一舒,猜测他大概就听见了自己评价帝姬同统领那段,便道:“如你所见,人的命格是从出生便被编排好的,且对于洪荒大泽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若执意去改变原本该发生的,那必然会让所有陷入混沌之中。”岑虞弦看向他,“倘若这个时间有人改变了一段历史,那极有可能此刻的我,便会倏然蒸发。”

“……”纪烬沉默片刻,道,“所谓历史便是既已发生,那我们又在做什么,又要如何改变?”

岑虞弦听罢,垂头一笑:“果然是我徒弟,凡人听罢浑然不知我所说之重。”

“但你要知道,天界、人界、以及地下地府鬼道,是我们所言的‘三界’,但所谓‘时间流转’仅存于人间。时间如流水过,你见的长河便成史。”

“而天地三界又存在无数物种,唯人需要这计量来算计自己短暂人生。”岑虞弦道,“听懂了吗。”

纪烬点点头。

“但是不是只要不破坏规律,便可以有办法逆转时光?”纪烬又追问。

岑虞弦闭目,这次没有解释,只是道:“你话太多了。”

“师尊……”纪烬还想说话。

“明日任务繁重,你独自完成,为师信不信得过?”岑虞弦睨他。

“……自然信得过。”纪烬道。

岑虞弦这才舒展眉头,道:“事成之后,有赏钱。”

“……”纪烬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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