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 / 2）

　　所以林序又弹了半个小时。

　　时间一到，林序立即改用手机播放今天练习的曲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视。

　　还好，《玫瑰蛋挞星》才播了五分钟，再除去片头，林序没有错过多少。他是个懂得享受的小孩，看电视自然要准备些好吃的，他拆了两袋薯片，一包辣鸡翅尖，又倒了一杯牛奶。

　　正当林序看得入迷的时候，门口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嘎嗒”声，如果此时的林序足够警惕，他会立刻关掉电视，然后将桌上的零食袋都塞进柜子里，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钢琴凳，在关掉手机音乐的那一刻，顺着刚刚戛然而止的曲调往下弹。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三十秒都不用。

　　林序有可能逃过检查，有可能被抓个正着，这取决于当天他的演技和卢艺思的心情，是一个随机试验。

　　但林序不够警惕，所以这变成了一个必然事件。

　　“林序，你在做什么？”

　　听到卢艺思上楼的时候，林序只来得及将电视关掉。

　　他抿着唇，过了一会才说：“我想看电视。”

　　卢艺思淡淡问：“我有不让你看电视吗？”

　　林序牙缝飘字：“没……有。”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虽然没，但是有。

　　卢艺思确实从来没有说过林序不能看电视，但她从不允许林序在还没有完成每日练琴任务的情况下看电视。

　　卢艺思没说话，林序小声道：“今天有一部很好看的动画播了，我想看实时的。”

　　“实时和回看有什么区别？”卢艺思眉头紧皱，“你怎么这么贪玩？”

　　林序胸口起伏，他刚刚看到最精彩的时候，就被突然回来的卢艺思打断了，他郁闷，难受，委屈，而卢艺思还在骂他。

　　“那我下午练琴和晚上练琴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我不能看完再去练琴！”

　　卢艺思的声调猛地拔高了：“你想要看电视，可以提前跟妈妈商量，或者早点起床练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错了事情还顶嘴。”

　　卢艺思到了聚会地点的时候，朋友才发来要鸽掉的消息，心情本就烦躁，回家后看见林序这幅模样，坏情绪更上一层楼。

　　林序别开脸：“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卢艺思问：“我出门之前，你答应了我什么？”

　　“……好好练琴。”

　　“你做到了吗？”

　　“没有。”

　　“那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吗？”林序无法理解，“大人不都常常出尔反尔吗？”

　　卢艺思问：“你什么意思？我和你爸有对你出尔反尔吗？”她想到了被鸽掉的自己，对方的理由是好像要下雨，突然不想出门了，她刚刚才经历了出尔反尔的事情，她有点想下次再约对方一次，然后故意鸽掉来报复她。她怀着这样不算光明的心思，还要教育林序，说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林序斩钉截铁：“有。”

　　卢艺思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

　　林序说：“爸之前答应了我让我休息几天，不碰钢琴，但说了那么久也没有做到，他没有兑现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