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 / 2)

  雁洄起身要走,乡长倾了倾身,冲她说:“你斗不过万成矿业的。”

  雁洄停步。

  “老话常讲:河池南丹,有钱难返。说的就是那边矿山的黑恶势力,那里也有万成矿业的一份。之所以留你到现在,也就是那顾大少自有打算,你再执着那份过时的真相,下场也跟他们一样。”乡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说了最后这番话。

  他们,下场。几个字就能形容人的一生,血淋淋真实的一生。

  雁洄转身走了,出去看守所,坐在路槛上,低头捂紧胃部。

  雁沅因一个无心之举,造成了瑶寨的消亡,他知道鬼喊谷水潭的成因,他选择将所有埋藏,用余命去抵。但他不知道,雁崇继承了他的愧疚,将这个错误贯彻到余生中,又荒唐地擅自决定,以对雁洄的桎梏,去减轻病痛带来的恐慌和绝望。

  整条线串联起来,这个碌碌无为的寿终,对雁沅雁崇来说,是奢望和罪。

  所有的他们,何其不无辜。

  时近中午,阳光炽烈,胃像着了火,雁洄手脚冰得麻木。

  有辆车停在面前,车窗缓降,一道随性的声线:“小老板,上车吧。”

  雁洄抬眼看去,一个穿着西装,温文尔雅的成熟男人。

  她牵出抹笑,“怕脏了你的车子。”

  “没事,洗过再消毒,就干净了。”

  后面又停一辆黑车,驾驶座投来威压性的目光,像在警告雁洄不上车的后果。

  雁洄上了车。

  两辆车先后驶向郊外。

  顾建浩一直开着车窗,他靠坐椅背,腿翘着,手扶膝上。风往里灌入流动的空气,也将他的打理好的发型吹乱。

  雁洄端坐,转眸放肆地注解他。

  顾建浩转脸一瞥,并未表达他的不满。

  他是一名商人,眼中却没有谋算的成计,神态间隐隐透出睥睨。一个浑身上下写满割裂的男人。

  雁洄嗤笑,声音不大不小,传进顾建浩耳朵。

  “有事吗?”他礼貌地问。

  “没事,只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

  好无谓的一言。

  顾建浩不喜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把选择权放弃了。”

  雁洄说:“所以我连死法也不能选了吗?”

  顾建浩淡笑,掸开西装袖口上的一粒尘。

  或许觉得这个死字,轻若浮尘。

  车子仍在开往陌生的未知。

  雁洄又说:“我的营业执照到领取时间了,我要去工商局。”

  顾建浩在吹他的风,看他眼中的景色,雁洄一靠近,他惊跳反应地撞上车门,咬牙切齿地迸出个字。

  “滚!”

  雁洄退回自己座位,无辜地眨眼,“只是取个营业执照,你派人跟着就是。”

  顾建浩抬手一挥,车头调转。

  终于看到熟悉的风景,雁洄静成了空气。

  后车下来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跟着雁洄进工商局,领了营业执照,出来打开车门,示意雁洄进去。

  车内飘出浓浓的柑橘味,雁洄坐进去才说:“为什么不将我赶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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