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 2)

  话音刚落,白鳝就被洄流卷进地下河,被带走了。

  雁洄喂饱了其他白鳝,才回卧室睡觉。

  后半夜,雁洄被几声巨响吵醒,刚出房门,就嗅到不对劲。

  风穿堂而过,月光映进厅来。

  厅门居然倒了!

  雁洄立马揣了把匕首,跑进地下溶洞。

  洞内响彻着鱼群的躁动不安,越下台阶,腥腐气搅得越浑。

  雁洄拨开匕首,悄悄走近。

  石池里面,她模糊看到一个灰白的长影,有四肢,两手好像垂在池外。她举起匕首,随时准备刺下去。

  在黑夜最浅的颜色是黄色,很易分辨。雁洄的香袋就是黄色的,穗穗因为年久毛躁,被她胡乱地编成麻花。

  雁洄看出,池外挂着的分明是她白天丢弃的香袋。她紧握住匕首,脚步侧移,窥视到一双眼睛。

  发着幽光,像夜晚猎食状态的兽眼。

  此时,雁洄无比确定,石池里的是今天消失的那具尸。

  也或许,不是尸。

  久久地对峙,“他”迟迟未动作。

  血腥气越来越浓,空气浑浊到雁洄无法呼吸,几欲呕吐。

  白鳝反而不再暴戾,悠然地浮游。

  雁洄养了它们很久,熟知它们的脾性,那是一种满足到安逸的状态。因为食物的限制,它们许久不这样了。

  “他”,到底是什么?

  恍恍惚惚,天亮了。

  微微的光透进走廊,映着溶洞,雁洄看得更清楚:

  他依旧睁着眼,面庞给人一种雕刻的僵硬感,胸前没有起伏,感觉不到呼吸。浑身的伤口淌着黑水,石池里的液体也由原先的淡红,变成深暗。

  这些就是令雁洄作呕的来源。

  雁洄审判地注视着他,屏息,忽急步上前并挥刀刺下。

  刃尖堪堪停在眼睫前,而他的瞳孔纹丝不动。

  片刻后,雁洄收刀,她终于受不了那味,退出溶洞。

  当站在院子中,感受这穿了又穿的穿堂风,呼呼地直来直去。

  空气是清新,可也是雁洄昨晚眼拙,因为她家渔具铺巨重的榆木门也被卸了。

  雁洄仰天重重吁出一口气,暴躁到浑身发麻,没完没了了!!

  钓尸失败,拖尸抬尸,出现在渔具铺的尸,私闯拆家的尸……

  活了二十二年,雁洄从未如此狼狈和莫名其妙。

  和委托人约定的时间是今天,再耽误不得,雁洄将重心放在正事上。

  先把厅门装起来,虽费了大劲,总算安上了。渔具铺的门她没办法,太重了,只能去找附近的人帮忙。

  所幸遇到出田的阿伯,还带了阿婶一起帮忙抬门,也终于给装好了。

  雁洄不得不再次进地下溶洞,取出一条白鳝,然后马不停蹄收拾出门。

  后院门窗都锁了,狸花猫外出捕食回来,进不去,便就地享用奄奄一息的田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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