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12(1 / 2)

休沐日,华莠如约来到宋府,由宋陨引见,正式拜见了太师狐轸。

太师已过花甲之年,须发皆白,为人严谨,不苟言笑,只对华莠略点点头。

华莠恭恭敬敬呈上徐娘精心准备的四样厚礼,作为见面之礼。

太师确为饱学之士,讲学旁征博引,实例信手拈来,古时战事在他口中如同再现一般,双方兵势优劣,实力、心态分析,排兵布阵谋略等等无一不讲,华莠直听得心潮澎湃,如醉如痴。

这是他第一次听战事讲学,如同豁然打开了一扇门,窥到了战事战术的奇诡谲绝,一下子便倾倒不已。

用晚膳时,华莠还没回过神儿,回想着太师刚讲的战事,意犹未尽地与宋陨探讨着战术运用得失。

宋陨瞧着他痴迷的样子,不由失笑:“你们主仆倒是一对痴人,一个箭痴,一个武痴,如今又添了痴迷战术了。”嘱他先好好用饭。

临行,宋陨又拿出《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两部书籍,要他回去好好研习。

华莠抚着书,良久抬起头,迟疑地问宋陨:“哥,你真觉得我将来能作个出色将领么?”

宋陨一双秀目定定望着他,认真道:“为君之道,当知人善用,我自小便接受这方面的培养。”

他用食指轻叩了叩自己的头,“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与判断,你若不信自己,不妨信我。”

华莠盯着他,脸又慢慢涨红了,用力点了点头:“我信哥!”

宋陨的话语如同一粒火星,落入少年干涸的心田,他那从未被重视善待、杂草丛生的心之荒原,燃起了一小簇火苗,让华莠对从未敢想象的将来,有了些许奢望。

自此习文练箭愈发刻苦。

这日华莠一走入文课堂内,便觉出气氛不同寻常——早到的学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满脸惊疑恐惧之色。

吕卫到得早,一见到华莠便迫不及待凑上跟前低声道:“野陌兄,你听说了么,出大事了!”

华莠一脸茫然:“出什么事了?”

“萧序仁死了!”

“萧序仁?”华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跟齐怀宇走得很近的一个学子,平日对暧昧不清的话题最是感兴趣,那日在覆周阁,他对周国覆灭时周王宴请大司马一事谈得最欢了。

“怎么死的?”华莠也来了好奇心,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昨日还活蹦乱跳地来学堂,怎的说死便死了?

“我刚听他们议论说,”吕卫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昨夜他们几个人欢聚来着,散了之后便各自坐着马车回府。萧序仁的车走到离家不远时,突然不动了,车夫和仆侍一查看,见是车轮子里绞进了东西,两人便趴在那处理了一番,弄好后便继续往家走。进了院子,仆侍掀了车帘请萧序仁下车,里面却没动静,仆侍探进头一瞧,见他脖颈处一个大血洞,头歪在一旁,差点被割下来,一摸,身体还热乎着呢……”

这传言中的一幕,被吕卫压着嗓子讲出来,愈发恐怖又诡异,两个少年大眼瞪着小眼,都有些回不过神儿。

修个车轮的功夫便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杀了,这得是多利落的身手?再说跟个半大的孩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下这么狠的手?

正这时齐怀宇沉着脸走进来,那些学子立即围住他,七嘴八舌地打听最新情况。

齐怀宇拧着一对粗重的眉毛,嗡声嗡气道:“司寇下令全城彻查搜捕陌生的可疑人呢,只猜不出他杀人意图,或许是萧序仁的父亲跟人结了仇怨。”

学官走进来,压下了大伙的议论声,嘱咐近日晚间务必不要外出注意安全云云。

华莠暗想,这人下手这般狠辣,定是有着满腔仇恨,他是有目标地杀人,哪会遇到个人便下手。

虽如此说,还是想一会下了学要提醒承平,只要出了琅苑,便万不能离开宋陨半步。

这日的武课换了场地——王家跑马场。

射箭技术掌握了,接下来要习学骑马,之后再练骑射技能。

压抑了一上午的学子们,到了户外总算暂时忘却了震惊与恐慌,恢复了正常。

射箭场上的王者华莠,一到跑马场便傻了眼——那些贵胄子弟尽皆精通骑马之术,连吕卫都骑得像模像样,唯有他连马都没摸过。

马术教习将马牵给他时,他连退了好几步,窜上场地边的围栏坐着不肯下来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