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5(1 / 2)

进了家门,华莠直接来到灶前,低头对正忙着做晚饭的徐娘道:“你养的那些鸡,蛋和肉我都不吃了,来日卖了换钱罢。”

徐娘一愣,目光在华莠与十石身上狐疑地打着转,十石上前讲了原委,徐娘没说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

华莠一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想着怎么把护腕送给宋陨,一想到他温和又坚决地拒绝齐怀宇的样子,心里便一凉,他甚至后悔自己买护腕太冲动了。

可是,他又太想让宋陨戴上这护腕了。

第二日去琅苑的路上,他甚至有点无精打彩,与以往神采奕奕的样子全然不同。

十石摸不着头脑,又左哄右套地问不出什么,只得闷闷地跟在他身边。

满腹心事的少年比往日来得早些,文课堂上尚无一人。

华莠突然灵机一动,从提着的书匣里拿出护腕,快步走到宋陨座位前,伸手放到了案几下,随后做贼般跑回到自己座位,心蹦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可怜的少年如坐针毡,每一个进门的脚步声都像踏在他心尖上,他既盼着宋陨来,又怕他来,简直想偷偷把护腕取回来。

终于余光瞥见宋陨走进课堂,华莠脸色惨白,心已然不会跳了。

宋陨坐下后一愣,从案底拿起护腕细细端详了一番儿,华莠恍惚觉得他往自己的方向望了望,吓得差点当场去世。

宋陨终于将护腕放回了原处,从书匣里拿出笔墨之物,开始温习功课。

华莠总算呼出一口气,活了过来。

一上午的文课华莠神思不属,夫子讲的什么全然没听到,满脑子揣测着宋陨会怎么处置那副护腕。

他在梁府时没接受过任何系统教育,但母亲从小便是梁君夫人的侍女,陪着听学上课,人聪明,竟也学了个出口成诵,手把手教会了华莠识字。

能在大齐的国学中听学,华莠本是倍加珍惜的,可惜今日全无了听课心肠。

连吕卫都发现了异常,堂间与他说话,他呆头呆脑,仿佛脑子突然锈住了,吓得吕卫摸了摸他额头,疑心他病了。

直到午后上武课,吕卫才发觉华莠恢复了正常,不仅不呆了,还格外开心似的,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亮晶晶的,嘴角含着甜滋滋的笑意,连脚步都是雀跃的,对自己也格外温和,看起来比平日更添了几分英俊。

吕卫东张西望,想知道什么事让华莠这么开心。

终于他发现华莠不时偷瞄一眼宋陨的手腕。

宋陨戴了副新护腕,颜色跟腰带靴子一个色系,显得人愈发英俊了,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啊,这有什么好乐的?

吕卫满腹狐疑,唉,大少年的心思,小少年猜不来。

难得平安无事过了七日,转眼又到了休沐日,华莠决定与十石去西区转一转,他俩已经不满足于活动范围仅限北区了。

“东富西贵”,西区的景象果然与别处不同。大齐的达官显贵多居于此,街两旁林立的商铺看起来更加富丽繁盛,街上马车轿子云集,商贩行人也更熙攘。

天略阴着,没有骄阳,华莠背负着手,与十石东张西望地晃着,感受着与大梁不同的景致与风貌——其实在大梁,他又何曾这般悠闲自得地逛过街呢。

正走得兴起,突听得几声惊呼,华莠猛回头,见两个衣着华丽之人骑着高头大马急驰而过,前头那个看身形竟有些像齐怀宇,路边行人惊慌避让。一个乞讨女孩被人挤着往后一退,正撞在身后的首饰摊子上,摊子一倾,几枚饰物叮当跌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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