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骗子7(2 / 2)

“谢陛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从天边划过的流星。

秋夜静谧,氛围正好,不过总有煞风景的人打断。

“陛下,恭王求见。”小太监不明所以地通禀着,悄悄地瞧着不知何时来书房磨墨的宫女。

说来,她的发髻怎么好似有一丝凌乱?

“宣。”

秦戈恢复了正形,提笔在奏折上写下批注,玉蝉的角度,能将他的字迹看得清清楚楚。

天子的字大概是极好的,一笔一画都遒劲有力,可惜,玉蝉并不认字,在她看来与鬼画符无异。

书房外,大步走来一位年轻人,他的年岁似乎与秦戈差不多,眉眼含笑,手拿一把折扇,顾盼之间,不知勾走了多少小娘子的心。

“皇兄,别来无恙。”

恭王不端不正地朝着秦戈行过一礼,目光扫过正在磨墨的玉蝉说道:“皇兄真是好雅兴,美人相伴,红袖添香。”

玉蝉在宫中也听说过这位恭王,据说恭王的母族不显,当时是直接被抱到钟太后膝下,所以与秦戈算是一同长大,比之其他兄弟,他们二人更多了几分亲近。

是以,后来秦戈夺嫡成功,其他皇子该贬为庶民的贬为庶民,该圈禁的圈禁,只有恭王依然在京中逍遥快活。

“也不知是那阵风吹来的美人,甚得朕心。”

这传言大概是真的,秦戈还与恭王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才说起正事。

“本月十五,朕要在延庆殿宴请北戎使团。”

恭王露出了然的笑,说道:“臣弟自然该去坐陪,只是不知除去北戎使团之外,还有哪些人在?”

秦戈也露出了一点笑意,开口道:“宴请使团虽是国礼,不过以他们这赖着不走的架势,无关的朝臣也倦了。”

“靖安侯可去?臣弟听说北戎那位王子一直想求娶兰阳县主。”恭王随意地问着,仿佛他们又在聊起了家常。

只是一提兰阳县主,秦戈的神色就变了,显然对于北戎王子求娶这事,十二分的不满。

玉蝉就在旁边听着,自然也注意到了秦戈神态,她回忆起自己听说过的,关于兰阳县主的事。

兰阳县主,其生母荣禄郡主,背靠南安王,当年就是极为得宠的郡主,而今也相当得天子尊敬。

靖安侯年轻时也是京中少见的青年才俊,先帝御笔朱批的状元郎,又因为模样好,不知得了多少闺秀的倾心。

而今司掌户部,管着钱袋子,是天子的心腹重臣,在靖安侯府外求拜访的人能从北街排到南街。

并且,全京城都知道靖安侯与荣禄郡主伉俪情深,后院只有荣禄郡主一人,再加上靖安侯的女儿只有这么一个,所以靖安侯府上上下下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而且似乎与天子年少时有故,所以秦戈也会额外关照兰阳县主。

只不过有一点,兰阳县主身子很差,最近几年好像更差,所以甚少出现在人前。

话说那些宫人在说这些隐秘的八卦时,也曾提起过兰阳县主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玉蝉磨着墨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起来。

恭王显然看出来了,秦戈不想让兰阳县主赴北戎和亲,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玉蝉身上,岔开了话题说道:“不过,皇兄这位美人别有一番颜色,做事也十分灵巧,不如一并带去延庆殿吧?”

不经意间,话题拐到了玉蝉身上。

秦戈也看向了她。

烛火跳动,昏黄温暖的光照在玉蝉的脸上,朦朦胧胧晕染出一副美人图,而图上的美人,像极了孟玉婉。

秦戈心念微动,开口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玉蝉抬头看向他,对上了秦戈那双漆黑而幽深的眼睛,她看出来,那眼神中似乎含着一点温柔的笑意。

于是,玉蝉大着胆子开口道:“宴请北戎使团这等场合,奴婢怕做错了事。”

更怕因此而再进慎刑司,或是丢了性命。

秦戈的笑意温和,之前玉蝉所感受到的锋锐气质尽数收敛,说道:“有朕在,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一旁的恭王看向了玉蝉面露些许惊讶。

而玉蝉自己已经感觉到,胸腔里仿佛有一头懵懂而无知的小鹿乱撞,让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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