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机会59(2 / 2)

声势大的很,手下跟刘得宝时间长的都激动得嗷嗷叫,宰了万耀拿下他手里的矿脉,那溪市基本就是刘得宝一家独大。但是跟着方圆正时间长的则或沉默或担忧,有的直接打电话给方圆正通风报信,让他快拦一拦大老板。

程虎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虽然亲近自己的小舅子,但不是一心事二主的人,他是单纯地认为这时候和万耀交恶不是好事,也是实打实为刘得宝操心。

可方圆正被刘得宝遣去了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他直觉要出事,心慌的厉害,没办法了就想着打电话问问刘平,让他给出个主意。

刘平听说了这事,面上安抚程虎,心里却松了口气。

通过程虎的讲述,他认识到一点:刘得宝的手下心不齐,内讧是迟早的事。

这或许是他们能平安脱离溪市的一个重要情报。

刘得宝作为最上头的老大,手下却分成两派,方圆正隐隐有和刘得宝打擂台的趋势。

收人工资为人办事,刘得宝是发钱的,那他一声令下,无论要求是什么,做手下的当然要一呼百应,可结果是一半人情绪高昂,一半人忧心忡忡甚至在刘得宝的眼皮子底下通风报信,场面滑稽又难堪。

刘平心里默默分析局势,隐约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程虎焦急地说完后,他沉声道:“程哥,顺着老板。”

程虎不明所以,但是出于对刘平的无条件信任,他心里的急躁被压下,应了声:“行。”

既然刘平都说可以,他也就不急了。

“另外,麻烦程哥把大老板的联系方式发我一份。”

程虎应下。

挂了程虎的电话,没多大会儿刘平就接到了来自车队的电话。

“小平哇,我们到了!”语气憨厚,带着农人的质朴。

正是刘平捡到任一前加入的那个车队的介绍人,牛大哥。

刘平挂了电话表情如常,倒是娄沉沉先大大松了一口气,刘平昨晚上做了保证,眼见黄昏将至,车队仍旧没什么音信,他和娄轻轻都替刘平着急。

幸好现在人都到了。

刘平早上借得车还没还,刚好开车去接车队进山。

直到月亮高挂,车队一众人才安置好。

刘平回来后拎了两桶井水,站在院子一侧的青石板砖上冲凉。

因为高嫂子被安排进女工的院子住,目前院子里只有刘平娄沉沉二人,他们比昨天自如多了。

满满一大桶水足足有个近一百斤,在刘平青筋毕露的手中轻松写意地晃着,像个不足挂齿的小玩意。

他没用小瓢,嫌那不够痛快,直接将水桶举过头顶,古铜色的臂膀肌肉隆起,“哗啦”一声,凉水倾泻而下。

浸人的冷水从头顶冲刷过他深目高鼻的面容,然后顺着胸腹沟壑和人鱼线流入松垮的短裤裤腰,带走奔波一日的燥热和疲惫。

刘平抹了把脸上的水,燥热褪去,他眉毛这才舒展开。

还有一桶水,这桶得细着用,毛巾蘸了水拧干,他开始在身上擦拭起来。

娄沉沉今天被程虎安排做一些记录进出货物和人员流动的琐事,听起来轻松,但是都要靠手抄手记,再加上之前的记录混乱,他几乎一下午都在整理之前的旧记录。

眼下刚整理好,于是也打了一桶水来和刘平一起冲凉。

二人并肩而立,娄沉沉正好借机询问今天刘平要刘得宝的联系方式,越过方圆正和顶头老板搭线会不会太冒失了。

刘平有意培养娄沉沉,于是将自己的想法细细掰碎了和他解释起来。

他先说明了程虎透露出来的信息——刘方二人之间有龌龊,刘得宝压不住方圆正。

“确实,今早上祭天的时候,方圆正明显很有威信,找我说话时我喘气都得思量着来,他是个挺可怕的人。”

娄沉沉想起今早上和方圆正聊得那会天,至今想起仍旧心有余悸。

刘平仰头,用毛巾擦拭线条紧绷的脖颈,继续和他讲。

方圆正的态度明显,是想将刘平纳入麾下,放在昨日刘平不做他想,但是如今得知了刘得宝和方圆正之间似乎有龌龊,他就不得不认为方圆正是在招揽人手,为夺权做准备了。

他们这三个月注定不会平凡,顺利按时离开已然是希望渺茫。

左右他们现在已经一脚踏进这个烂摊子,跟着刘得宝自然要比跟着方圆正赚得多,索性铤而走险,直接联系刘得宝,趁着方圆正分身乏术,早早在刘得宝眼下挂牌。

刘平做事细心,同时善于抓住机会,溪市的情况比他们来之前所想得要复杂千百倍,刘平并没有胆怯,而是冷静地在急流中寻找落脚的石头。

真被他找到了。

“我已经和刘得宝联系过,明天你跟我进市。”

娄沉沉单脚立着搓洗脚底板,闻言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刘平单手给他捞起来。

“这么快就有事做了?”他惊讶极了。

“嗯,我们需要在三天内把这件事处理到让刘得宝满意。”

这样就能在刘得宝和方圆正的博弈中获得一个平衡点,以示中立,不至于被两股相冲的浪潮打翻小船。

当然翻船的几率还是有的,两头做事很容易被认为是墙头草,结局就是被两头抛弃。

但是刘平并不担心这个,因为他手里捏着车队,必要时刻他还有程虎可用。

娄沉沉想通这些,胸口终于不闷了,事情的进展可以说是不顺中的顺利。

二人收拾一番,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去市里帮刘得宝处理万耀。

处理好了就是登天梯,在顶头老板那里有了话语权,没处理好就是砍头铡,既得罪了刘得宝又背叛了方圆正。

娄沉沉激动地睡不着,翻来覆去很久才有了睡意。

刘平同样睡不着,他想任一想得喉头发紧,明天或许他能去和小孩见一面,想到这里他弯了弯嘴角,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

他们在这里信号很差,通过矿队的特殊设备才能和外界联系,于是他不能往外拨打电话,可能会被监视,但是任一可以往里打电话。

可惜到现在还没有任一的电话打进来。

他摩挲着小板砖手机的金属外壳,眼神柔和,小孩说不定在和他置气呢。

他明天得多买些零嘴,给小孩赔罪。

此时的市里。

任一吃着鸡腿,满嘴流油,一脸狗腿地趴在陈雪姥爷身边,“您这鸡腿卤得,王母娘娘路过都要走不动道,您太牛了!我都想叫您爸爸了!”

陈雪虽然小,但是家庭礼貌称呼歌唱的全班最好,她隐约知道任一在占她便宜,气得直蹦跶。

陈雪姥爷哈哈笑着又给任一夹了个鸡翅膀。

至于任一的小手机,正静静躺在一堆积木的底下做垫脚石,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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