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御用娃娃92(2 / 2)

我一切安好,有些想你,勿念。”

芜鹧拿宽大的羽翮遮住哭得不堪入目的尤温,看不出表情,它便拿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恶心。

尤温被这几句话实属打动了,祁一性情天生就颇沉闷,要他主动去在言语上表达自己的情感本就是要求吃斋和尚戒断素食对着肥肉大快朵颐的事情,所以尤温也从未强行强迫他去说过这类煽情的肉麻话,实在没料到他竟然有朝一日会自己说出口,这对他来说可是喜如久旱得雨,胸腔里就急不可耐地弹起了琵琶。

尤温将脸从芜鹧的肥羽里挪出来,对着它就道:“看看,还是我们祁美人会说话,说话多好听啊。”

他耳根子还红着——那些话实在让尤温这骚话外溢的主都经受不住了。

芜鹧很不通人情世故的拍了拍翅膀飞到一旁啃着自己的雪蓧招摇去了。周遭盘桓着觊觎的芜鹧,众鸟垂涎,哈喇子从鸟嘴里淌下来,不多时便伺机上前要去抢,这一只正啃得尽兴,察觉到有“贪鸟”靠近,当即翅膀横在面前阻隔起来,将辛苦打工挣来的雪蓧费力护着。

这一只芜鹧体型较其它小些,察觉到它会经常遭受雪蓧被抢的命运,尤温会对它多关照些,以免到时候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至于到画饼充饥的份上。

他还不想被惨痛的涌起漫天匝地诸如“新官上任饿死芜鹧”的风潮,届时美名怕是得捎到远在异处的祁一耳朵里。人不都说好事轰不出去,坏事不用屁大的风帮衬就能自觉到九垓八埏去。

从上任饲养员那里扒出来它叫苑安,尤温会在伺候好各位芜鹧大宝贝们后单独把苑安鬼鬼祟祟地唤到一旁去给它另开小灶。尤温虽然也很像一视同仁,但这些鸟在吃这一方面实在忒不地道,他直觉这一行径跟人拔葵啖枣无异,于是痛恨着悟出一个道理:适当的畸轻畸重才能得到大体上的“一碗水端平”。

其余芜鹧暂且还未发觉此点,若是某日撞见饲养员“另起炉灶”,只怕是要大骂负心,鸟心里膈应好一段时辰了。

尤温此时也不用某某某去回应他的话,他自己捧着小祁一酣嬉着呢,就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三岁奶娃娃似的这里摸摸那里动动,又生怕自己扯痛了娃娃,并不会下手没有轻重,所以也仅限于摸,至多揣在怀里搂着,反正是宝贝地不愿意放下一刻。

于是,自此尤温尤大饲养员的撩命汤一样的日子里又多了一项——茶余饭后就捧着脸发春似的盯着娃娃,时而还会在没人看见的犄角旮旯里兴奋地搂着打转。

两人没见面,分明什么也没做,远处的祁一却是时不常地便面红耳赤。

他彼时正想下榻去院子外面呼吸点新鲜气,下榻时却像被从脚底板抽走了气力似的,膝盖一软“噗通”要跪倒地上,庆幸一只手稳稳将他扶住,看着他一副不正常地羞哧面色,药老头开着老腔托着他的同时忧虑问道:“如若不能行走便不要勉强,你心肺里的火毒才祛了,醒来时日不多,身子恢复地慢也在情理之中。”

祁一坐到榻上,面色奇异地神色一点点退却,垂眸掩住眼里的异样,只是道:“不碍事,我可以,方才只是意外。”

似乎为了验证自己没什么毛病,他还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给药老头看——走路四平八稳,鼻息不喘脸不红,倒还真是没事人一样。

药老头一时语塞,只得道:“那你也还是得多躺着,这事急不得。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对自己身体上的毛病就是麻痹大意,我行医数载,试吃过形形色色的毒药比你们命还多,深知一副健硕的躯干有多来之不易,真看不得你们那么糟践自己。”

祁一:“……”

他轻飘飘瞥了药老头那副仙风道骨的老身躯一眼,很乖顺地躺回去了,待到第二次尤温的信传过来时,他借着庭燎趴在窗前的木桌上,提起笔在信里暗戳戳指名点姓,很无意的将蓄谋已久的肺腑之言诉诸出来,不了解有没有痛斥药老头的行为,尤温看到信后指天戳地的神情,很难不让人相信他没有在信里添油加醋几道。

这之后很久,“贵人多忘事”的尤温这才回想起自己桌子上放到落灰的几本为洛沢撰写的内容“五颜六色”的书。

他找了个很风和日丽的午后去品鉴,怀里还揣着小祁一,悠哉地晃着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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