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是63(1 / 2)

祁一轻挑眉居高临下的轻飘飘俯视它,手半掩着藏掖在宽袖里,手里正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根锋芒极盛尖锐细削的银针,分明危险的物件,却在他手里却显得那么无害,甚至在玉指间流连忘返。

那狗忽然出了人声:“你们是谁?”

尤温眉骨一压,嘴向一旁撇着,那神情有些像一个谋算着将芥末酱涂在蜜饯上的叛逆小孩:“你身为72的忠心狗,却跑到翊南城来讨糠吃,你猜我是来干什么的?”

那狗倏忽狗躯一震,狗眼睛里满是心眼,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尽数活灵活现地陈述在那双纽扣大的眼睛里:“你觉着我会信么,72现在不在翊月城,更何况,他手底下的人我哪个没见过,你们分明长着一副目生脸,再说了——”

它头看向一旁的月洋,从鼻子里哼出气来,言语间尽是不屑:“你们这些外来者怕是不知道吧,翊月城里,女人是不能再72手底下做事的,太没用,更别提这个细胳膊细腿浑身没几两肉的女娃娃。”

月洋脸一黒:“女的怎么了,信不信我照样拿鞋底给你的狗脸抽出花来。你长得跟狗一样我就不笑你了,能不能把那张满嘴喷粪的狗嘴闭上,随意评价别人就会显得你的狗祖先很有人德么,以为别人稀罕跟你一样在人脚底下当畜生似的。”

狗:“……”

它看着月洋的嚣张气焰,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这种事它真觉着她做得出来。

羽宁本能吞咽了口吐沫,,似乎看得见她身上正蹿跳的火焰,还是发憷地宽慰她,老成地道:“月姐姐,勿要为这牲畜所言气恼,气大伤身,气大伤身。”

月洋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四指蜷起,大拇指忿忿擦过鼻子:“这狗也太狗了,你听它说的这是人话么?女人怎么了,又不偷不抢不乞讨,活得照样敞快潇洒,凭什么到他们的臭嘴里就成累赘了。”

羽宁抿唇,老实道:“嗯……不是。”

灵犬已是另类,寻常狗都是不能讲人话的。

尤温听到两人谈话,嘴角不禁搐动,他心思杂糅,既有对月洋面对恶意时能够强势反击的欣慰,又对她方才那气都不带喘一顿畅骂的骇然正气感到钦佩和熟悉。

口才真是不逊于他啊。

“嗷呜呜呜——”

这贱嘴狗遽然尖声惨叫了好几腔,身子直接软趴趴卧下来,声音都有些残破:“你们有人使针,竟然出暗招,枉为君子。”

在场的人霎时一惊,相互顾盼几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纳闷的神情,提到针,尤温下意识便瞧了祁一一眼,但却没对他心生疑忌。

祁一见他别过脸来望自己,睁着无辜眼摇了摇头。

尤温将眸光收回来。

不能因为他会使针就断言是他做的,即便是疑心也是不能产生的。

疑虑的产生是一段关系破裂的开始,不论是什么关系。何况,他就在祁一身旁站着,并未看到祁一出手,他信他。

即便此刻祁一瞳孔幽深,像一口疯悸地深井,就那么深深注视着他。

尤温只负手,懒散道:“你别什么屎盆子都给我们头上扣,不是我们做的事,不认。说不定是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老天看不下去,遭了天谴了。”

狗:“……”

它呜咽着,似乎被折磨地有些疲惫无力,看着实在可怜。人对狗这种牲畜天生有着泛滥爱意,何况是一只甚是漂亮的狗,见它如此,尤温几人生出几点怜意和莫名的罪恶感。

他使了个疗愈诀,不过半晌,这狗便有了精气神,不再一副病恹恹地模样。

他一边治疗的同时,一边暗自啐骂:他爷爷的,这又不是他搞出来的这幅挫样,他干嘛自己讨嫌这么好心给治啊,跟狗待久了,自己脑子也有包了。

心里杂想着,自然也未曾注意到身旁的祁一,他望着他为这蠢狗疗伤,那双眼里泛滥着什么,良久垂下眼睑,眼睫遮住那双纯黑的眸子,显得纯善。

尤温忽的瞥见这狗身上的金锁子,那金锁子还是很亮,未被风霜侵蚀,上面刻着几个字:

皮嘻嘻。

他咕哝着念出声。

正粘着,狗却呼哧一下四肢一直站起来:“别叫我名字。”

像是触犯了它的某种禁忌,以至于它在那一刻垂死病中惊坐起,堪比一只被鹞鹰俯卧而来时惊惧窜逃的猎物。

尤温望着猝然而起反应激烈的皮嘻嘻,心里忽的萌生出一种想法。

尤温往前走一步:“皮嘻嘻,你有前主人,还对他念念不忘,对么?”

皮嘻嘻警惕望着他,往后退了一步,故作平淡语气:“你怎么知道我有,我有没有能怎么样,我现在主人也不错。”

尤温继续笑:“确实不错,我也没有说他不好。我们做个交易,你也不要急着拒绝,我们都坦荡些。我可以让你毫无顾忌回去找你前主人,我的条件是你带我进到72的院子。”

他知道邪魔秉性,狗都恋旧,即便他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但还是忘不了他的第一个主子,不论这条回去的路有多远,它必然是要千里迢迢回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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