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4(2 / 2)

  嵇阙:“周燮。”

  虽然只是喊了一声名字,但其中的意味明显,周燮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出位置,但眼神中的狐疑并没有半分消解。

  骆长寄凑上前去,离嵇阙不过咫尺之遥,声音压得愈发柔和,宛如情人低语:

  “我奉劝安澜君,近来处事都要更为小心些。要知道,你的人头在江湖上悬赏可高了,足足有十万两纹银。”

  “我真怕自己抵挡不住诱惑啊。”

  他收起笑容,就好像那不过是一张可以随时粘上又取下的面具,冷冷地道:“看好你的狗,别让他随处乱吠。”

  *

  待骆长寄走远后,周燮实在气不过,抱怨道:“主子,这人谁啊?”

  嵇阙翻身上马,视线平平地望向前方:“从前的旧友。”

  周燮一听两人似乎是相识的,便不好多说什么,但方才骆长寄的态度实在让他觉得不怀好意,于是他还是多提醒了一句:

  “身边亲友尚还有可能背刺您一刀,更别提这种旧友了,您还是多防着他点儿,可别在这种人身上栽跟头。”

  嵇阙没有回答。他拢了拢衣领,言简意赅:“走吧。”

  同他二人相反,骆长寄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返回了二楼,径直朝方才视若无物的帏帽女子走去。那女子一只手撑着头,似乎是方才在楼上围观了全程,此刻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骆长寄刻意忽视了她的眼神,道:“公主,热闹看够了,也是时候回府了。”

  琅安公主陆臻宁,北燕国君胞弟翕亲王长女,原为臻宁郡主,后被北燕国君封为公主,封号琅安。

  臻宁颔首道:“也好。”

  她优雅起身,与骆长寄擦肩而过时停顿了片刻,温和地道,“骆先生喜饮酒吗?”

  骆长寄挑了挑眉,随意地道:“从不。”

  臻宁道:“李白月下独酌,写下千古名句聊表心中愁苦。沽名钓誉之徒饮一壶独酌月,却只不过是附庸风雅。先生不齿于焚琴煮鹤,橘生淮北,自然在情理之中。”

  骆长寄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捉摸不透,臻宁浅笑道:“臻宁同先生同舟共济,自然得比旁人更懂察言观色之事。往后还请先生不吝赐教了。”

  当骆长寄转身离去时,春盏的声音闷闷地在臻宁身后响起:“…恕奴婢愚笨,不能体察公——小姐方才的话的含义。”

  臻宁敛起眸光,半晌后很轻地笑了一声:“方才骆先生看向对面雅间的眼神,你没留意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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