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渊源29(2 / 2)

“卡俄斯的罪名是私自制毒,谋杀多人。多人——确认死亡的大概二十来个。”安科语气轻盈,字却沉重,“侠客的爸爸该在其中,但他侥幸逃过。所有人里只有他毫发无伤。”

“这就是关联?”我不解道,“不止针对他父亲,卡俄斯是无差别杀人?所以他们之前的仇恨是,因为失手很不爽……吗?”

安科失笑,倚在墙上。

他说:“你的思路真怪~你不觉得杀人需要理由。不过我们的确没法用逻辑推导疯子的行为。但这个案子,还是能找出诱因的。”

安科顿了顿:“我没闲到去重查一遍,就看了眼卷宗~虽然禁卫没抓到实际证据,但卡俄斯本身有制药背景。”

“而奥图——侠客他爸,前年就坐上第三把交椅了,算得上年轻有为。那之后他虽然没停止科研,总归不在一线——”

“等等。”我急急打断他,“侠客的父亲也在嫌疑人之列?”

“没在~”安科挑眉,右手覆上眼角,“这只是我看完案件描述的第一想法。所有人都死了,只他们活着,没有决定性证据,——按理说嫌疑该是均分的。”

深深的不妙预感攥紧我的心。海面上浮出的那角冰山已经是能引发恐慌的庞然大物。隐藏于海平面之下的。

侠客说他父亲的路是科研,说他总井然有序一丝不苟的规划,从不行差踏错。我由此剖绘出的形象,就是个古板严谨的研究专员。没有足够的信息让我质疑,推翻自己。

我的决策都在这层地基上。

后悔。

我该再想想的,该深挖下去,我不该现在就说。我怎么能不追根究底?怎么能因为这点威胁就顺理成章地走进卡俄斯支起的陷阱?

他到底想干什么?

安科继续说下去: “不仅如此,卡俄斯显然有更合理的动机——出于愤怒。他妻子,他唯一的亲眷,死前为侠客的母亲提供了肝脏,但手术没有完全成功。这起案件的发生紧随其后。”

我找到了一个切入点:“他什么都没有了,对吧?他是个亡命之徒。但奥图不一样,他有体面的地位,还有侠客。”

“没错~”安科肯定了这一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没人怀疑他。加上,卡俄斯没有尝试起诉或为自己辩护,记载的宣判始末都只他一人出席。”

没能一举解决奥图,恐怕是他心中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我小声试探地问安科:“……你觉得,是斗兽场给了他新的希望吗?”

答案显而易见,我其实不需要安科的回答,只想阐明自己的失策。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没想过有这层关系在。我们猜测,他是想借我之口把三区和斗兽场的隐秘讲给你。至于他的仇恨,是和其他犯人有关,还是和三区有关,还没理清楚。我只知道卡俄斯认出了侠客,那他一定来自三区。他了解侠客,就有可能从他入手。我担心再给他时间布局,他会使出更多别的法子,以致我们未来步步受阻……”

讲到这儿,我实在怕极了,手脚发寒。

看着安科逐渐凝重的神色,我硬着头皮恳求:“他一定想陷害奥图,无论查出什么,叔叔能把这件事考虑在内吗?”

安科缓缓点头,但听完我的话,他还是露不出一点轻松,眼帘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站直了些,似乎是想离开。

“放心,我有数。”他停下脚步,又撂下一句,“只是,牵连的东西……恐怕比想象中更麻烦。”

没等我追问,他拉开房门。

……

侠客站在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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