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其十一·稽山汇英11(1 / 2)

“稷山人?”

龙女猛然一震,莫名兴奋起来。

而公主则想让老人接着讲下去,又道:“那位湘阳先生的名望,小女曾去城东郊外拜访平里县令时问过县令老爷,只道初见他时,衣衫褴褛,然器宇不凡,一问来历,不说名,只说自己的号。又见他精算术,通天文,晓地理,才华斐然,不似当世俊才,故而不敢怠慢,然念其道贫,终于收作师爷,平日帮着收拾账簿,鲜有乡里纷争,安排其去调解。那年风调雨顺,更是邻里和睦,一来二去,平里人都渐渐信服了先生,开荒祠,再供龙君,并聘请先生做了教书匠。先生来历便如斯。”

徽道:“是也。然小女暗昧,常居闺阁,不知天水城东有奇案,还是我家管家的外出办事,于道旁遇上那平里县令,牵着匹马,也不驾车,就坐在路边愁眉苦脸,一问,道是天水城东有一户人家的女儿,本聪慧秀丽,然一日晨起,竟发觉自己被换了头!那女头全然与其女气质不似,其貌英秀,眉藏剑锋,而敛不住戾气;不像大家闺秀,倒像个沐浴刀光剑影中的女将。让解其领,就与我家清儿一般,那换头之红线赫然其上。”

公主道:“这么说来,换头一案,确实是鬼吏所为?就不知那鬼吏受何者指示,竟来人间作乱,且又在天水龙君护佑下明目张胆找事,如此胆大,想来是有大事发生……”

老者长叹一声,道出一事:“如果我那晚没听错,那鬼吏可是在说千年前名震关外的龙兵——神鹫军?如此说来,神鹫将指的恐怕便是那煞将艾亚哥斯了。莫非我家水镜水清,要遭那阴兵借身复活么!”

这话一出口,让龙女与公主不禁对视一眼。

“老伯倒也不必担忧。”龙女上前安慰道,“我观管家的刚才面色匆匆,应是要出门,是去寻什么人?”

那位管家也不含糊,上前相告:“小姐所言极是,昨日有信寄到府上,说是临潼有位老爷的远亲前来拜访,其名为笛捷尔与卡路迪亚,这厢已经到了城外,本是要出城去迎接的,哪想小姐突然回府,又有贵客拜访,此事也便暂且搁置了。待我即刻出门相迎。”

龙女听是两位故人,不由一笑:“原来是熟人。”

老人道:“小姐与这两位也认识?”

公主则笑道:“我这位姐姐是那笛捷尔的表姐,与您亦有亲哪!”

徽起身,拜道:“是我眼目混沌,不识小姐原也是亲属。”

龙女微微福身,请扶老人,也是笑:“长者为尊,何故拜晚辈呢?依我之见,既然是我那表弟要来,不若借我与贵千金一车驾,我二人出城相迎。”

徽大喜:“这极好!若彼有意,我这还有一事相求。”

又扭头去吩咐管家牵出车马,转而对义女道:“我听附近农田间有看到那位湘阳先生向邑里去了,出邑里便是离了天水府,两位客人就在那等着,若不嫌麻烦,在接两位公子的一同,还请帮忙寻找先生啊!”

出了徽府,龙女与公主共乘一车,这才有空间对其感慨:“没想到父君苦等多年,原来那位……想必那位湘阳君便是母君了,母君原是稽山人,自幼聪颖,天资卓越,乃人中龙凤,更有‘湘君’美称。如此说来,公主更是钟敏灵秀,竟然这样寻得他。”

又忍不住侃侃而谈:“想不到母君就在天水!可距离如此之近,父君必定察觉,想来是早已知晓,欲遣我去见那阔别人。只是父君为何……”

公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龙君行事自有他的道理,我想,或许是有苦衷而避之,故意不来见呢?”

“极是。”龙女赞道。

少顷,又言:“母君似知晓这易头案的来龙去脉,竟劝得徽府上两位公子前往龙王庙。而徽先生所言更令我惊惧,若真是千年前那位神鹫天将,岂不是意味着人间战事又起?可临潼王朝有明君贤臣,观社会风清气正,景泰民安,百姓温饱知足,还未到乱数。如此这般,倒是让我不解了。”

公主道:“天下命数多舛,若孤记一时,亦难见隐患。惜我自小为父王与驸马所教,不过问朝政,十五年来兢兢战战,不敢妄言,还请龙女宽恕我的愚昧。”

龙女道:“区区小事,何致负情。就怕此事与你乌城焚灭一案相关联,人间祸水,到头来是天上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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