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0（1 / 2）

江听诩再次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真的很想原地去世，这日子真的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乌洛波罗斯安静地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他，即使他闭上了眼，还是能够看见另一个视角—躺在棺材里仿佛死了般的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乌洛波罗斯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动作很轻，江听诩只觉得脸上有一点凉意。

“嗯？” 很奇怪，这好像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就是很想那么做便做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是ta的这个行为并不是他操控的，所以江听诩有些疑惑，他抬手攥住了ta的手腕，制止了ta的动作，然后睁眼，坐了起来，侧头看向ta。

ta对上了他的眼睛，目光交集的一瞬，江听诩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有些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看乌洛波罗斯，还是在透过乌洛波罗斯看自己，两种不同的视角似乎会在某个特定的点进行融合。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万花筒一般不停地旋转变化，江听诩缓慢地眨了眨眼，他感觉自己的手腕有点异样，不，不对，准确地说是ta的手腕，十几秒后，旋转停止了，江听诩看向自己捏住了ta的手腕的手，刚刚的眩晕感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所以他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度，太用力了，他松开了手。

乌洛波罗斯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江听诩看了一眼ta的手腕，上面有些红，ta的皮肤很白，感觉随便一掐就会在皮肤上留下印子。

所以感官共享吗？

他垂眸思考着，然后用指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ta并没有感觉到痛意，所以不是双向的，那么是单向的？他操控着乌洛波罗斯的躯壳做了同样的事情，发现他能够感觉到，双倍疼痛？就很离谱，江听诩又试了一下，发现他和ta之间的通感是可以断开的，断开之后，便不会感觉到痛或者一些情绪上的变化，但是他仍然可以操控ta的行为。

江听诩实验了一会儿，然后感觉到自己可能要离开了，他向远处看了一眼，天空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裂开，上面的裂痕正在一点点恢复，直至完全恢复原状，这里的状态似乎和自己是关联的，他这么想着。

“你会和我一起离开吗？”江听诩收回视线，看向乌洛波罗斯。

这个问题会得到回答吗？现在那具躯壳里是他的意识，但也不全是，他能够感觉得到，所以他才会那么问。

等了一会儿，乌洛波罗斯没有回答，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他收回了意识，一瞬间ta的眼神便黯淡了下去，江听诩伸手理了理ta遮住眼睛的头发，不知道第多少次感慨ta的眼睛真漂亮，不由得心情愉悦，“那么下次再见。”

在他想要收回手的时候，ta拉住了他的手，并俯身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吻，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父呼唤我，我就会出现。”

江听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ta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回到了现实，最后只来得及看清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虔诚，真的是……反差很大啊，蛇不应该是冷血的吗？为什么……会给他一种忠诚的感觉啊，是的，忠诚，很奇怪的形容词。

恢复意识后他发现自己躺在草坪上，看了一眼四周，不知道在哪里，很空阔，不远处是一片密林，他只觉得很累，身心疲惫，抬手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些异样，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他对着天空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戒指，在血月的映照下，周边浮现出淡淡的红光，是一条衔着自己尾巴的蛇，蛇身上的鳞片雕刻得十分细致，就像是缩小的黑蛇。

这算什么？定情信物？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只觉得有些好笑，这枚戒指尺寸刚刚好，而且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就像是原本他的无名指上就应该有一枚这样的戒指。

江听诩再次闭眼，双手很自然地放在了腹部，左手覆在了右手上面，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再次睁眼，摩挲着那枚戒指，轻声呢喃道，“失败了啊。”他想要再次进入荒野，但很显然并不是睡着了就会进入，所以契机是什么？完全失去意识吗？

天空再次变得灰蒙蒙的，那轮血月已经完全被云遮住了，晚风轻拂，很惬意，如果没有那些暗中窥伺的视线就更好了，江听诩坐了起来，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草屑，在看清自己的着装时稍微停了一下，破损的衣物恢复如初，袖口处多了一圈用金色细线编织的装饰，像是什么符文，原本的黑袍不知道去哪了，他也没在意，缓缓起身，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身后没有动静，是在忌惮什么吗？还是在等出头鸟？眼前的景色有些陌生，他轻叹一声，自己不记得回去的路，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乌洛波罗斯……”江听诩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死马当活马医地试着呼唤ta，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啧，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高兴，明明刚才还说会出现。

手指上忽然有些异样，他抬手看了一眼，戒指活了过来，变成了一条极小的蛇，在他的手指上转圈，江听诩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小蛇吐出了自己的尾巴，直起了躯体，立于他的手背上，有点可爱，他戳了一下它的脑洞，它蹭了蹭他的指腹，然后尾尖指向了一个方向，江听诩看懂了，它在给他指路，他捏住了它，将它放在了手心里，然后沿着它指的方向前进，一个智能的导航，看着灵活的蛇尾，他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