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结束与开始23（1 / 2）
晏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也不再打算跟一条麻远这只老狐狸虚与委蛇，飞快祭出日常训练用的灵剑，一剑挥出，夺窗而去。
但是晏苏没想到，一出门面对的便是元老院布下的天罗地网，晏苏不得不的从灵剑上落地，看着对她呈包围之势的一众吸血鬼，她态度依然坦然。
“灭灵阵？”晏苏把玩着灵剑的剑穗，扫视一周，“没想到你们还有几分本事。”
“晏苏小姐谬赞了。”一条麻远从古堡瞬移而下，出现在众人之前，态度对晏苏依旧客气，“晏苏小姐现在是否有改变主意的想法？我们不贪心，只需要晏苏小姐像教导锥生家长子那样，教导几位年轻的小辈即可。”
“一条长老，你怕是弄错我的来意了。”晏苏失笑道，她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能这么麻烦，“术法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来就是为了消除它的存在，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那岂不是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那晏苏小姐不在意您弟子的安全吗？”一条麻远威胁道。
“他能有什么不安全的？”晏苏发自内心的疑惑。
“您不知道吗？绯樱家的大人，绯樱闲，也就是您弟子的启蒙者，已经到达黑主学院了，您弟子作为绯樱闲大人的血仆，如果没有主人的血液，距离堕落为也不远了。”
“嗯，原来你说这个呀，问题不大，他要是真堕落了算他倒霉，我这个当师父的也没办法，我觉得清理门户最重要，您觉得呢？欧吉桑！”
再一次被晏苏调侃的一条麻远也绷不住了，一声令下，让人开抓。
在场的都是元老院的精英吸血鬼，哪怕是也都是觉醒了独特能力的存在，没有灵力，晏苏一时之间也确实应付困难。
她只是凭借着基础的武学身法躲闪着攻击，整个人一时之间看起来狼狈不已。
“晏苏小姐，看来失去灵气的道士真的跟普通人并无不同，我劝您早点投降，否则要是您真的伤到，我们便只能请求纯血种大人给您进行初拥了。”
“嗯，你说的对，只是我很好奇你们打算找谁给我初拥？玖兰李士吗？”晏苏慌乱的姿态突然变得游刃有余起来，一边躲闪，一边对着一条麻远进行调侃。
就在一条麻远准备回答的时候，地面开始发生剧烈的震动，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正在苏醒。
在场所有人，除了已经御剑升至空中的晏苏外，都被这仿佛天崩地裂般的震动震得东倒西歪，哪怕是一条麻远也不例外。
“你没有被封住灵气？”一条麻远瞪大了双眼，质问道。
“欸，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被封住灵气了，我只是感叹了一下你们竟然能画出这样半成品的灭灵阵，还有几分天赋罢了。”晏苏坐在灵剑上，居高临下问道，“你猜玖兰枢能不能杀死玖兰李士？”
“绝无可能！”一条麻远斩钉截铁得说道，“枢大人是李士大人亲自唤醒的，所以枢大人永远无法杀死李士大人，这样不过会让李士大人提前苏醒而已。”
“嗯，这样啊。”晏苏想通了原剧情中为什么玖兰枢要帮锥生零了，明明是情敌，却还要让他守在自己爱人的身边。
不得不说，玖兰枢是个狼灭。
和若叶沙赖待久了的大师姐也学会了看小说，学会了不少新知识。
但是，这一回，玖兰李士不死也得死。
“久等了，晏苏小姐。”玖兰枢对着晏苏行了一个绅士礼，虽然弯腰，别半点不损自身威严。
“枢，枢大人！”一条麻远万万没想到玖兰枢会亲自前往，他的眼线并没有告诉他玖兰枢的行踪。
“很好奇吗？一翁。”玖兰枢浅笑着看着他。
一条麻远走到玖兰枢面前单膝跪下，以效忠的姿态，“没想到枢大人会亲自前来，未能迎接是我的怠慢。”
“玖兰李士你放走了？”晏苏看不来他们这个种族的礼节，只觉得牙酸，于是打断问道。
“是，我希望晏苏小姐可以帮助我将此了结。”
“这没问题，你之前不就打算利用我徒弟吗？给钱就好。”晏苏虽然打乱了事情发展的时间，但是基本的方向大差不差，她现在只是想要把十年前意外介入的茅山术法的影响解除，也算是了结因果。
玖兰枢不太明白晏苏为什么非要钱，但是活得久就代表他不缺钱，所以他同意的毫不犹豫。
“来吧，欧吉桑，你对着你王的面说说，你们的术法哪儿学来的？”晏苏利用起玖兰枢也办点不手软，“纯血种有点特权吧，对他用用？”
玖兰枢看在晏苏确实在帮助他的份上，对于晏苏的无理就算觉得无奈，却也忍了，看在她年纪小且与优姬交好的份上。
“一翁，吾以王的名义命令你，说出来。”
纯血种始祖血脉的强大压迫感使一条麻远生不出丝毫反抗心理，哪怕他心中恨的要死，终是垂下头颅，臣服道：“十年前来自东方的道士斩杀纯血种后身受重伤，在他死后，我等在他身上找到了这本书，摸索数十年，才参悟一二。”
晏苏从一条麻远手中抽出这本《术法从零到有》可疑地顿了顿，翻开看了看内容后不由得失笑，又将它还给了一条麻远，“难为你们了，既然得到了，那就学着吧。”
在她拿到书的一瞬间便知道了前因后果。
这本书是茅山设下的障眼法，也可以说是考验，书上术法都是真实的，但是只有大功德者才有机会学习完整术法，若无功德，天赋异禀亦可参悟学习，只是并不全面，但是只要有人学会，茅山便会派弟子前来迎接弟子。
所以不论是功德者，亦或者非功德者，只要学会了术法，无论是否作乱，都有人来收。
这事，她不必管了，顺其自然好了。
“你不打算管了吗？”玖兰枢疑惑晏苏的态度改变，不由问道。
“用不着，只要你约束好底下的吸血鬼，术法造成不了什么乱子，他们既然已经学会了牵引术，不久茅山自会派人来收拾局面。”
既然正主亲自来收拾残局，她一个外人便不便插手了。
说罢，她便要回学校了。
绯樱闲，玖兰李士，锥生一缕都去学校了，要快刀斩乱麻，总要有人去镇场子，不然打起来普通人遭殃。
“我为你打开通道。”玖兰枢划破掌心，界于界的大门，晏苏又看到了开始欧式白金色大门，穿越过去，便是夜间部的活动宿舍。
看似时间过去很久，实际上也才过了半夜而已，晏苏走出宿舍时，正好碰上了被蓝堂英看护着的优姬。
“苏苏，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吗？”优姬见到出现的晏苏，小跑过来担忧得问道，“枢大人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他在元老院有事情需要处理，放心吧他没事。”晏苏学着之前被萩原研二揉头发的样子揉了揉优姬的发顶。
晏苏在承受锥生零的因果后开始生长，目前她本来的身高已经生长到了稚嫩得婴儿肥也褪去少许，看起来终于不再像15岁的国中生，有了几分高中生的模样。
如此，优姬倒是比她更显小几分，这般举动也不显维和了。
“其他人呢？”晏苏问道，目前在夜间部的人只剩下了蓝堂英，架院晓，还有不情不愿的早园瑠佳。
“支葵今天出去后回来莉磨说他怪怪的，然后莉磨把支葵喊出去了，一条不太放心也跟过去了。”蓝堂英抓了把头发，不太明白今天晚上为什么大家都突然变得紧张兮兮的，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让人心里慌慌的。
“你们看好优姬，我出去一趟。”了解情况的晏苏在天道的提醒下理清楚了现在的局面。
支葵千里奇怪是因为他的父亲玖兰李士被玖兰枢放出来后附身到了他的身上，按照原剧情，远矢莉磨和一条拓麻拖住玖兰李士没什么问题，她现在得去找绯樱闲和锥生一缕。
毕竟高纬度的愿力任务主要是拯救锥生零和锥生一缕，玖兰枢和玖兰优姬都是顺带的。
并不算难找，大家都在宿舍的时候，去教室碰碰运气总能见到想见的人。
“你来了吗？”化身为红玛丽亚的绯樱闲用带着活泼的语气问道。
“你似乎知道我要来。”晏苏推开教室门进来。
“知道哦！”绯樱闲语气上挑，“你是为了一缕和零这两个孩子吧？”
“我快要死了。”她陈述道，“但是我想复仇。”
“我确实为了他们俩，毕竟他们俩挺无辜的，不过我觉得你大概率死不了，玖兰枢答应过我不会杀你。”晏苏抬手布下隔绝阵法。
“零能遇见你真幸运。”绯樱闲笑道。
“一缕不也挺幸运？”绯樱闲虽然杀死了锥生家的两个大人，咬伤了零，却舍不得让一缕沦为自己的仆人。
“只是觉得有趣罢了，一缕的心思我知道，我曾经也这样爱过一个男人。但是我和他不可能。”
“我其实蛮奇怪的，你们这为爱疯狂的样子还真是让我不理解。”晏苏叹息道，说出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疑惑，她出身剑宗，专业生产单身狗的超级宗门，还真是不太理解这些情情爱爱。
“你会理解的。”绯樱闲闭眼感受了一下，再次睁眼，笑的促狭。
“嗯？”晏苏不理解，不过正事还是要办，“我帮你变为人类，你带一缕离开如何？”
绯樱闲睁着红玛丽亚紫色的眸子瞪大了一瞬，捏着衣裙下摆的手紧了紧，“你可真会说笑，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玖兰枢也不至于得罪这么多人。”
“你感受到了吧，零身上的吸血鬼因子消失了。”晏苏陈述道。
“他恢复成人类了？”绯樱闲迫切得问道。
“他是人类，但是他也拥有比人类更漫长的寿命，不过要缩短寿命，办法多的很不是么？”
“……”绯樱闲沉默半晌，抬眸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你去杀玖兰李士，你恨他不是么，他才是杀死你曾经爱人的凶手，虽然，你所谓的爱人不过是元老院的谎言。”晏苏缓缓说出天道意识调查出来的陈年往事的真相。
绯樱闲很平静，显然早已知道真相，所以她现在的仇恨是为了曾经的爱人，还是现在的锥生一缕呢？
晏苏不打算探究，她不想让锥生零再沾染因果，让他的弟弟和杀死他父母的凶手来代替他再好不过，她也会给予绯樱闲和锥生一缕希望的一切。
在这时，晏苏恍然有一种她可以主宰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命运的超然感，只要她想，她可以根据先知和本身所拥有的实力主宰他们的命运，她让他们或生或死，都无可抵挡。
但是晏苏很快便清醒过来，她是人，只是一个逆天而行获得了更多能力的人，她不是主宰，没有人的命运可以主宰，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是逆命者，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晏苏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会降下顿悟，如果不是她对自己的认知向来清晰，道心稳固，恐怕她真的会迷失在那可以主宰一切生杀予夺的快感当中，看来这种用上帝视角改变一切的事不能经常做。
“苏苏，你没事吧。”天道意识方才怎么呼唤晏苏都没反应，甚至识海里毁天灭地般震动，险些就让天道意识以为晏苏就要神识湮灭了，它正打算调动本源帮她一把，还没开始行动，一切又平静下来。
“没事，我只是顿悟了，这个世界我强行介入改变剧情，相当于改变了很多人的既定命运，所以天道给了我惩罚，不过我通过了考验，也得到了奖励。”这里的天道指的是大世界的属于晏苏那个世界的天道。
她现在就算改变这个世界人物的因果，也不会再受到惩罚了，这便是奖励。
同样的，她明白了提前预知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其他人的命运天道不会追究，但若刻意改变，因果她必须承担。
好在主世界的任务，并不改变主要世界因果，倒是不必担忧。
天道意识听完终于安下心来，并给晏苏道了恭喜。
“我要怎么做？”绯樱闲问道。
顿悟只是一瞬间的事，绯樱闲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找到玖兰李士的身体，杀了他，他现在附身在他儿子支葵千里身体上，你有机会。”
“玖兰枢唤醒了他。”绯樱闲肯定的说道，“我需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玛丽亚的身体我要还给她。”
“好。”晏苏同意了绯樱闲的要求，同时在须弥空间拿出契约卷轴，这是她在魔界时得到的，因为用法阴间但是极为少见她才收藏进空间，一直存放至今。
“这是血契，只要契约双方将血滴在上面，两人便会同生共死，一切体质，力量，都会无限趋同于弱者，但是唯一的优点，寿命是趋同于强者。”
在修仙界，对于一强一弱两个主体，这个契约不可谓不毒，失去一切只有寿命，被杀简直轻轻松松，但是如果两个强者契约却是没什么影响，就显得格外鸡肋。
但是这对于绯樱闲和锥生一缕来说，只要他们融入普通人的世界，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结局，像人类一般相守，还能比人类拥有更长的时间相守。
“这是锥生一缕的另一半力量。”最后晏苏拿出一个琉璃瓶，里面是一颗水晶珠一样的黄豆大的珠子，“你让他服下，他便不再需要用你的血延长寿命，成为一个健康的人。”
“谢谢。”绯樱闲真诚得道谢。
晏苏撤下周围的阵法，浅笑道：“虽然不太理解你的感情，但是我还挺喜欢你的。”
——
锥生零在晏苏离开后便放开了手脚，他本身就是一个毅力极强的人，面对狂暴后且越来越多的的围攻，他下手愈发狠辣。
剑招越来越流畅，他感觉到体内的炁运转的越来越快，明明这样高强度的围攻中，他不仅需要躲避密集的攻击，还要找准时机去攻击，这样无疑是相当耗费体力的，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体力在不断恢复，越大越精神。
他扭腰躲开从背后偷袭的一招，反手一剑插进偷袭者的心脏，熟练得催动铭文让其化作飞灰。
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了了，这群失去理智的生物格外狡猾，在对战中甚至找到了配合战术，让他杀的格外艰难。
突然，他发现的攻势减缓了，难道快要结束了吗？
锥生零想。
“你吸收了我一半的力量还是这么弱吗？”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是，幻觉吗？
锥生零下意识得提剑又杀死一只眼神更加锐利。
“哪怕得到了闲大人赐予的力量，你还是这么弱吗？兄长大人。”
嘲讽的声音愈发清晰，锥生零猛然转身，见到拿着武士刀对付着狂暴后的动作熟练，干净利落，不再像小时候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病弱少年。
看着他与自己相似的银发紫眸，锥生零心底眼里都泛起波澜。
是我的弟弟，一缕啊！
对于年少将灾难带到家中，导致父母被杀，他被纯血种吸血险些沦为毫无理智怪物的弟弟，锥生零说不清是恨，还是爱，但是对他而言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与优姬这位相伴多年的朋友不同，他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他和这个世界上联系最为亲密的人。
四年后的久别重逢，他的心情格外复杂。
“一缕？”锥生零声音缥缈，虚无不定。
锥生一缕举刀替锥生零挡过一击，语气不善得冲锥生零吼道：“你是废物吗？战斗的时候还能走神？”
是嘲讽还是担忧？
锥生零捏着剑的手紧了紧，定定看了眼与战成一团的锥生一缕，再度回归战场。
晏苏教导的剑法自是精妙，只要锥生零能够学会，那便可以完成剑修传统技能，越阶挑战。
不知是锥生零剑法精进，亦或者双生子的与生俱来的默契，两人迅速的杀光了奔涌而来的之后是相对漫长的相顾无言。
两人对对方都有恨意，锥生一缕恨锥生零抢夺了属于他的一半力量，让他无法拥有健康的身体，让他被父母忽略，仿佛废物。
锥生零恨锥生一缕引狼入室，杀害父母，害他沦为吸血鬼的奴隶，每日生活在生死抗争之中。
但是，总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了。
锥生零在晏苏的带领下踏入修行，她将他从仇恨中拉起，重新走向光明，他理解了弟弟的痛苦，却也痛心于他的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