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糖果33(2 / 2)

  林桉道:“让你晚上少看点片你不听,荒淫无度对得起徐鹏他姐吗?”

  徐鹏配合地点头:“是啊是啊。”

  望向文实在忍不住了,想冒死回击徐鹏,结果话没说出来,先被广播设备启动时的刺耳摩擦声给震了个浑身发毛。

  林桉也没好到哪去,只觉得多长层耳膜都不够被撕的。他抬头,隔了很远的距离,看到主席台上原本空着的红桌不知何时成了满座,每个位置前都有一个三角姓名牌,正中间精神矍铄的一猜就是钟天华,只有他穿着正装,其他七八个人都是军装。他右侧的位置原本属于沈棫,现在坐着他儿子,四十来岁,方脸,在沈棫参加特训的这段时间内暂代军队一切事务,看着也是刚正严肃。

  林桉见过他照片,之前幸灾乐祸沈棫进禁闭室的时候问出来的,沈棫给他看了档案。

  各个区的集合地点不集中,D区是主会场,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里,其他三个区主要看转播,好处是在室内。

  沈棫道:“八点了。”

  时间表上写着前三十分钟走仪式,主持念稿,有几个开场表演,之后执政者讲话,再讲三十分钟。

  沈棫十分了解林桉的德行:“你可以打瞌睡,我不会举报。”

  林桉狐疑地盯着沈棫,在他脸上找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几个字。

  不过他确实撑不住,讲道理,林桉以为自己起码能熬到表演结束再睡,结果主持人刚一撂稿,他就能看到两个沈棫了。

  林桉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因为他有时候还能听到执政者讲话,执政者年已古稀,他出生在本世纪初,那个时候还没有生物诱变,他可以说是上一个时代的送行者。

  电磁音偶尔还会有,毕竟技术没能恢复到诱变开始前的水平,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敲打着林桉的眼皮,让他困得要死。

  “……物种需要让自己的基因在这个世界上传递下去,这是生命存在的终极意义。在今天,人类的基因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军事力量成为了衡量文明发展空间的唯一准绳,我们的每一次出征,都代表着人类城市对生命最高的敬意……”

  白日梦最客观的解释,是清醒时脑内所产生的幻想及影像,幻想可以是潜意识里对眼前情景的有端联想,影像可以是一些已经被大脑清理掉的记忆。

  也有人说,白日梦不是梦,是思维和意识的产物,是可控的。

  林桉分不清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是哪种,老实说,他并不经常做梦,尤其是和自己有关的梦。

  小时候的林桉性子很懦,是边缘地带宜居园里所有小孩的重点欺负对象,而且只有他家有糖。在边缘地带,物资比金子贵,在小孩眼里,糖比物资贵。林桉不敢当着他们的面吃,他只能一个人偷偷摸摸坐在河岸上剥着糖纸。

  他还记得宜居园里有个年轻的博士,谈吐文雅,很有书生气质,大概和自己家里有很深的交集,每周都会过来送营养剂。博士有个大他一岁的儿子,长得秀气,内心野驴。

  他是林桉的主要霸凌者之一,但又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样。别人会打他,野驴不会,野驴个子出挑,打架是一把好手,所有人都怕他,他在的时候没人敢靠近林桉。而且野驴只抢他的糖,抢完就坐到老树上往下吆喝,特招恨:“叫哥,叫声哥就还给你。”

  那棵树长得不好,主干在一半左右的部位弯折、伸出,像一个平台。很多孩子都把那棵树当跳水台,林桉胆小没上去过,也不敢上,更不愿意喊野驴哥,在树下急得嗷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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