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4(2 / 2)

被全心依靠着的女孩擦干生理眼泪,也把头靠向它,却猛然发现小雕惊吓过度,尾根排出一粒粒血丝便。

她很慌,这种慌张胜过前路渺茫,她不是梦以外的自己,她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小小的自己曾做的选择,青絮苦等到三角巾下一次出现,跪在车板拼命磕头哀求,她的脑子黏糊成浆,空白一片,只知道机械地抬起、砸下。

换来句残酷的抱怨:“拉血?干,又没一笔钱!”

“没死继续卖钱,死了当储备粮。”

从那以后,青絮活着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抢到食物,她已经完全抽离梦与现实,不再因为善良而犹豫。

——我以为是做梦,如何能肯定自己不是处在另一层现实中。

“她”的痛苦和疯狂感染青絮,啾啾存在的意义是光本身,她用尽全身力量去争去抢,和高大的孩子滚地互殴,把食物塞进嘴里死都不吐。

等拖着伤回到角落,她把参杂血水的吃食一点点从嘴里扣出来,小心翼翼喂给她的白羽雕。

“你要撑下去,知道吗?你先走一步的话,我也没活下去的动力了。”她五指流淌的血液把藤笼染红,指头抚摸奋力吞咽的毛脑袋。

对的,努力吃,有求生**就会发生奇迹。

“哔哔——”

“你有病啊!跑来监控区碰瓷!”

私家车主摇窗怒骂,这年头霉气都长脚了,他遵守交通规则没超速也没闯红灯,前方看着挺干练一短发姑娘,差点害他急刹翻车。

恍若当街扎破一个气球,外界信号冲进青絮大脑。

司机又骂了几句难听话,不理会青絮道歉,一脚油门开远。

这是梦?

亦或是现实?

她竟然冒出冲动,想要强迫自己尽快进入深度睡眠,回到啾啾存在的世界。

不能这样。

不可以。

今早出门是个阴天,隐雷在云层中耀武扬威,青絮没有带伞的习惯,她不停地跑,在大雨倾盆前一秒冲进研究所大门。

属于她们的员工休息室一片幽暗,青絮没有贸然开灯,借着百叶帘微弱的光线放好私人物品。

她都看见了,小怡坐在桌子前,身体背对着门窗。

外面雷雨阵阵,能听见无数滴冷漠的水珠弹射起落,一时间压抑的感觉无声包围,青絮刻意弄出脚步声,谨慎地接近她。

此刻的小怡叫人发怵,她头发没有光泽,像出过大汗黏腻成一节一节,背佝偻下去,衣服上很多奇怪的污渍。

“嗨,需要帮助吗?”

“我做手术了。”小怡所答非问。

别人或许不明白意思,但某只白羽雕曾把八卦说给她听,她懵懂又心知肚明。

小怡转过身对她,她终于看清楚微光下的脸,还是昨天的妆容,只是花得不成样子,面色惨白惨白,氧化后的黄斑和泪痕融成两道水渠,嘴唇咬豁了。

“不能被人发现,我去的黑诊所,不打麻。呵呵。”

青絮一时语塞,无论安慰人还是挖掘**都不方便,呐呐垂头退走,给她倒了杯水来:“不懂说什么好,喝杯热水吧......”

想了想,绞尽脑汁补充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懂个屁,讲两句好话不会啊?”

小怡接了她递的水,应该是渴坏了,喝完一整杯又递给青絮表示还要。

等她润喉完毕,又恢复以往任性骄纵的模样,见青絮捧着杯子陪伴,她大发慈悲透露:“嗳我和你说,医生差点看出希临在装病了,是你教它这么干的吧,这样拖延不了它离开的日期,安排你来本质还是做样子,它就剩一具标本也得上路,还不如漂漂亮亮的走。”

大鸟叼着花环盘旋,精准戴在青絮头顶。

“啾啾!”

就知道啾啾叫,知不知道我们很快要分离啦!她发泄般往溪里抛小石子,这点点地方,想用力扔都做不到!

“如果过不久我们要分开,你能不能接受啊?”她在心里问。

话问完鸟儿也不玩耍了,直冲冲扑倒大放厥词的女孩子,嘴尖惩罚似的啄在她肩膀,啄得她嗷嗷叫。

它还是不肯跟青絮进行心灵对话,发狠起来就飞天遁地,羽毛撞乱了,金瞳子布满血丝。

青絮绷不住爆哭:“我们还没熟到这地步吧!”

这句话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白羽雕在半空一个趔趄,丢下溪边的人躲进树巢。她在原地待了许久,心间愈发纠结,有道声音忽远忽近,试图说服自己:为什么要做选择,为什么不能想方设法跟着希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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