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8(1 / 2)

林老爹从外面悠然归来,刚进院子就见自家儿子正在木盆前坐着,手拿皂角搓洗着什么。

他走过去,“安儿,在洗什么呢?”

林淮安手中动作不停,兀自埋首在那盆中的衣物上,“衣服脏了,我洗洗。”

“哦。”林老爹瞟过盆里的东西,一件上衣,一件下裤,还有一条布巾。

他没太在意地点点头,走过林淮安身边时忽而闻到了些不太寻常的味道,夹在皂角的香气中,不易察觉。

林老爹顿住身子,又看向那盆子衣物,而后在林淮安的脸上打量片刻,“安儿,刚刚你…”

他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好,蓦然停住,改了口,“爹已经托了张娘子给你再说一门亲事。”

话罢,黑黢的脸色隐现出纠结的神色,几番踌躇后,拍在林淮安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别伤了身子。”

林淮安没说话,还在擦洗手中的布巾,带有清香的皂角在水中化开,融化掉那些不堪的东西。

林老爹背着手往屋里走,再没跟他说话。

他十分清楚他爹这是误解了,以为自己刚刚在自渎。

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林淮安搓开又一处沾着浊液的地方,拿过皂角在上面狠狠揉弄,泡入水中。

就好似也同时在涤洗着脑中那些个艳情的画面,最后随着水波的荡动一同消散。

第二日,就跟林淮安想的一样,傻子没再来了。

他没有在意,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从竹杆子上取下晾晒好的衣物,叠整齐后放进了箱子中。

不过那块布巾他没再铺回枕头上,也一起搁进了箱子里。

日复一日,大约已过去了七日,林淮安回归了他的正常生活,好似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演绎着各种本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况。

这些倒也没什么,他很快就将那已经能称之为是过往的东西全数淡忘掉。

不过让他最为烦心的是林老爹经常安排的亲事,自从那日他误以为林淮安是在自渎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说媒就没再断过。

搞得林淮安不堪其扰,跟他吵了一回又一回,还是没能跟林老爹说明白,他其实根本不喜欢男子,女子也不喜欢,或者说是个人他都不喜欢。

但林老爹不肯听,认了死理,就觉得自家儿子是个断袖,非要张娘子介绍各种人过来,每天都在操心他的婚事,把这看得比什么都重。

仿佛只要林淮安能有个伴,他日就算到了九泉之下都能笑出花来。

这天林淮安刚刚砍完柴,背着老重的竹筐往家里走,筐子中塞满了未经收拾的木块,过沉的重量压弯他的背脊,叫他连头都抬不太起来。

至院门口,刚一推开门,林淮安便听见阵脚步声,不过转瞬一双干干净净的布鞋就出现在了眼前,紧接着身上一轻。

那个沉重的竹筐子被人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一如那日傻子拎起他背后的竹筐。

想到那段似是隔世的记忆,林淮安有些恍然,分不清今夕何昔,愣了下才缓缓扬起被迫垂下的头,瞧清楚了面前的人。

是个年岁不大的男子,生了副很是书生气的面庞,不算多么俊俏,但胜在干净,极为不惹尘埃的感觉。

更加吸引林淮安注意的是这人一对上他的视线就红了脸,眼神里的慌张藏都藏不住,又像是根本没在掩藏。

很是单纯,一眼就能看到内心的样子。

“你是?”林淮安见他出现在自家院子里,不免疑惑,这么个陌生人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我…”

男子通红着脸,垂下了头,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过个所以然来。

只一双手还在托着林淮安身后的筐子,无论如何发抖也都没松手。

这时屋内的林老爹走动出来,及时为男子解了围,“安儿,你回来的正好,这是邻村喻家的独子,叫个喻平安,今年十七,还在学堂里读书嘞,是个有能力的人。”

听见这话,再瞧喻平安低着头满脸通红的样子,林淮安就已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今日这一遭还是为了那恶心人的婚事而来。

往日还只是媒婆张娘子上门来报人身世,这次可倒好人都直接上门了,竟是想要来个强买强卖。

他再没了跟人说话的心思,抬步就往前走。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喻平安,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后就紧随在林淮安的身后,还想要帮他再托起竹筐来。

“林…林郎君,我…我…我知道,你…你不喜欢…欢这样,但…但我…真…真…真的很…很喜欢你。”

喻平安舌头跟打了卷一般,怎么捋都捋不直,一连串话说下来废了老大的功夫,听的人都觉得无比费劲。

林老爹见喻平安这样直白也不多干涉,笑过两下后悄没声的进了屋去,留二人在院中独处。

林淮安猛地停住脚步,偏头看向身后不停跟着的人,没什么表情道:“你…你…你是…是…是结…结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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