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8(2 / 2)

前几年他清晨睡醒后这种事时常发生,偶尔还会将亵裤弄脏掉,当然最后都背着他爹偷偷地清洗掉了。

不过这还是除了他自己外,第一次在别人身上这么直观的感受到,是一种很玄妙的体会。

林淮安有些呆滞了,愣愣问道:“傻子,你发情了?”

问出这话的下一刻,他就恢复了神智,慌慌张张地按住傻子的肩膀挣扎着就要起身。

结果也不知是起得过猛,还是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眼前猛地一黑,脑袋更是痛极。

他没抵挡住,瞬间软了身子又坐回到傻子的身上,不偏不倚,还是刚刚那处。

可谓是火上浇油。

宋喻舟哼出声来,不受控制地扶住了林淮安的窄腰,“淮安,身上好热,三郎难受。”

危险,很危险的情况。

林淮安勉力保持着清醒,撑着手还要再起,可他的身体却已到达了极限,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开始无端发起热来,疲软得不行。

他暗道不妙,应是灌了雨的原因,惹上了风寒。

这搁在平时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开上几副药喝上一喝,再不济用些土法子捂出汗来,总能消下热去。

可现在他被困在山洞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又跟个不能自理的傻子待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这个傻子还发情了。

真是什么样的麻烦都叫他赶上了。

不待细想如何解决这些事情,林淮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就完全塌了下去,脑袋搁在傻子的颈项中,呼出的气都炙热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无力地靠着宋喻周,化掌为拳打在他的胸口处,威胁道:“你…要是敢做什么,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话音虚弱没有气力,到最后竟直接断了去,半点该有的效果都没能表现出来。

林淮安歪了头,胳膊有气无力地垂下,最后合住了双眼。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他呢喃细语说:“我想…回家。”

意识仿佛漂浮在云间,一切感觉都如潮水般退去,包括身上的疼痛,以及逐渐变弱的雨声。

再次有了感知,已是不知过了有多久,还是贯入耳中的一段争执声将他给搅醒了去,似乎有两个女子在为什么东西争吵。

林淮安睁不开眼,但随着身体感官的恢复,听得愈发清晰,将她们说话的内容尽数收入耳中。

“我叫你别去管他了,他凭什么能得我们照顾,不过一个粗俗不堪的村夫,能勉强捡条命已经是主君的仁慈了,做什么还要去考虑他的身体。”

“可…话不是这么说的,主君让我们好好照顾他,而且还是三郎亲自对主君说的,也就是三郎的主意,我们不能违背的。”

“三郎,三郎,你一口一个三郎,要真是为三郎着想,就不该照顾那个杀千刀的人,要不是因为他,三郎能昏迷到现在还未醒?”

“这……”

话声戛然而止,变作啼叫不停的鸟鸣声,叽叽喳喳地响在耳畔。

林淮安脑袋迷迷糊糊的,一时没能理解过来她们话中的意思。

主君?三郎?

傻子昏迷了?为什么?

而且他们不是被困在山洞中吗,从哪儿来的人,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踵而来的困惑迫着他用力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乌黑一团的山洞,而是高高的床顶,华美不凡,用得布料一看就知是上好的绸缎。

加之身上的柔软触感,仿若躺在云中,飘飘忽忽的,很没有真实感,就像陷在一个美妙绝伦的好梦中,一切都透着不真实的朦胧感。

鼻尖轻微耸动,还能嗅到淡淡的、好闻的香气,跟那些泥土的腥涩气不同,更跟他屋中长时间存在的霉味不一样。

这不是他的屋子。

林淮安转动眼珠,从床上扫到床外,徐徐打量着每一处,仔仔细细,极为缓慢,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这是一个他做梦都无法梦见的精致屋子。

床旁边摆着个不高不矮的木桌,上面搁着面铜镜以及其他一些他没见过的东西。

在它对面陈设着一张软榻,落有个小几,其上的镂空香炉向外缓缓氤氲出香气,一缕一缕地悠然飘出来,又消散在空中。

见着这些,再加上全身那无法忽视的刺痛感觉,心里的猜想顿时成了真。

不是梦,他此时此刻就躺在那声名赫奕的宋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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