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21（2 / 2）
“你是谁！”奇洛厉声喝问，怀着被羞辱的极端愤怒和后怕，向着那个斗篷身影发出了他知道的所有恶咒，“你这个、你这个可耻的骗子——钻心剜骨！”
斗篷身影相当灵巧地闪入雕像后，鲜红的恶咒击碎了雕像的手臂，“嘭”地一声摔倒地上砸了个粉碎。
伊莎藏在石头雕像后面，心跳得快从喉咙里跳出来。
“哎呀，玩脱了，被发现了。”她微微喘着气，用手背擦掉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刚才不该操纵汤姆对他逼逼那么多的……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谁不想操纵着汤姆·里德尔嘲讽伏地魔呢？”
你忍得住吗？
反正她是忍不住！
奇洛在身后逼近，伊莎看向四楼走廊的出口，心中飞快地盘算起来自己一会儿应该怎么逃。
不能再用【阿瓦达索命】了……她不能保证奇洛死了之后失去了凭依的伏地魔会乱窜到哪里去，在想出方法禁锢这个半人半鬼的伏地魔之前，她必须得让奇洛继续在邓布利多和她眼皮底下活动。
那她手头还有哪些攻击性魔咒？
【除你武器】、【霹雳爆炸】、【充气咒】、【飞沙走石】、【气象咒】、【清水如泉】、【小蜘蛛群】、【八眼蜘蛛的毒液】、【速速禁锢】，还有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的【摄魂取念】和【吼叫信】……
伊莎定了定神，她在心里迅速地进行了配卡，然后在奇洛距她只剩五米不到距离时骤然向他发射：
【飞沙走石】！
扬起的尘沙突兀地在室内旋转鼓起，将奇洛迷得压根儿睁不开眼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伊莎趁此机会飞快地从雕像后跑出，铆足了劲儿向斜前方的另一具雕像飞奔，顺手向后又扔了一个：
【云雾缥缈】！
伦敦随处可见的蒙蒙雾气笼罩了奇洛周围的区域，他刚从沙尘中睁开眼，就恼火地发现眼前的大雾让他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伏地魔却迅速做出了判断：“那家伙不敢和你正面对决，他很弱！直接攻击他！”
接连不断的恶咒从雾气中激.射而出，伊莎藏在雕像后咬牙，根本不敢冒头出去。
她等待着魔力的回复，在【云雾缥缈】即将失效前补充了一次新的雾气，然后试探性地在密密麻麻的恶咒中走出雕像，向走廊出口跑了两步。
很快，一记钻心剜骨的红光擦着她的脸颊飞过，伊莎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现在她根本不能离开雕像后面的范围，走廊上被盲发恶咒的奇洛弄得像是枪.林.弹.雨的战场，在这种恶劣条件下，许多需要瞄准的咒语都失去了精准度，【蜘蛛毒液】【充气咒】【速速禁锢】等等需要她手动选择投放位置的魔咒有很大可能会打歪……
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放出汤姆·里德尔和奇洛对发阿瓦达吗？
万一奇洛真死了怎么办？
她是不是还得拿个瓶子把乱飞的伏地魔灵魂装起来！
没有时间让伊莎慢慢思考了，她赖以躲藏的雕像被“铛”“铛”“铛”的恶咒击打得裂痕满满，眼看着就要支持不住，即将四分五裂。
“冲一把吧！”
她闪身从雕像后跑出，雕像也终于在又一道红光后“轰”地倒塌。
【气象咒】！
【云雾缥缈】即将失效，伊莎没有补充新雾气的意思，她此刻只想绊住奇洛，为自己争取到逃跑的时间。【气象咒】的雷雨云在奇洛头顶凝集，他狼狈地避开一道闪电，眼睁睁看着那个黑色斗篷的影子鼓胀着衣摆就要逃到走廊尽头——
“我不可能让你这么轻易跑掉！”
走廊拐角近在眼前，伊莎发誓自己小时候在纽蒙迦德逃避格林德沃的抓捕也从来没跑这么快——更别提上辈子跑50米她压根儿没有跑进过9秒！
只剩一点点了！
真的就只剩、一点点——
伊莎整个身子向左边倾斜，转弯时幅度大得就像是要栽倒。但她伸出双手，勉强保持住了平衡，即将就要向拐角迈出成功逃脱的第一步——
奇洛的魔杖尖迸发出一股乌黑色的绳索，绳索像是有生命一样，贴着地面急速向前，竟然直接缠上了伊莎的脚踝！
“抓住你了！”奇洛尖声喊。
伊莎的兜帽斗篷将将就要滑落，她双眼圆睁地瞪着走廊拐角的另一头，然后向着前方伸出了手。
“救我。”她说。
“神锋无影！”
一道又稳又狠的恶咒瞬间将乌黑的绳索割断，男人宽大带着薄茧的手掌握住伊莎伸出的手，用力将她拉扯到了自己身后。
他的力气太大了，伊莎只感觉自己像是一颗被人从地里拔出来的小白菜，趔趄地和霍格沃茨真正有名的飞扬黑袍袍角擦身而过。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她身前，又高又瘦，眉头永远紧紧皱着，看着她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但他的手掌将她牢牢地圈了起来，他黑色的袍子一角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并不比雕像更高大的身体挡在她面前，用后背将她与走廊上的所有危险全部阻断，像巍峨的高山一般令她安心。
“躲起来。”他说。
伊莎惊慌地左顾右盼了一阵，然后她做出了这辈子似乎是最容易的一个决定。
她钻到了斯内普的黑色斗篷下面。
斯内普感觉到一团温热的小东西突然紧紧贴到了他后背上，他神色骤然一变，额头青筋跳动、低声咬牙道：“我让你找个房间躲起来！后面就是空教室！”
伊莎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死不撒手：“这儿是最安全的！”
还没等斯内普说什么，气喘吁吁的奇洛从拐角跑了出来。
他模样狼狈至极，头上的紫色围巾都歪歪扭扭的。原本神情狰狞的黑巫师还举着魔杖，准备抓捕那个逃掉的诈骗犯。但当他看到好整以暇站在拐角后抱着手臂看着他的斯内普后，他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斯、斯内普教授。”他马上结巴地放下魔杖，“你、你怎么会在这、这儿？”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斯内普轻柔地说，“为了防止有人趁教师们在对付巨怪时趁虚而入，我特意来检查一下活板门机关，没想到刚走到四楼就听见了好大的动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奇洛教授？”
“我，我也是来检查的。刚才我，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鬼、鬼鬼祟祟的人，但是让他跑……跑了。”奇洛咽了口口水，“你、你看到那个黑、黑斗篷的家、家伙了吗，斯内普教、教授？他不是很、很高，比你矮多……多了。”
“我没看到。”斯内普漆黑的双眼瞟了一眼身旁的走廊，“我只看到你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向校长汇报这一点……你觉得呢，还是说你有更好的解释，奇洛？”
奇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只是在履行教师的职责。”
斯内普阴沉沉地说：“我也只是在履行教师的职责。一会儿我会去查看一下机关的，你现在可以走了。”
奇洛垂下头，在阴影中他的嘴唇无声地抽搐着，但他什么也没说，最终只是大步地离开了四楼。
……奇怪。
他怎么觉得今天的斯内普好像胖了点儿？尤其是腰。
在奇洛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之后，斯内普抬起双臂，咬着后槽牙问：“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去？”
从他的黑斗篷里冒出小姑娘闷闷的声音：“等到我确定自己彻底安全为止。”
“我可以让你马上变得不安全。”斯内普伸手去掰伊莎的小爪子，“别逼我对你用恶咒，松——”
伊莎这才不情不愿地撒开，她悄悄从斯内普身侧探出头，脑门儿上还顶着魔药教授的黑色斗篷一角：“他真的走了吗？唉，可吓死我了，刚才他咻咻地对我发射恶咒，我差点就要被他抓住了！要是我真的被他抓住，说不定会被他拆成小排骨炸着吃，干爹说黑巫师可喜欢吃我这种又嫩又香的可爱小女孩了。”
斯内普：格林德沃是不是对黑巫师有什么误解？
他再一次伸出手，揪住伊莎的后颈皮，就像是拎小猫一样没怎么用劲儿就把她拎到了自己面前，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你溜到这儿来想干什么？”斯内普一字一顿地问。
伊莎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皮，根本不敢乱动，乖乖地回答：“我发现奇洛在礼堂是装晕，所以我想来痛击奇洛报复他。”
嗯，顺便骗点氪金抽卡的加隆花花。
嗯……也顺便制止一下原著里面因为急匆匆去查看机关结果被路威咬得腿鲜血淋漓的她的好院长。
“你……”斯内普觉得自己要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气得脑溢血了，“我不是叫你回宿舍的吗？这种危险的事情应该由教师来解决！你不会和那些格兰芬多厮混久了，真的沾染上了哈利波特和他父亲那种膨胀的鲁莽自信，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可以解决奇洛那种危险的黑巫师？！”
“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从他手里逃出来了嘛……”
“要是我没来，你就死了！”
伊莎从下往上忽闪着双眼去觑斯内普的脸色，小声说：“可我知道你会来。”
斯内普瞪着伊莎，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混账透顶可又真的全心信任他的小东西面前无话可说，也深深痛恨起了根本不可能对面临危险的伊莎放着不管的自己。
“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总有一天你会因为冒险丢命。”斯内普把她放回地面，扭头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跟上！”
伊莎小跑着黏了上去，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斯内普翻飞的黑袍后头，伸手就像是对角巷那时一样抓住了他的袍角。
“你看到奇洛去走廊里面了？”
“没错，我看到了！”
“他在做什么？”
“他想开最里头那扇木门！”
“他打开了吗？”
“没呢，因为在他打开前我就被发现了，嘿嘿，所以他就来转身抓我了。”
斯内普气得低头又瞪了揪着他的袍子跟他亦步亦趋下楼梯的伊莎一眼：你还有脸笑？
伊莎仰起脸，笑容灿烂地向着斯内普举起一个散发着甜香的小袋子：“院长你今天晚上应该也没怎么吃东西吧？我带了小蛋糕，给你给你。”
斯内普感觉自己太阳穴一鼓一鼓的：“你刚才竟然带着一块蛋糕在奇洛面前逃命？”
伊莎说：“没有，不止一块蛋糕。其实我带了一兜子，蹲他的时候没吃完，剩下的好几块都还在带在身上。”
斯内普：？
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对待违反校规和挑战黑巫师的？
秋游吗？
他拎着伊莎的衣领，又一次把她提了起来：“别在走路的时候吃东西，这儿有级空台阶。”
伊莎双脚悬空地被晃悠过那级假台阶，又稳稳地落地。她笑眯眯地举起手中的小纸杯蛋糕，欢呼：“成功闪避，斯莱特林加10分！”
斯内普第一万次想到如果伊莎贝拉不是斯莱特林的话那他现在可以有多畅快地给她扣分……
她怎么偏偏就来了斯莱特林呢？！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时魔杖店里伊莎给出的“此生必进斯莱特林的两个理由”，然后微妙地恨起了那个让伊莎视为偶像所以一定要来蛇院的那个不知名的斯莱特林。
他们一起来到了一楼，很快就闻到了一股诡异的臭味。斯内普突然伸手向伊莎，低声说：“把斗篷脱下来。”
伊莎叼住小蛋糕，手脚麻利地扯下了她身上为了掩饰身份的长长带兜帽黑斗篷，然后看着斯内普一个“消失无踪”就将它变没了。
“我的衣服——”她可惜地叹息。
“会被认出来。”斯内普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还是说你想在回去的路上被奇洛尾随击昏？到时候我可不管。”
伊莎嘟嘟囔囔：“好嘛。知道你是为了好啦，而且你应该也不会不管的。”
斯内普想翻白眼。
不要这么直白地对老蝙蝠说这种会让他觉得羞耻的话！
伊莎跟在斯内普身旁，来到了散发出恶臭的源头。那是一楼的盥洗室，正是赫敏今天下午躲藏的那一间，麦格教授正在用飘浮咒把一个已经昏过去的巨怪搬出来，包括奇洛在内，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站在盥洗室门口看着。
听到斯内普的脚步声后，他们齐齐转过头看来。
“你来了，西弗勒斯。”麦格教授招呼道，她很快就看到了斯内普身旁叼着小纸杯蛋糕的伊莎，“怎么还有……斯莱特林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来的路上把她抓到的，她正从厨房偷吃回来。”斯内普说。
伊莎在斯内普身后对各位教授露出了一个无辜的、嘴角沾着奶油渣子的笑容。
“我们很快就会把食物送去各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你不应该偷偷跑出来的，斯莱特林小姐。”麦格教授严肃地教育道，“不过这应该由你们院长来对你说……我会不置喙你对她的惩罚和教育，西弗勒斯。”
“我的确会好好‘教育教育’她。”斯内普平静地说，“那么，这儿还有我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了，我们正打算回各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安抚学生。”弗立维教授尖声道。
斯内普向教授们略点了点头，冷漠道：“那我就不久留了。伊莎贝拉，跟上。”
伊莎把最后一口小纸杯蛋糕塞进嘴里，马上跑步跟紧。
他们把巨怪甩在了身后，一路走下台阶，很快就来到了石头墙壁的地窖区域，属于他们斯莱特林的地盘。
“你今天的行为虽然只有我知道，但你的违规也必须要得到惩罚。”
斯内普停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石墙前，低头看着伊莎：“以后你的魔药课作业比别的学生长一倍，另外每天晚上宵禁前你都必须去打扫魔药教室，或许这样可以让你再没有精力到处闯祸。”
伊莎刚要开口答应，斯内普就冷冷地堵住她的话头：“打扫教室不许用魔法，我会检查。”
她的小脸一下子皱了起来：“好吧……”
“进去吧。”斯内普看了一眼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今晚我会嘱咐费尔奇好好巡逻地窖区域，只要你敢冒头，我会立刻知道。”
伊莎立正敬礼：“今晚不会了！今晚我会瘫在床上数金——呃，数蛋糕！”
“呵。”斯内普冷笑一声，显然对她的保证不以为意。
伊莎转身，对着公共休息室门口的石墙念出口令：“白鲜。”
石墙隆隆地分开，斯内普看着伊莎的背影，突然低声叫住她：“你刚才没受伤？”
伊莎转过身，为了表现自己的健壮如牛还原地蹦了蹦：“没有，放心，我命可大了！”
斯内普看向她刚才被奇洛的黑魔法绳索捆住的脚踝：“那里也没有？”
伊莎自豪地向前踏出一步：“没有！这可是我干爹同款的龙皮靴，纯手工打造，魔法抗性强，能让红发英伦知性男教师一见钟情的叛逆德国黑魔王最爱绑带摇滚长筒漆皮——”
斯内普伸手把她推进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进去！”
伊莎在石墙即将合拢前，瞅准时机向外扔了一个小包：“对啦！你也别忘了吃晚饭，谢谢你，院长！”
斯内普接住了那个小布袋子。伊莎没把袋口扎紧，露出了里面挨挨挤挤鼓鼓囊囊塞着的小蛋糕们，还有控制不住到处四溢的，和伊莎身上一模一样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