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虫母虫夫9(1 / 2)

“啊——”阿月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像被人当做麻花拧了起来,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不知滑了多长时间,他突然摔进了一处灌木类的植物里,一些根木交错的枝条托住了他。

阿月只觉得这些枝条像人的手臂,紧紧地将他缠住,动弹不得,只得大声求救,“老白,子棠救我——”

没有任何回应,只余下他一阵一阵的回音,阿月只感觉衰神附体,身子都软趴趴的伏在地上,此时他的上半身是自由的,下半身却不怎么乐观,那些奇怪的植物缠了他大腿一圈又一圈,怎么也挣脱不得。

“什么东西?”阿月把弓箭放到一边,用手去拽这些枝条,那触感像藤蔓,只不过粗上几圈,而且结实得要命,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拽开一条,正绝望时,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吱吱”声,似乎就响在耳边,给人振聋发聩的感觉,阿月瞬间起了一身栗粒。

仔细听,那声音果真像虫子啃食一样,只不过更响亮,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东西。

阿月不怕虫子,但是怕这声音,跟在啃食他大脑似的,恶心又恐怖。

他挣脱了一下,还是无效,只好去摸自己的弓箭自卫,但是却摸到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掉下来的火折子,他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火折子使劲一吹,瞬间火花亮起,甬道里恢复了久违的光明。

真是奇怪,这个地方怎么有一只火折子?他没有多想,先去照亮这些诡异的植物,一看吓了一跳,果然是藤蔓,但是粗的吓人,像成年人的手臂,通体是幽幽的墨绿色,仔细看居然还有紫红色的血管,叶子上铺了一层小倒刺,像张开嘴露出的獠牙。

这些交错的藤蔓中,爬行着一种形状怪异的长虫,长短粗细和手指差不多大小。生着许多条腿,像百足虫,但是通体乳白色,发出幽幽的光,眼睛则是黑色的小凸点,像地下爬出的小恶魔,不停地啃食着墨绿色的藤蔓,那些“吱吱”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阿月硬着头皮,继续打量其他地方,只见这些藤蔓像人的手臂一样,蔓延了整个甬道,密密麻麻没有一丝缺口,这些藤蔓之大足以封闭了整个甬道口,而“百足虫”像寄生虫一样,藤蔓爬到那里就啃到哪里,这么一看估计有上千只,十分勤快的在藤蔓间穿梭。

阿月头皮发麻,身体似乎要瘫软下去,这些虫子要是吃人的话,不把他啃个精光。

不幸的是,一只虫子发现了他,慢慢的向他挪过来,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根儿上,阿月一声惨叫,真的太痛了,好像一根利刺深深的刺破皮肉,直入骨髓,痛到经脉血管都凝固了,剧痛之后是阵麻,酸痛,还很瘙痒,这种感觉更加折磨人,阿月的大腿根火辣辣的像被燎烧过一般,无法挣脱,简直痛不欲生。

他满头大汗,还保留着一丝力气,便大声呼救,“老白,子棠——”

这种痛似乎刺激神经,波及大脑,阿月的头变得很沉,视线也慢慢模糊起来,马上要昏迷时,眼前终于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他们奔过来死死摇晃他的身体。

“孟兄!醒醒!”是子棠的声音。

“你们两个还能再慢点吗,我就要命不久矣了——”阿月没说完,就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阿月睡了一觉,梦中不太安逸,只感觉身体不停地下坠,没有尽头。

恍惚中,那阵幽香又飘进他的鼻腔,阿月使劲一闻,居然被呛到,嗓子里发痒咳嗦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阿月咳嗽着,在梦境中马上就要摔倒地面上时,他终于被呛醒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此人相貌粗异,五官浓重,肤色黝黑,正一脸严肃的给他闻香料,那香料装在一个小瓶子里,散发出那阵呛人的幽香,而自己双腿自由,已经脱离了藤蔓的魔爪。

“喂,你是谁?”阿月拍开那人的手,定睛一瞧,白遇湖,南子棠都围在他身边。

“你终于醒了。”白遇湖道,“这位就是刚刚跟在我们后面的大侠。”

“就是你踹了我一脚?”阿月大骂,“是你害我成现在的鬼样子?”

此人一袭黑衣,像一团鬼魅,他摇晃一下手里的瓶子,毫不示弱的反击,“没有‘徐娘香’,你恐怕就醒不过来了,我是你救命恩人,还不快谢谢我?”

“我管你什么破香,那一脚是怎么回事?”阿月怒不可遏。

“谁让你扯我衣服?你这个坏小子。”黑衣男道,“我踹了你,又救了你,正好两两相抵,什么恩怨也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尾随我们?鬼鬼祟祟实在不是君子所为!”阿月继续逼问他。

“我在这附近蹲了三天,守卫丝毫不曾松懈,无法进入,正好你们把他们骗走了,我就顺路跟在你们后面来了。”黑衣男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毫无愧色。

“好了好了,你们以后再争执。”白遇湖对他们道,“眼下先把这些藤蔓和虫子解决掉才是要事。”

“以后再找你算账!”阿月对黑衣男恶狠狠道。

“我们赶到的时候,孟兄被藤蔓缠住,已经昏迷,我用赤刃双剑砍掉了缠住你的藤蔓,救出了你,然后多亏这位兄台的香料,孟兄才得以苏醒。”南子棠道,“由此可见,藤蔓可以砍掉,但是虫子却不知如何解决。”

“这种虫子很奇怪,而且被咬一口疼得要死。”阿月的腿部还有些酸痛,“如果被这些虫子爬满全身,那就完蛋了。”

白遇湖俯下身看着那些虫子,深思了一会儿,“我从未见过这种虫子,而且爹爹的藏书中也未曾提及过,看来我们对这种虫子的记载很少。”

黑衣男冷笑道,“小意思,我来搞定它们。”

他取出“徐娘香”,凑到虫子旁,一阵幽香传来,虫子抽搐了两下,身子竟缩成一团摔了下去,这一通操作行云流水般完成,其余三人当即愣住,黑衣男得意的看着众人,“不要小瞧了‘徐娘香’的威力。”

这种虫子居然如此不堪一击,阿月十分诧异,愈发好奇黑衣男手中的“徐娘香”到底是何来路。

“徐娘香”慢慢散发在各个角落,虫子闻到之后就抽搐瘫软在地,一瞬间地上积了一片白色的小尸体,南子棠看着这一切,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也···太轻松了吧。”

“不。”白遇湖突然将目光看向甬道深处,“你们听,里面有声音!”

的确,随着虫子大片落地,甬道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嘶鸣,好像一个怪物在痛苦的挣扎,然后就是巨大的震动,像巨人的脚步声,慢慢向他们靠近,只是甬道里大片的藤蔓挡住了视线,无法看清来者何物。

黑衣男听见后,脸色惨白,他慌忙收起香料,转身抬腿就要跑,阿月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别跑!告诉我们后面是什么?”

黑衣男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得意,他语气中透着慌张,“这种虫子叫白癣虫,它们有一个虫母和六只虫父,和小虫子感应相通,这下小虫子死了,虫母和虫父要来了!你们赶快逃命吧!”

“什么?虫母虫父?”阿月震惊,“这事儿都是你惹出来的,你不许走!”

黑衣男哪里服从,挣脱阿月就要跑,霎时间,一只长长的,带着血腥气的黑色镰刀触角从藤蔓后伸过来,狠狠夹住了他并拖拽进了藤蔓中,这镰刀触角速度十分快,黑衣男已经不见踪影。三人大骇,只听见一声响亮的嘶鸣,密密麻麻的藤蔓被撒裂开,一只巨大的白癣虫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只白癣虫大约有一人高,身下百足,头顶有两只巨大的黑色镰刀触角,黑衣男被一只镰刀夹在其中,看样子十分痛苦,而这只白癣虫就像夹着一个玩具一样,将他甩来甩去,黑色的眼睛贪婪的盯着他,似乎在打量马上就要吞入口中的食物。

阿月三人躲在藤蔓中,此时黑衣男吸引着白癣虫的注意,他们三人完全可以掉头逃掉,但是看着黑衣男在拼死挣扎,阿月决心救他一救,他拉满弓,对准白癣虫的镰刀触角就是一箭。

这支箭十分轻细,射中触角后,白癣虫嘶鸣一声,但是这点痛对于它来说就像在挠痒,并没有松开黑衣男。

黑衣男大声呼救,“救我啊——你这支箭没用的啊——”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爆破响,那只镰刀触角已经被炸掉了,黑衣男掉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躲到阿月身后,阿月对他得意道,“没想到吧,我那支是火药箭!”

白癣虫失去一只镰刀后,性情大变,仰天嘶鸣一声,只见它的身后缓缓爬出六只体型略小的白癣虫,一样带着长长的镰刀,铮铮作响。

“那是虫父!六只一起出现了!”黑衣男惊骇道。

“你的香呢,快把它熏走啊。”南子棠灵光一动。

“我的香,永别了!”黑衣男忍痛割爱,拔开塞儿,将那一瓶“徐娘香”全部丢了出去。

四人躲在藤蔓里不敢作声,静静等待着结果,不一会儿浓烈的“徐娘香”充盈了整条甬道,他们不得不捂上口鼻。

阿月无奈道,“你这香不会熏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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