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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德?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回过神来,“噢,不好意思,赛尔科克。没事,我们说正事。不过我得先去办件事情,我必须去落实。”

“什么?”

“跟你没关系,不是咱俩之间的事儿。我们谈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把我的东西带来,咱就找个合法的公证人,把咱们的生意了了。只不过我现在有点急事。”

他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酒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但是他清楚在杜松城发生的一切会在米登瓦尔重演,并且如果怪物已经开始寻找尸体,局面就更无法收拾了。他又摸了摸护身符,也不知道它能起多大保护作用。它真有用吗?还是仅是个信物而已?他匆匆回到出租屋,大伙儿知道他来自哪个城市,正想问他问题呢。他问起渡鸦的事儿,那案子已是满城风雨,一个外地来的警察被自己手下人指控。但是谁也不了解实情。亚萨是唯一的目击者,除了他以外,再也没人看见渡鸦是怎么死的。可是亚萨在杜松城,说不定已经死了。

黑色佣兵团绝不会留活口的。

他有股冲动想要联系上这些幸存者,他们说不定也不希望他碍手碍脚。谢德只能靠自己了。

倒是可以从渡鸦遇害的地方开始。谁知道在哪儿呢?亚萨知道,可那小子不行。还有谁?阉牛?

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正是因为阉牛,他连家都不敢回。那家伙虽然身陷囹圄,但仍代表一种强权。他敢去面对那个人吗?而且阉牛能跟他说实话吗?

找到阉牛不难,监狱就在那儿。即使隔着笼子,有没有勇气面对他又是另一回事。但是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了暗影之下。

谢德深受折磨、羞愧不已。过去的所作所为使他无地自容,曾经的滔天罪行又让他无法弥补,但是总能做点什么吧。

“谢德,你真傻。”他自言自语,“管不了那么多,由米登瓦尔去吧,大不了搬到另一座城市去。”

但是抛开怯懦,他的内心告诫自己不能就这么跑了,不能只顾自己。黑堡的怪物已经在米登瓦尔露面了,而且两个与黑堡做过生意的人也到了。不可能这么凑巧。他要走了该怎么办呢?而且不管去哪儿,又怎么摆脱这些黑堡怪物呢?

他曾与魔鬼做过交易。直觉告诉他,只能逐步摆脱困境。

那个整天胆小懦弱的谢德早就不复存在了,他曾与克拉格一同伏击渡鸦,最后反而干掉了克拉格。

穿过牢房的时候,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胡思乱想;但去看阉牛的时候,他却胡编乱诌了一番。

审判官精神不减当年。他走进牢房,吐了口唾沫,咒骂谢德不得好死。

谢德劝说阉牛道:“在这儿甭想再欺负人,你最多能踩死只蟑螂。听我说,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想想你现的处境吧,只有我能带你离开这儿。”谢德自觉诧异,要是没有栏杆隔着,他的底气还能这么足吗?

阉牛面无表情。“接着说。”

“我不知道你在这儿听说什么没有,也许啥也没听到,让我细细讲给你听。你离开杜松城后,黑色佣兵团的大军随后就到了,他们占领了城市。夫人和他的部队兵临杜松城,攻打了黑堡。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有消息说整个城市被夷为平地。交火的时候,黑色佣兵团的一帮人夺了一条船,冲了出去,估计是他们的雇主想要对付他们。至于什么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阉牛盯着他,上下打量着。“真有这事?”

“我也是听人说的。”

“就是黑色佣兵团的那些杂种把我弄到这儿的。他们诬陷我。我只跟渡鸦干过一次仗,天哪,我差点死在他手里。”

“他死了。”谢德把亚萨目睹的事情讲给他听。“我知道谁杀死了他,也知道他怎么会死。我得弄清事发地点,这样我就能进一步搞清楚一些事情。你告诉我地方,我好救你出去。”

“我只知道个大概。我记得追上他的地方,还有他和亚萨逃跑的那条路。两条路挨着。你干吗想知道?”

“感觉黑堡怪物在渡鸦身上种了什么,那玩意儿就像种子一样。所以他才会死,跟那个把原始种子带到杜松城的人下场一样。”

阉牛皱起了眉头。

“是吧,听着像说天书一样。不过你听我说,有一天,我看见一个怪物就在我附近,盯着我。哎呀!我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亲眼所见。而且已经有人失踪了,虽说人数不多,动静也不大,但够人心惶惶的了。”

阉牛走到牢房后面,坐在地上,背靠着墙,默默思考了一分多钟,谢德在旁焦急等待。“你为什么对这档子事这么感兴趣,老板?”

“得还债啊。阉牛,黑色佣兵团囚禁了我一阵子,我知道好多黑堡的事,甭提有多恐怖了。听说有个什么通道,帝王那个大魔头会顺着通道复活。他的复活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正是因为我帮忙找尸体,黑色佣兵团和那些法师才会盯上他。要是杜松城被毁了,我真是罪不可赦。现在厄运再次威胁米登瓦尔了,要是找得到法子,我会竭尽全力阻止这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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