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不一样的靖康52（2 / 2）

天光璀璨，碧空湛蓝，白纾一袭雪衣犹在画中。

甄渊看的痴愣片刻。

“怎么了？看什么呢？”

“你真好美。”甄渊喃喃道，伸出手去抚白纾长发，轻声说，“杀气与柔媚并存。”

白纾微微低下头去，眼波流动，她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声。

“你去吧。”

白纾惊诧抬头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甄渊，“在朝堂上我便看出你的心思，你想先迎击这次金人入侵，然后重建北境防线。”

白纾面露难色，“我的确想去，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

甄渊拉住白纾的手，温柔道，“白纾，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成为束缚你的枷锁，我不希望你此生有遗憾。你从小便想入军从戎，你羡慕花木兰，希望能和她一样。既然这样，你就去做花木兰，你放心驰骋战场，我在后方做你的护盾。”

白纾紧紧抱住甄渊，哭着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懂我！甄渊，我的确想去，可是我实在舍不得你。我一边想着重建北境，一边想和你在西湖边度过余生，我真的好矛盾，好矛盾。”

甄渊抚着白纾的长发道，“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了？我和你有生生世世的情缘，就算是我们死了，我们还会相见的。既然是这样，又何必争这一时呢？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等你，这世等不来，还有下世。”

“真的？”白纾把头埋在甄远的肩上道，“你别骗我，你若是骗我，我生生世世都不会饶了你。”

“我没骗你，等你死了，你自然知道了。只是，你若是死了，估计不会这么喜欢我了。”

“才不会呢！”白纾紧紧扣住甄渊瘦弱的身体，“我只能更喜欢你，更更喜欢你。”

但愿如此吧！甄渊没有信心的想。

姚晋打听到白纾在御书房，便追着她而来，赶来看到甄渊和白纾在御书房外抱在一起。

他顿住片刻才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白纾听见姚晋的声音，想推开甄渊，没想到甄渊紧紧扣住她不松，甄渊侧头看向姚晋道：“看不出来吗？我们在拥抱。”

随之，种师道将军也赶到，看到依然抱着的二人，与姚晋疑惑的对视一眼。

甄渊缓缓松开白纾，拉住白纾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转向二人问，“种将军，姚晋，你们有事？”

姚晋虽然知道白纾不喜欢自己，但是还想弄个明白，硬着头皮问，“你们为什么抱在一起？”

甄渊坦然道，“因为我喜欢她。”

种师道打了一辈子的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震惊的原地僵硬片刻。

白纾红着脸害羞的低下头，小声道，“你说什么呢，这种话怎么能大庭广众说出口？”

“可我就是想让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明目张胆和你在一起。你以后整日混在男人堆里，我还是先宣布一下主权吧！”

白纾低着头忍着笑意，却又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娇羞模样。

种师道咳了一声，“纾儿，我要启程了，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白纾有些惊愕问，“外公，怎么这么快，现在就要走吗？”

种师道望了望甄渊，“你要是想留在汴京，你就留下。”

“我……”白纾不舍得看着甄渊，紧紧扣住甄渊的手。

“去吧，别忘了我对你说的话。”

甄渊留在汴京，在李纲，宇文虚的支持下，再次推行范仲淹之前的改革。虽然世家大族抱怨不绝，甚至有些反抗而起，不过并没有掀起多大风浪，改革一直在顺利持续推进。

汴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人们已经忘记了靖康元年汴京被围的恐惧。赵谌没有改年号，对后人而言，靖康期间是政事清明的太平盛世。

甄渊咳血的频率越来越高，她知道自己身体撑不了多久，但她在给白纾的信上只字不提自己的身体。

甄渊是在靖康二年冬病逝的，她死的时候举国发丧，全国百姓自发为她披麻戴孝，有些甚至不远百里赶到京城只为送她出殡。

赵谌追封甄渊为荣武德贞静明圣母，按照皇后的礼仪入葬。

白纾自从那日离去便再没有回来，绵延的北境防线想要牢固建立需要漫长的时间，再加上边境游兵频频骚扰。白纾一旦置身其中，便无法脱离。

白纾收到甄渊病逝信的时候，正要出兵驱走入境的游兵，她打开信匆匆看一眼便领兵而去。

在击退游兵之后，白纾独自一人骑马在广袤的戈壁游荡。

她坐在戈壁中一块巨石上，把银枪插在一旁。摘掉头盔的她，长发如墨披在身后，随着戈壁强劲的风而起。她再次掏出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松开手，信纸随戈壁大风瞬间飘飞而去。

她信甄渊的话，信自己死了真的能见到她。

可是，她还不能死。

北境防线尚未牢固，金人不时举兵来犯，又有新的草原一族迅速崛起。

她纵然千想万想，也不能现在随甄渊而去。

但是白纾坚信，甄渊会理解她的，也会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