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挟天子47（2 / 2）

甄渊说完，侧开身体，赵恒看到自己的皇后和太子被手握寒刀的禁军挟持。

“你、你、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对不起陛下，为了控制你，我只能用皇后和太子性命威胁你。”

赵恒激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抗金人，救大宋。”

赵恒自然不信，“挟持他们就能救大宋？他们又不是金人！”

甄渊笑道，“陛下，只有你才能救大宋，我只是控制你而已，只要你听我命令，我保证不伤害他们。”

甄渊侧身对姚晋道，“带皇后和太子下去，好生看守，但要好好照顾。”

这些人都撤走，殿里只剩甄渊，白纾和赵恒。

甄渊道，“陛下，你现在立刻手书一封密召，让朔州守将孙翊，以及府州守将折可求集结在西京洛阳，直捣完颜宗翰云中府老巢。同时写信给种师中，让他在完颜宗翰从太原回洛阳的必经之路设伏。还有，令姚古将军在完颜宗翰从太原撤兵时追击，直到与种师中将军汇合。”

赵恒听得云里雾里，他不解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甄渊解释说，“现在西路金兵完颜宗翰围攻太原，还没有和东路的完颜宗望汇合，这是我们全歼金兵大好时机。完颜宗翰老巢在洛阳，现在他倾兵而出，洛阳守卫空虚，这时候乘机而入攻其不备正是大好时机。完颜宗翰得知洛阳被袭，肯定会调兵遣将回洛阳，我们这叫围魏救赵。当完颜宗翰知道洛阳被围时，军心必定浮动，这时候我们追击加埋伏，肯定会大挫西路金兵。只要西路金兵失势，不能作为东路金兵倚仗，那么孤军深入的东路金兵只能引颈受戮。我们只需封锁汴京城，与他们周旋，待到勤王之师抵京，一举歼灭，活捉二太子完颜宗翰，让金人把从大宋讹诈金银分文不差的吐回来。”

甄渊越说，神色越是阴鸷，狠厉的杀气从她孱弱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惊得赵恒在寒冬腊月虚出一身冷汗。他思虑片刻，微微低下头，声音轻轻飘飘，毫无帝王之气，“你这计谋到是不错，只是怕我们打不过金人，而且，这一仗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朕想，若是能和谈，大抵损失些金银，但大宋子民不受战争之苦。”

甄渊无奈的笑了，“陛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控制皇后和太子用来要挟你的原因。你内心惧怕金人，你从心里认为我们宋军打不过金兵。正是因为你这样的懦弱和卑怯，北宋才亡在你的手上。我们是要和金人和谈，但不是卑微求和。我们是要和平，但要必须打出国威后的和平，这样的和平才会长久！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我知道你不理解，不认同，但我是在救你，救皇后，救太子，救整个赵氏宗亲和大宋千千万万的子民。”

赵恒并没有把甄渊的话听进去，他认命道，“现在你为刀俎，朕为鱼肉，你怎么说，朕便怎么做。”

“那就写吧，写完呈与我过目。”

赵恒分别写了四封密诏，甄渊看完，把其中三封交给白纾，对白纾说，“白纾，大宋能不能守住，这份重担交给你了。你先去找孙翊和折可求让他们转向袭击洛阳，再去找你的叔姥爷种师中，让他伏兵在太原到洛阳的必经之路，至于具体地点，你们谋定。”

白纾接过信，郑重的点了下头，“甄渊，我一定会完成使命。”

甄渊手中还有一封要给姚古的信，想要完成这个布局，必须有另有一个人同时出发把这封信交给姚古。并且甄渊担心姚古接到信后，并不会真正奉命行事，只怕到时候阳奉阴违，扰乱大计，导致宋军围魏救赵功亏一篑。

白纾见甄渊面露难色说，“甄渊，这封信让姚晋去送吧。姚将军是他的叔父，自幼便宠爱姚晋，他去定能事半功倍。”

白纾把姚晋叫入殿中，把甄渊刚才的计划与姚晋说完，姚晋惊愕又敬佩的看向甄渊，没有一丝犹豫道，“这封信我亲自去送。”

白纾，“你走了，皇城还有何人可以托付？”

姚晋道，“交给我兄弟何胜，他为人忠厚，会好好听这位姑娘差遣。”

赵恒适时插话，“她是青宁郡主。”

天已经微微发亮，甄渊道，“那你们现在启程上路，趁金兵还没有围城之前离开汴京。”

姚晋领命下去准备，甄渊送白纾往出走，她在路上嘱咐白纾，“这一路肯定会遇到一些金人游兵，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不管他们做什么烧杀抢掠之事，都不要管。一定要尽早把信送到，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护平民百姓。

宋军懦弱无能者居多，我们在濬州平反民的时候你也见过。在军中立威立信才能服众，有时候，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未尝不可。要让那些只想逃命的士兵明白一点，战或许能为自己挣个锦绣前程，退只有一死。这样才能震慑住他们，才能让他们充满士气与金人一战。”

雪后的黎明更是刺骨寒冷，白纾见已经到城门口道，“知道了，甄渊，你快回去吧，太冷了。你本来身体畏寒，已经折腾大半夜，别再折腾了。我会打败完颜宗翰回来的，我一定会。”

甄渊在病榻上的时候本来想见到白纾第一面就要表白，可是现在兵临城下，局势紧张，两个人奔波半夜，她根本没找到一个恰当的机会说。

白纾要在金人围城前离开汴京，生死攸关之刻，千钧一发之际，要说的正事还有好多没有说完，更没时间说私情。

甄渊想到白纾要和姚晋一起上路，有些担忧说，“白纾，姚晋他喜欢你。”

白纾十分洒脱道，“那又怎么样，我又不喜欢他。”

甄渊听到白纾这么说，心不受控制的开始嘭嘭猛烈跳动，她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鼓起勇气问，“那你有……有喜欢的人吗？”

白纾神秘笑了笑说，“当然有。”

甄渊缩在袖中冻得微红的手紧紧的攥住，她深呼一口气，“白纾，其实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姚晋在不远处大喊，“白纾，快走，金人马上到了，城门要关了！”

白纾望了眼姚晋道，“回来说”。说完便翻身上马，最后一句劝道，“你快点回去，太冷了，别为我担心，我们一定会赢的！”

白纾策马远去，城门紧闭。

甄渊站在城门口痴痴的想，这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也不知能不能再相见。

喜欢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白纾说喜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了吧。甄渊想到这里尚在遗憾中的她心里舒坦了些。但她转念又想起了褚清妍，褚清妍和白纾还约定每年二月西湖赏花，也许白纾说喜欢的人是褚清妍呢！

刚刚舒坦一点的甄渊又焦虑起来，她现在不是遗憾，而是后悔，后悔没有直接问，现在想问又问不到，只能自己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