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 / 2)

  张行简:“……”

  沈青梧看他蹙眉,她稀奇问:“你犹豫什么?难道你还想与我……嗯?”

  张行简立刻道:“吹小曲吧。”

  沈青梧偷笑。

  她舒展上身,微微靠后,从后趴在他肩上望他。她看到他安然面容,玉白侧脸。

  沈青梧盯的时间久了,心随意动,心间发痒时,突然撩开他脸颊贴着的乱发,凑过去,在他腮上亲了一下。

  他僵硬怔忡,睫毛轻轻飞颤。

  张行简静了很久,搭在膝上、握着树叶的手指发麻,侧头看她:“你不是说,不与我……嗯?”

  沈青梧:“嗯是什么?听不懂。吹小曲吧。”

  第40章

  青色帐子放下,沈青梧手拢着烛台,小心翼翼地将烛台搬到床上。

  帐中,沈青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蜡烛,生怕其被风吹灭,烛火每晃动一下,她都跟着屏息。她终于在床上为蜡烛找到了好位置,不会让烛火被吹灭,也不会让烛台歪倒。

  她唇角轻轻翘一下,弧度很小。

  然后沈青梧抬头,眼睛盯着不得不为她的烛台让出位置的张行简。

  她此时的眼神,怎么说呢?像一只守着珍宝的乖巧的小狗,湿润,安静,虔诚。

  这几乎不像是会出现在她身上的眼神。

  张行简出神间,被沈青梧催促:“快些吹小曲!休想蒙混。”

  她盘腿而坐,腰杆笔挺,全神贯注的模样,仿佛是他要演奏什么惊世名曲一般。

  张行简目中光微微柔软。

  他想到自己与长林曾经打听过的沈二娘子在沈家的过往:没人疼爱,独来独往,总是闯祸,不讨人喜欢。她在街市流转乱混,却恐怕没听过人专门吹小曲哄她。

  她没有的东西,她都渴望。

  沈青梧的执拗,远比寻常人要持久得多。

  张行简垂下眼,莹润修长的手指夹住那一片树叶,放到唇边。他被沈青梧目光灼热地凝视,他心间一烫,低垂的目光闪烁,心头少有地浮起一丝羞赧。

  他可从未给人郑重其事地吹曲过。

  这种嬉闹太过下成,二姐从不许他这样放浪轻浮。

  沈青梧见他半晌不动,忍不住怀疑:“是这片叶子太干了,吹不动吗?要不我去给你摘一片新叶子吧。”

  沈将军跃跃欲试,张行简没理会她,幽幽小曲已从唇下叶间溢出,在她耳边流转。

  沈青梧怔住。

  狭小的账内,烛火照着郎君秀气苍白的面孔,光华在他浓长乌黑的睫毛上跳跃。他只是将叶子放在唇间,便有很轻的曲声传出,像是、像是……

  幻术一样。

  那在耳边炸开的曲声,十分安静,因叶面的不成型,而断断续续。可即使如此,沈青梧也听得发怔,听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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