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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想了想,那个“他”大概是给她情书的人,她摇摇头:“不认识。”

梁亦封:“为什么收?”

“它出现在我桌子上的。”她根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署名的人,她也不认识。

梁亦封阖了阖眼,继而道:“好。”

钟念不知道他突然来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为什么。

她说:“梁亦封。”

“嗯。”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站在她身前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嘴角微往上挑,脸上意外的露出微末笑意来。

梁亦封扯了下嘴角:“你住在我家。”

他说一句,往她这儿走一步。

“你母亲把你交给我父母。”

“在学校。”

“自然就是由我来管你。”

“钟念,你说我是不是该问这个问题。”说完这句话之后,梁亦封离钟念就只有半米的距离,他站在她面前,挡住眼前大片的光亮。而满壁橙光就在他的身后,拢着他在她身前投下一大片阴影,格外的气势逼人。

钟念听着他的话,逻辑性强,没有任何的错误,但似乎,又有点奇怪。

蓦地,她下巴一紧,梁亦封双指捏着她的下巴,轻佻。

他缓缓靠近她,用着气音说道:“钟念,以后别让我看到情书的出现,否则……”

“否则什么?”她问。

梁亦封双眸锁住她的双眼,眉目清明,没有一丝波动。

他嘴角微挑,一字一句说的极慢,道:“我见一个,打一个,绝不手软。”

钟念感觉无形之中有只手,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心跳在彼时停止跳动。她盯着梁亦封,总觉得他还是他,又觉得他不是他。

他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她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脑海里突兀的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来:

——他竟然这样瘦。

·

钟念醒来的时候天方破晓,室内连一丝晨光都未曾有。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还是梁亦封说的那些话。

“我来管你。”

“我见一个,打一个,绝不手软。”

她向来生活独立,父母从不干涉她的学习、交友、生活,所以那时他说的那句“我来管你”,在那一瞬间,钟念有些许的怔松。

还有后面的那句,真的完全、一点都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也是从那天起,两个人的关系变了。

也并非是熟络起来,只不过就是她敢和他说话了,她知道他不是讨厌她的,所以她也不再逃避他。

两个人在学校,两张桌子。

在家,两张床,隔着一道墙。

仔细想想,她当时来往最多的人,应该就是梁亦封了。

想着想着,她又困意骤起,脑袋钝钝的睡去。

在意识迷离中唤醒她的是手机铃声。

钟念迷迷糊糊的接起,声音带着惺忪睡意,“你好,我是钟念。”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在你家门外。”

耳边的声音清晰,就这样没有设防的冲入她的耳朵里,钟念在那一刻甚至以为是梦,她陡然坐了起来,看了眼来电,又把手机放在耳边,问:“梁亦封?”

“嗯,是我。”

钟念终于清醒了,“你说什么。”

“我在你家门外,开门。”

她套上睡袍,穿上拖鞋往大门走去。

大门拉开,清晨早上七点时分,走廊外有着细微晨光落在他的肩上,穿堂风呼啸而来,吹起她单薄的睡袍。

钟念单手附在门上,一手拿着手机。

门外的人看到她来了,于是放下手机,掐断电话。

她注意到他的衣服半湿,墨黑头发上有着水珠,碎发贴在鬓角处。

钟念问:“下雨了?”

梁亦封:“嗯。”

她垂了垂眸,侧身让出空间方便他进来,说:“进来吧。”

梁亦封就这样进了她家的门。

钟念弓着腰在鞋柜里找让他换上的鞋子。

梁亦封就站在玄关处,眯着眼盯着她弯下去的脊柱。

单薄的睡袍披在外边,包裹住她纤细的腰肢,脊柱明显,蝴蝶骨隔着真丝睡衣若隐若现,白皙的脖颈在廊灯下泛着盈盈的光。她头发未扎,凌乱的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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