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荻州失踪案(3)8(1 / 2)

穿着白色病号服的老人,在护士的搀扶下朝他们走了过来。她步伐很优雅,嘴角带笑,除了脸色很白之外,几乎就是一个保养得当的普通老妇人。

沈桥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如果不是护士还在,她可能早就扑上去抱住她了。

她看起来和沈桥砚记忆里的大为不同,记忆里的妈妈头发还是乌黑浓密的,脸上总是带着健康的血色,而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双鬓苍白,面白如粉,嘴角的笑容更像是被人强行画上去的,没有一丝从前的温婉亲和。

对于她来说,只是睡了一觉,而对妈妈来说,是整整9年失去女儿的人间炼狱。

沈桥砚心里一阵酸,感觉快要难受死了。

“探视时间不能太久,半个小时之后我过来带她走。”护士叮嘱一句,转身离开。

她一转身,沈桥砚就猛地朝女人扑过去,把身体紧紧地贴住她,她一面蹭她的脖颈一面软软地撒娇道:“妈妈,是我呀!你的宝贝女儿阿砚回来啦!妈!”

被她抱住的女人嘴角笑意加深,手慢慢地贴上沈桥砚的脊背。

纪眠只是安静地站在她们后面,眼神黯淡,似乎在看她们,又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沈桥砚感觉到她的回应,心中一喜:“妈妈!你认得我?!对不起,我消失了那么久······”

然而她正在着急地解释自己失踪的原因时,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声线沙哑,像是一种野生动物即将捕猎时发出的低鸣:“沈桥砚······找到了······”

她瘦得骨骼突出的手臂慢慢沿着沈桥砚的脊背摸到她的后颈,动作从一开始的僵硬逐渐变得流畅起来,像某种荒废许久的机器再度被启动。

沈桥砚毫无察觉,只是一个劲儿地蹭着女人,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纪眠的眉头忽然一拧,正欲开口提醒沈桥砚一句,下一秒,老妇人的手就毫无预兆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原本雀跃活泼的沈桥砚身体石化,眼睛瞪着不敢置信地看向女人,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然而女人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杀······”

下一秒,只见一道残影闪过,沈桥砚觉得忽然面前刮了一阵疾风,将她的头发都吹得飞起,眼睛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接着就感觉怀里一空,反应过来时,她姿势古怪地站着。

而她的妈妈,被纪眠一脚踹到了地面上,头发散落在肩上,遮住了眼睛。纪眠利落地收脚,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漂亮的匕首。

她惊呼一声,连忙要冲过去把她扶起来,却被高瘦的青年拦住:“她不对劲。”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女人痴痴地笑了起来,声音带了一种老旧电视节目里失真的雪花的感觉,让人莫名毛骨悚然。

明明是温和的下午,病房里忽然多了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沈桥砚忽然打了个寒噤,但还是下意识地皱眉反驳:“可是她得了精神病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更加心疼。

只是一觉睡醒,整个世界都变了。曾经最爱她的妈妈,也变得那么面目全非。

纪眠的声音沉着得让人心安:“我感觉她似乎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你先出去一下。”

附身?

怎么从科幻片忽然切换到鬼片了?

沈桥砚愣愣地看向纪眠,然而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让她不由得开始相信他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不会妨碍到你的,但是我必须陪着妈妈。”

这次换纪眠愣住了。

从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到现在,沈桥砚的表现一直只是一个胆小又不太聪明的普通女大学生该有的模样,但是似乎一涉及到她的妈妈,她的立场就异常坚定不容动摇。

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划过冰凉的匕首,慢慢地描摹了一遍刀柄上的花字。

他看了一眼沈桥砚的脸,眼里意味不明,但最终他还是微微点了点下巴,示意她站到房间的角落里去。

这时女人慢慢地爬了起来,双手放在胸前做出了一个怪异的手势,似乎像是某种祷告,又像是某种恶毒的诅咒,纪眠蹙着眉看着她,手里的匕首一直提在胸前,以防她突然有什么异动。

出人意料的是,下一秒女人就两眼一闭,忽然瘫坐到地上,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被抽干了全部的精神和力气,软趴趴地坐着。

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她周身散出了点很淡很淡的黑烟,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

“妈!”沈桥砚当即坐不住了,跑过去晃着她的肩膀,然而她依旧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纪眠的匕首在空中甩了个漂亮的弧度,飞快地收回到衣袋中。他两步走到她们面前,把沈桥砚轻轻拉开,一只手放在女人的鼻子前面探了探:“还活着。”

“她到底是怎么了?”

沈桥砚心急如焚。

纪眠的语气听起来依旧沉重,隐隐约约还有一丝不安:“我想,她可能不是单纯得了精神疾病。”

沈桥砚愣住了,盯着他肃穆苍白的脸:“什么意思?”

荻州和东淮是华壤东部最发达的两个城市,而与荻州的现代化科技化发达完全不同的是,东淮靠的是旅游业和农业,与其他城市完全不同,东淮保留了最原汁原味的古镇古城的面貌,在整个大陆都是相当罕见的存在之一。正因为它的独特性,吸引了大量的游客来访,并且形成了一整套完善的服务产业链,可以说是华壤最繁华的城市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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