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道士27(1 / 2)

难得一夜好眠,明棠早起上朝时显然心情不错,早膳都用的比平时多一些。

膳后进了宫人给她奉茶漱口,后面随之而入的是身穿侍卫服饰,腰佩长剑的穆临风,待明棠漱口净手之后,才恭谨禀报了一件事。

“你说什么?”明棠眼风一扫,面露诧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穆临风微微颔首,又简单重复了一遍道:“昨日刚发生的事,梁王伤势刚好,出个门的功夫,被晏家三郎当街拿麻袋套上打了一顿。”

“这么快就出去溜达了,看来还是伤的不够重。”

明棠显然对于明枫的伤势并不关心,嘴角轻撇,不阴不阳地嘲讽了一句,又问穆临风:“晏三是什么情况,打个人还被逮着了?”

穆临风点了点头道:“他倒是给自己蒙了面,但梁王身边带了两个高手,晏三郎只身行动,未能以一敌二,被押在当场,梁王命人报案,他如今正在京兆府大牢关着。”

“他倒是没有晏祯的半分谨慎。”明棠啧叹一声,多少有些嫌弃。

她站起身来向外走了两步,忽而又想起什么,扭头对穆临风吩咐道:“去晏府打探一下,昨儿大概是有人夜不能寐了,另外让人去京兆府给聂书珩传个话,让他善待于晏青淮,不得动用私刑,若是晏青淮在牢里多出一个伤痕,朕就让府尹的位置换个人坐了。”

“微臣领旨。”穆临风行了一礼,就转身匆匆而去了。

明棠也出门上了御辇,蒋胥在一旁甩了甩拂尘,一声“起驾”尚未喊出来,明棠歪过头来看着他,挑眉吩咐了一句:“去乾元殿。”

蒋胥一时卡了壳,抿嘴吞咽两下,试探问道:“今日又不上朝了?”

“朕身体不适。”明棠阖上眼,又甩出屡试不爽的借口。

蒋胥想劝她两句,朝臣们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上朝,总这么三不五时的把人晾上一回,委实是不太仗义,但见她已经闭眼假寐,显然也是听不进话的样子。

他无声叹了口气,招过蒋正来让他去前朝遣散群臣,轻轻一摆手,起驾乾元殿。

蒋胥本以为明棠到乾元殿是要处理政事,召见朝臣,却没想到她召见是召见了,召的却不是朝臣,而是前几日由礼部引荐入宫的一个道士。

三月十六是太后冥寿,宫里一般会早做准备,是由礼部主导,宗正司参与共同筹划,这是历年来的习惯,也早已成为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大燕皇室要站着掌权,又吸取前朝教训,从来不信神佛,这是太-祖开国时就定下的规矩,而请大佛寺的和尚们唱经祈福,对于先帝与明棠两代皇帝而言,也只是一份念想寄托罢了,自从前一个丈夫的身上,到现在转移到一个女儿的身上。

为避免违背祖训,皇帝向来都不会过多插手这种事情,但如今明棠不仅插了手,还突发奇想让礼部找了一群道士与大佛寺的和尚共同做法,已经惹来众说纷纭。

她大难不死,昏迷了四个月还能醒过来,本就福大命大,异于常理,若说因此心有虔诚,信了神佛造化,也并非不能理解。

但以太后冥寿的名义公然召和尚道士入宫做法,就难免有了些违背祖训的意思,宗正司那边已经进过两回言,包括晏相也曾在朝上出言反驳过。

可皇帝一意孤行,油盐不进,也没人能左右得了她。

说到底如今的天下是她明棠当家,所谓祖训教导,也只是写在玉碟宗书上的字而已,宗正司那边进言无果之后,也只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遑论晏祯这个外人。

所以这事儿还是定下来了,礼部也真的推举了几个道士,前几日刚进宫面圣过。

如今距太后冥寿尚有几日,蒋胥也不知道陛下又要召见道士干嘛,但是圣谕下达,他也只能从命,当即着人到京郊长清观宣召去了。

长清观之名,在上京城中也有百年流传,不过数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整个道观,幸得无人伤亡。当时的观主掐指一算,道是风水有变,自有天灾,便弃观而去,带领着观中数十位道士到别处修行去了,长清观也因此荒废下来。

就在不久之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长领了十几位年轻道士自外地来到上京,出钱出力将长清观重建,新铸了匾额高挂,长清观的香火才又重燃了起来。

本来这并不在明棠的关心之内,但礼部前几日领进宫里来的道士正是重建长清观的那群人,明棠遂上了心,让隐匿司的人去查探打听了一番。

倒是没查出什么古怪之处,那群道士是从蜀地而来,上有师承,下有修行,并非凭空冒出来的人物,且如今的长清观主江悯,在蜀地也曾是赫赫有名的修道之人。

那日共有五名道士进宫,个个身穿蓝白道袍,举止有度,不卑不亢,倒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明棠问过江悯为何来到上京,他说是夜观天象,加以卜卦问签,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果然来到上京落脚不久,就得到了礼部相邀入宫面圣。

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明棠也不知信了没信,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她今日要召见的人并非是观主江悯,而是他座下弟子,名唤江昀清的一个年轻道士。

明棠既然过问了长清观,那有关于此的一些风闻自然也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这群道士虽然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但近来在京中已经有了一番名声。

不过这名声并非是因为道义高深,而是因为观中玉面仙姿的江道长。

这个江道长,自然不是指年过六旬须发尽白的江悯,指的正是风华正茂的江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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