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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的满脸都是,骇人极了。

还没到公司的秦宗佑又赶回来了,看到宋深深脸上的伤口,倒吸一口气。

“孽子!”

他扬起手,狠狠地打了秦歌三个耳光。

秦歌脸上,数个手印重叠,血红血红的,一下子就肿的老高!他大概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低着头,默不作声。

“青杉把女儿托付给我。这才几天,女儿就毁容了。你让我跟他怎么交代?深深还是女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嫁出去?”秦宗佑气得又用手打了秦歌好几下。

“嫁不出去,我娶她。”秦歌含着泪叫道,“大不了我娶她就是了!”

秦宗佑太阳穴上青筋一跳一跳,直接操起一旁的棍子,朝儿子的身上招呼去。“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我怎么就养出你这混账儿子?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秦!”

秦家的佣人们不敢吭声。雇主在气头上,他们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秦音看着秦歌嚎啕大哭,捂着嘴偷笑。

宋青枫愧疚极了,抱着宋深深不停地抹眼泪。

“姑父,别打表哥了。”

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姑父,剪个刘海遮一下,就看不见了。”宋深深小小声地又说。

秦宗佑也打累了,就暂时放过了秦歌。儿子做出这么过分的事他实在难辞其咎。“深深,这是我们秦家欠你的。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姑父一定答应你。”

秦歌在床上躺了三天。

宋深深推门进去时,秦歌正趴在床上晾着他的屁股。他的屁股是重灾区,被秦宗佑打的红彤彤一大片。

“你妈妈没教你开门前先敲门吗?”秦歌朝她扔去了枕头。

宋深深走了出去,关上门。敲了敲,才走了进来。

“我没有妈妈。我妈妈不要我了。”

她垂下了头。

“我也没有妈妈。”秦歌迎着宋深深惊讶的眼神,补充道,“你姑姑不是我妈妈。我妈妈跟我爸爸离婚了,然后又跟别的男人结婚了。她去了加拿大,也不要我了。”

相似的经历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个小孩的距离。即便他们一个是富家小少爷,一个是乡下长大的小女孩,此时竟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情。

宋深深拿出兜里的大白兔奶糖,请他吃。“表哥,我要走了。你和表妹都不喜欢我,也不陪我玩。我跟姑父说了,我想回家。”

“别走。”秦歌拉住宋深深的手,感觉一下子从熊孩子蜕变成了小小男子汉,“以后表哥喜欢你,表哥陪你玩,长大后表哥就娶你,好吗?”

那个暑假,秦歌追着宋深深到处跑。在儿时伙伴的嬉笑玩闹中,宋深深额头上的伤口也结痂了,留下一道疤痕。

风水上说额头主管人的运势,也由不得宋深深不信。自那以后,宋深深历经生离死别,一路坎坷,爱情、事业从未顺心过。

宋深深从未怪过那个熊孩子,这都是她的命。注定的。

“深深,宋教授已经醒来了。不过情绪有点不稳定,想静一静。”秦歌走来,说道。

宋深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父亲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妹妹。据堂叔说,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甚好。

后来,姑姑考上了外省的大学,就很少回来了。

再后来,姑姑说要嫁人。父亲极其反对,大概是因为姑父离异还带着一个孩子,而且门不当户不对,怕姑姑嫁过去受气。

兄妹俩大吵了一架,几乎闹到要断绝关系的地步。

然而,姑姑大婚那天,父亲还是出席了婚礼,牵着姑姑的手走过红毯,亲手把姑姑交给了姑父。

可婚礼过后,父亲与姑姑几乎不再来往,大概此生生死不复相见。

“深深,你爸爸过世后怎么不来找我们?”秦歌问道。

宋深深拿出笔,在纸上写下娟秀的字。

“我不知道你家的地址,堂叔也没有姑姑的联系方式。而且——”

而且,宋青杉因为宋深深额头的伤误以为女儿受到了宋青枫的虐待,在亲戚那放了狠话,从今往后断绝与宋青枫的一切关系。

这事她自然不会再提,继续写:“后来宁家收养了我。我就在宁家住下来了。”

秦歌凑近她,专注地盯着她笔下的每一笔、每一划。

“那你跟宁东旭是怎么回事?”秦歌又问。

宋深深想了想,避重就轻地写道:“他经常生病,宁家收养我也是想要我照顾他。我和他闹了些不愉快,让你见笑了。”

可能是字写得多了,落笔稍见松散。她捏了捏有些疲惫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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