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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深深勉力维持着表面的镇静,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这唱的是哪一出戏?难道他没认出自己?

“小宋,快敬宁总一杯,感谢宁总的赏识。”刘总再次催促。

又是一杯红酒下肚。宋深深酒量不错,就是喝酒很容易上脸。才喝了两杯酒,脸就红透了,活像只刚出锅的麻辣小龙虾。

秦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再次打量着她。

她的眼睛并非纯黑,浅浅的褐色,在暗处尤其流光溢彩,亮得如同被水洒了薄薄的一层。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绝对在哪里见到过。

只可惜宁东旭已经表示出了兴趣,否则他今晚一定要把这只小龙虾剥皮拆骨,吞进肚子好好享用一番。

“宋小姐,坐下聊几句吧。”秦歌继续免费奉送着他甜度满满的笑容。

宋深深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刘总。

刘总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对秦歌说:“秦总,不是我不让小宋她陪你,小宋她不会说话。”

“没事,我也讨厌那些油嘴滑舌的人。”秦歌站起来,把宋深深按在沙发上,又向刘总使了个眼神。

刘总是个明白人,连忙闪人。

宋深深无助地望着刘总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可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左手边那位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右手边又是宁东旭。宋深深如坐针毡,只不过短短几秒钟,背上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宋小姐,别紧张,我们又不会吃了你。”说完后,秦歌呵呵笑了出声,“你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吗?”

宋深深摇了摇头。

“你是本地人吗?”秦歌问。

宋深深摇了摇头。

秦歌耐着性子又问:“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天可怜见,他是帮宁大公子约|炮的,可是宁东旭一直不吭声,搞得自己才是那居心不良的人。

可没想到,宋深深又摇了摇头。

秦歌突然觉得没劲透了。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让你开口比登天还难吗?”

秦歌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端着架子的女人,尤其还是端着架子的闷葫芦。

秦歌的声音不大,但是不远处的刘总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一路小跑过来,哈着腰解释道:“秦总,小宋她真不会说话。”

“看出来了。”秦歌不耐烦地说。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因为她坏了好心情。”刘总又给宋深深使眼色,责令道,“小宋,还不快给秦总敬酒。”

第三杯红酒下肚后,宋深深站了起来,朝秦歌鞠了个躬,匆匆离去。还没走两步,背后传来了宁东旭清清冷冷的声音。

“宋小姐,等下。”

宋深深缓缓转过身,忐忑不安地看着宁东旭。

秦歌不知道宁东旭打了什么手语,只见宋深深脸色骤然大变,嘴唇白得跟医院的床单似的。

就在秦歌觉得她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时,宋深深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朝着宁东旭走了过去。

“怎么?你们认识?”秦歌来来回回地看着他俩。

宋深深摇了摇头,看到宁东旭点头,又赶紧点了点头。

“宋小姐,我以前好像说过这辈子都不许出现在我面前。”宁东旭眉眼弯起,可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宋深深咬着下唇,眼眸里有着慌乱、伤心和不安。她飞快地打着手语,似乎是和宁东旭解释什么。

秦歌脸上微微发烫,原来刘总说的“不会说话”还真的就是字面的意思。

原来,她是个哑巴啊。

“不是你故意,难道是我故意?”宁东旭放下手中的酒杯,脸色骤然阴沉了好几分,好似被严霜冻住了。

他,生气了。

宋深深顿时屏住呼吸,全身上下每块肌肉都紧绷着,严阵以待。她怕极了宁东旭这种表情。她知道,一旦宁东旭出现这种表情,她准得遭殃。

小时候便是这样。宁小霸王拿起剪刀剪掉她的两根麻花辫,理由是辫子一甩一甩的,看的他心烦。

那时宋深深还小,委屈得直掉眼泪,想哭却哭不出声。宁小霸王看着她跟狗啃了似的新发型,露出久违的笑容,末了,还恶狠狠地威胁她:“姓宋的,你要是敢向我爷爷告状,我就剪烂你的嘴巴。”

他忘了,她是个哑巴,她告不了状。

他也忘了,虽然她心疼自己,但更心疼他。

曾经的小霸王自然而然地长成了大霸王,宋深深悲哀地发现,她对宁东旭的惧怕已经深入骨髓,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宋深深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向刘总投去求助的眼神。

虽然刘总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宁东旭是何许人也,港城宁氏家族的长孙,给他十颗胆子他都不敢得罪,随便寻了个理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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