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舍夫勒营地(二)15(1 / 2)

通过检查点,你走进米利森特。酒吧里不仅有有钱有势的秘党成员,还有各种派系的无政府主义者。他们和那些迷茫的血器一起,懒洋洋地躺在矮沙发上。反光的灯具和低矮的沙发营造出一种20年代法属阿尔及利亚或是90年代连锁家具商店Pier one的感觉。

你很确信,房间里的飞车党都是冈格罗,因为他们之中还有两匹狼。你还看见几个穿着工装的奇怪家伙。你听说过这些人:来自俄罗斯的流亡者,如果传言可信的话,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反叛者。你偷听了几段对话,记下几个不属于任何派系的疯子、下水道老鼠和劣族的名字。正常来说,日益精英化的秘党并不会容忍这些家伙的存在。

米利森特本人就站在吧台后面。跟上次见面时一样,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你。

除了勒森布拉加入秘党,你失去魔党新星的身份,成为一个艰难度日的信使之外,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你曾以为米利森特会追随魔党的上司前往中东,或是因为那些理念支撑不再适用而心灰意冷。

然而,她就站在那里。

“尊长。”你说道。

“塞莱斯特。”她微微点头,接着刷起手中的玻璃杯。吧台后有一套完整的牙科消毒仪器,专门用来清洗设备上的血迹。她的倒影在金属表面扭曲、蠕动。“我们已不是曾经的样子了。欢迎来到米利森特。欢迎来到舍夫勒营地。”她观察着你的反应。

“一个训导者也可以适应秘党,也许秘党对我们而言并不算太坏。”

米利森特露出一个微笑,毫不掩饰自己锋利的尖牙。

“天翻地覆,不是吗?塞莱斯特。”她说道。“我可能堕落了一点,但还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堕落。我记得自己是谁,我很欣慰你也记得。你是个捕食者,塞莱斯特。奥利维克罗纳或许分不清传承和忠诚,不过,最终,她明白,我们活着就要捕食。”

你的尊长打开高压灭菌器,拿出一些细长的金属器皿。器皿闪闪发光,全部都消过毒。

“我认为,这也是一个悲剧。”她沉思道。“曾经,我们不只是为了捕食而存在,不是吗?我们曾有过对未来的愿景。我们是该隐之剑。在古人苏醒,吞噬他们的子嗣时,我们应该在那里阻止他们,喝干他们的血,夺取他们的力量。而如今呢,我只是确保血族们有足够的血液活着。”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是说,从魔党过渡到秘党。”你惊讶于自己竟然会担心你的尊长。

“我从未改变,塞莱斯特。”米利森特说道。“是世界改变了。世界变小了,也变无趣和简单。也许,也变幼稚了。秘党就是这样,尽是些紧抓人性碎片不放的老小孩。缺乏道德发展和意识形态的驱动,他们很难认识到自己亡生的意义。他们把自己伪装成凡人,卷入小肚鸡肠的纷争。看看那两个家伙。”

她把视线转向一个大块头的血族,他正与一个穿着苏联上尉制服、面目凶狠的血族一起吸食一个虚弱的血器。他们在吸血的同时,还在偷偷用针头窃取血器的血液。

“是不是很有意思?”米利森特说道。“即使需求已经得到满足,他们还是不可抗拒地去偷窃。他们到底是意志薄弱,还是渴望更有意义的事情,却无法实现的沮丧。如果告诉奥利维克罗纳,她不会去思考动机;她只会行动。也许,她是对的。每晚我观察他们偷窃,沉思到底是什么在驱动他们,却没做任何事去阻止。那么,谁才是傻瓜呢?”

越来越多的血族走了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大喊着要他最喜欢的血器,热情的声音震动了整面墙壁。米莉森特瞪着他,眼里尽是杀气,然后对你说道:“塞莱斯特,你应该去奥利维克罗纳的绿洲里逛逛。”接着,走向吧台另一头,招呼新到的客人。

你走出酒吧,看见瓦尼正等着你。然后,你们观察起营地的安保人员来。

安保的构成令人困惑。一部分是真正的警察(各州的州警),而其他人呢,从装备到举止,都显示他们属于某些武装部队。还有一部分是装备齐全,戴着猫下颚面罩的民兵武装——巡逻队、爱国团体,甚至飞车党。除此之外,还有穿着西装的男男女女,其中一些穿着防风外套、挂着证件,表明他们是移民局、边境巡逻队、联邦调查局,或是美国烟酒火器管理局的政府人员。

触手可得的食物,忠心耿耿的军队,完美隐藏于自相残杀的凡人与混乱不堪的状况之中:某种程度而言,艾琳·奥利维克罗纳确实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血族天堂。

尼莱与手下们来回奔波,维护着舍夫勒营地的秩序。这就是一个球鞋网络——数据通过物理的方式从一个地方传递到另一个地方,跟你传递信件的工作一样。数据无处不在,一定存在一个中心数据源。

你的尊长已经是这个网络中的一环了,她无法帮助你完成获取数据的工作。即便她愿意帮你,她也无法做到。但是,如果你能够获得网络的所有数据,天知道你和朱利安能做到怎样了不起的事。当然,假如朱利安得到数据,建立自己的小绿洲,奥利维克罗纳或莱托亲王都不会太高兴。

等没人注意,你拿着螺丝起子和旧开锁工具,走向自己的开本田CR-X的时候,这些工具就一直在你身边了。

撬开车轮夹只花了不到一分钟。你把车轮夹取下,扔在仪表台上。夹子上贴着“不要干扰……的操作”的警示标志。接着,你把Integra开到医疗设备后面,它们看上去好几个月都没人碰过了。不起眼的停车位置,还有“不要干扰……的操作”的警示标志,你的车应该不会再遇上什么麻烦了。

现在,你只需要把USB送到奥利维克罗纳手里。没有奥利维克罗纳的证明,你就无法拿到报酬。

“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瓦尼。”

“如果我们不得不留下,”瓦尼说道,难掩她对这里的厌恶之情。“我们就需要信息和盟友。谁在管理这里?当地派系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以某种残酷的标准来说,舍夫勒营地也许像个天堂。但是,真正的天堂从来都不存在。勘探出丰富资源意味着,人们要么会疯狂开采直到资源再次变得稀缺,要么会采取严厉的措施防止过度开采。这个规律适用于石油、鱼类、血液以及任何资源。我们需要找出这里遵循的规律,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安全。”

确实,奥利维克罗纳努力把舍夫勒营地变成了一个接纳任何家族、党派或是血系的血族的“水源地”。虽然依旧存在影响力或是权利的差异,但是在这里即使是最低等的薄血——或是一个信使——也可以享用到囚犯的鲜血。营地的凡人如此之多,居住点也如此之多,从他们身上获取血液真是不能再容易了。

不过,也还有其他选择:抓一个警卫或是一只警犬,到米利森特那里要一个血器,甚至潜入奥利维克罗纳的小圈子,从奥利维克罗纳的畜群偷取血液。

你认为,使用幽暗术抓住一个安保应该不难。

这个营地有许多安保人员,大半是装备精良却训练不足的民兵,你应该能够相当轻松地干掉他们。在这些家伙中,有很多死了也没人在意的虐待狂。直接杀死他们也许更简单,不过,处理尸体可能有一些麻烦。

经过几小时的观察,你发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一个纹着纳粹纹身,戴着不合适的头盔,身上装备着各种军用武器的瘦高个蠢货,就连他所在小组的其他成员似乎也不喜欢他。

等他与小组成员再次分开,在一堆等待回收的废弃冰箱之间徘徊时,你爬上一个冷柜,从他的背后跳下来,阴影里伸出一些蠕动的触手,接着就袭击了那个蠢货。

你将他打倒在地,在他反应过来前,尖牙就没进了他的脖子。你品味着男人虐待狂似的愤怒和恐惧。然后,缩回你的尖牙,舔干净伤口。你检查了一下男人: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是并没有死去。

你找到了他的钱包,扔掉里面的证件,拿走一大沓现金。你继续搜他的身,直到找到一个备用皮夹,里面还装着几百美元。很好。

警惕着裁判所的袭击,一整个白天你都难以入眠。然而,当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第二晚,你直奔奥利维克罗纳的办公室。但是,红色帐篷已经禁止出入了,外面还守着她的马里努阿犬。那晚,你花了一小时搜索裁判所的蛛丝马迹。可是,你什么也没有找到。难道是朱利安弄错了?

计划夜晚的行动时,一名衣衫褴褛的丑陋诺斯费拉图找到了你。她自称为莉诺拉,是各种无政府主义团体在舍夫勒营地的协调人。如果你有兴趣帮助无政府主义者,莉诺拉可以帮你牵线搭桥。她留下一个联络方式,还有一个装满营地资料的鞋盒,作为友好的象征。

鞋盒装的是奥利维克罗纳血液交易的联络人副本。正是朱利安想要的那种数据。

“我猜,我们还得再呆几晚。”瓦尼的靴子粘着风干的血迹,眼睛下方有浓重的黑眼圈:你怀疑,她整个白天都在做医务方面的工作。

根据秘党的标准,朱利安是一名无政府主义者,虽然他本人避免使用这个词。但是,那些潜伏在营地周围、目光坚定无畏的血族才是秘党真正的麻烦:他们思想坚定、心怀不满,决心无论代价多高都要摆脱秘党的控制。

通过几小时的简单调查,你发现营地里一共有三个派系。异乡人在荒漠中自由游荡,每隔几晚会来到舍夫勒营地补充血液。要找到他们,你需要能在野外追踪他们。荒漠是唯一一个他们可能愿意交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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