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1(1 / 2)

上古,妖魔横行。

雪域赤冥峰上正爆发着一场恶斗,飞速旋转的利刃以龙卷风之势将山羊胡困在了暴风眼中,山羊胡被杀地血肉模糊,咬死牙关打出一掌破风诀,却被瞬间反噬,摔出了几十丈。

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沙砾被他撞的扑簌坠落。

黑色斗篷裹挟全身的高大男子从暗处现身,那微微勾起的唇角让随他而来的恐怖更加森然。

山羊胡垂死挣扎,“赫山王,你饶了我,我保证守口如瓶,真的,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你饶了我,饶了我!”

叫声撕心裂肺,被叫做赫山王的男人却是兴致正浓,他微垂着眉目望着掌心里凝出的血色噬魂波,淡然开口,“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山羊胡目眦欲裂,“赫山宗政,我可是你舅舅,我是你舅……”

赫山宗政微扬的嘴角瞬间凛寒,噬魂出手,以雷霆之势击杀了山羊胡,那卡在喉咙的废话也跟着他一起坠下了悬崖。

夜空悬着明月,像银盘,没有一点温度的月光侵袭着白雪皑皑的赤冥峰,周围再度陷入静谧。

赫山宗政细长的眸子里微光闪动,山风吹动他柔软的银发,他修长的手指拉了下帽子的边沿,那张宛如雕刻般的脸便完全隐入了黑暗,旋即,消失。

然,赤冥峰下,一只诡戾的白骨手轻轻一拂,将山羊胡最后的一缕魂烟儿纳入了囊中……

次日,清晨,昆仑宫。

一袭绿衣的俊美少年被看守小妖横刀拦下,“凌月君,没有王的诏令,您不能进去。”

昆仑宫是雪域天狼族议政的地方,每月的月初、月中、月末,赫山王都要召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大幡部的首领议事。

赫山宗政登上王位后,把先祖定下的规矩扔了个干净,来不来全看心情。

凌月是天天来,天天被小妖拦,拦他的话都他妈一字不差。已经36天没见到赫山宗政了,他心里恼得很,一听这嫌命长的话,倏地拽住小妖的头发,往后一扥,“想死,爷就成全你!”

他抽刀砍飞了小妖的头,那头撞上柱子又滚到他脚边,被他一个回旋脚踢进了殿内,他一步跳进去,大吼,“赫山宗政,你给我滚出来!”

今天,赫山宗政也没来。

凌月把昆仑宫砸了个惊天动地,越砸越生气,砸完了也不解气,心一横,咬牙奔去了杀神殿。

赫山宗政自小长大的地方便是这杀神殿了,殿里冷清,只有一个飘来飘去的活物——静女。

静女常年套着宽大的粗布白衫,脸白如雪,双目空洞,嘴巴却是诡异的殷红,她手上还捧着面圆月大小的镜子,镜子的古怪比她还甚。

凌月怕静女,不然,一开始他就不会到昆仑宫去闹,果不其然,他还没进门便挨了一道镜光,他退了几步,压住火,冲静女道,“今天,我必须见到赫山宗政,你给我滚开。”

静女没有反应。

从昆仑宫到杀神殿,但凡有谁能给他点反应,哪怕是对骂呢,凌月都不至于这么生气,这么憋屈。

紧抿的嘴唇被怒火烧的发颤,管你奶奶的,他大吼一声,“我让你滚开!”

静女没有反应。

凌月一刀把静女从头到脚砍成了两半,静女却瞬间合二为一,刀被他气恼的主人砍的越来越快,静女合起来的速度却非常平均,大有一股,你砍不死我但我能累死你的嘲讽。

终于,凌月砍累了,哐当一声扔了刀,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你他妈……到底是个啥怪物?”

要说这静女,那真真是雪域上每一只狼的噩梦,她没有灵魂、没有情感、没有肉身,她是,赫山宗政的眼睛。

赫山宗政登位,代价是血雨腥风,七大幡部,除了赤幡支持他外,其他幡部支持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赫山扶光。

扶光败走后,生不见狼死不见尸,那些支持他的幡部却都没有放弃,明目张胆的到处找,连人类的地盘都不放过。

静女是一年前出现在赫山宗政身边的,她那面镜子里养着数以万计的黑蝶,黑蝶看到的东西会原封不动的在镜子里重新上演,黑蝶听她的指令,指哪儿打哪儿。

橙幡首领勾结蓝幡和紫幡捕杀赫山宗政的阴谋便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昆仑宫。当日,三幡的头头儿被赫山宗政的噬魂波打了个魂飞烟灭。

赫山宗政到底从哪儿弄来了静女这么个听话又摸不着命门的工具?

起初还有那敢怒不敢言的暗中挖过静女的命门,却无一例外的被发现,绿幡覆灭以后,再没了敢怒不敢言的,生怕那要人命的黑蝶忽然出现在自己头顶。

但,唯命是从的也未必就是全心全意的忠诚!

事后,橙幡、蓝幡、紫幡三部被宗政并到了赤幡下,赤幡首领胡亥的妻子是老赫山王的姐姐、长公主苍南上君,凌月正是他们的独生子。

论辈分,凌月是宗政的表弟。

凌月望着静女,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眨个眼皮。他忽地跳到静女脸前,盯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睛不会是白纸上画的两个圈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眨眼呢?”

静女没有反应。

凌月一掌拍自己脑门上,“真是气疯求了,你咋着跟她玩儿呢。”他带着几分崩溃道,“我就跟这儿等,你忙你的去。”

说着,凌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嗷一嗓子跳了起来,一手拍屁股一手指着静女叫,“你又烧我?”

静女的镜子转了个弧度,正对着凌月,那意思是非常明显了,他停哪儿,镜面就对准儿哪儿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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