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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凡尼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唉,哪有这么简单。”她抬头望着房梁说,“罗伯,你刚才对我说的是真话吗?我现在以你们丘陵地区女巫的名义问你这个问题。”

“哦,当然是真的。”

“你刚刚说的这句话也是真的?”

“哦,是的。”

“刚刚又说的也是真的?”

“哦,是的。”

“刚刚说完的也是真的?”

“哦……嗯……只有一点点掺假而已,你看,根本算不上谎言,只不过有那么一点点东西,是你最好不要知道的。”

蒂凡尼转向普劳斯特太太,看到对方正在咧着嘴笑。

“你瞧,噼啪菲戈人觉得真相太宝贵了,所以他们总要把它藏着掖着。”她很抱歉地说。

“啊,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普劳斯特太太心领神会地说,然后,她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忘情了,又赶快补充了一句,“我是说,要是我有那份心思的话。”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快速接近了门口。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守卫,他面对着普劳斯特太太,很有礼貌地碰了碰自己的头盔,又对蒂凡尼点点头。

“早上好,女士们!我是哈德克警员,我奉命来通知你们,你们已经被释放了,给你们的处分仅仅是一个警告。”他说,“只不过,我必须承认,据我所知,大家都不太清楚应该警告你们些什么。所以,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当作自己是受到了泛泛的警告,就是那种广义上的、没有明确指向的警告,并且以此为戒。我这么说绝对无意冒犯你们,这一点可以肯定。”他咳嗽了两声,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普劳斯特太太,接着说,“我们的维姆斯指挥官还让我通知你们,那些被称为噼啪菲戈人的捣乱分子,也必须在日落之前离开这座城市。”

房梁上传来了菲戈人不满的呼声。这些噼啪菲戈人,蒂凡尼想,除了会偷东西、能喝酒,也非常擅长喊冤叫屈。

“哦,要是我们也长得又高又大,你们就不敢这么为难我们了!”

“根本没有我们什么事!是一个彪形大汉干了坏事然后又跑了!”

“我当时都不在场的!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也不在!”

还有诸如此类的其他花言巧语,你可以想象到。

蒂凡尼用她的白铁皮盘子在铁栅栏上猛敲,才让他们安静下来。然后她说:“不好意思,哈德克警员。他们在酒馆搞了破坏,我相信他们都很悔恨——”她刚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被他一挥手制止了。

“要是你肯听听我的建议,小姐,你最好悄悄走人,跟谁都再别提什么酒馆的事了。”

“可是……大家都知道,是他们捣毁了‘国王头’酒馆,然后——”

警员打断了她的话。“今天一早我从‘国王头’那边路过。”他说,“很显然它没有被捣毁。好多人都在那儿围观,人人都想看看它。据我所见,‘国王头’基本上还是它平时那个样子,要说变化嘛,只有那么一点点,那就是它前后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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