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4（1 / 2）
转眼过了几天，顾恒晔想起一件事，下楼问谢贵芳。“怡年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谢贵芳算算日子。“是啊，年年三月初出生的。”
得到答案，顾恒晔一步一步回了书房，三月的风极为柔和，带着万物复苏的芬芳，拂过纱帘，又拂到他的脸上。顾恒晔就着书房细碎的阳光来回踱步，谢怡年似乎就是这样一个日子来到别墅的，她来了没多久就过生日了，那时苏琴云已经和顾国华眉来眼去，她把怡年的生日蛋糕放在谢贵芳房里，他找了个机会进去，直接把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整个过程被怡年撞见，当时她想哭，被他一瞪又不敢哭，两串泪花挂在脸上，扁着唇，别提多可怜了。
顾恒晔忍不住笑了一下，没笑完又揉了揉额头，早知有今天，小时候完全可以换个路线。他问方博：“下周三，我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
方博一查还真有。“顾总，和鸿智的第二论谈判安排在那天。”
顾恒晔撑着窗沿，把窗帘拉开了一点。
方博继续说：“之前第一论谈判没有结果，下周三这个时间是对方定的。”
顾恒晔全程参与了第一轮谈判，对方态度强硬，分毫不让，而他新官上任，自然也不可能做任何妥协，局面一时就僵在了那里。其实做生意无非就是在这样你来我往的过程中拉扯妥协，但回顾这段时间两家公司的数次接触，顾恒晔发现鸿智对他们的底牌和议价能力了解得十分清楚。
两家合作了这么多年，敌敌我我，有些迅展的人，怕是拿的是谁的工资都弄不清了。
他空降这个位置，不管是公司内部还是外界，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顾恒晔指尖在窗台上点了点，开口，“下周三谈还是继续谈，不过你放点我约其它厂家谈的风声出去……”另外，他继续说，“把量压一压，分一些给二供。”
“一家独大，并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你私下做好准备，过一段时间，我会对迅展做一次清理。”
工作上的事游刃有余，转眼到了周三，顾恒晔那天莫名其妙五点过就醒了，外面的天色还暗着，他起床跑步，那件送给怡年的裙子还挂在衣柜里，混在一众黑白衬衫里，明明没喷香水，他却仿佛可以闻到那上面发出来的，属于女孩子的独特香味。
顾恒晔锻炼回来给怡年打电话，“今天有空吗？”
怡年正在边吃早饭边往教学楼走。“有事？”
他把衬衫西装从柜子里拿过来扔到床上，窗户打开，花园里的那株桃花开了，花瓣粉艳，像女人涂了胭脂的脸。“谢姨说你今天过生日，约你吃个饭。”
江敬阳早早就约了她今天晚上吃饭。
“谢谢你，顾恒晔。”怡年语气柔柔的。“不过今天晚上我和朋友已经约好了，他们会帮我庆祝生日。”
“不能推掉？”
“不能。”
顾恒晔皱眉。“那你什么时间回学校，我有话要和你说。”
“有什么事吗，电话里说也一样的。”
顾恒晔回身看着那条裙子。“当然不一样，这些话，要当你的面说。”
怡年停下来。“那你改天吧，今天晚上真的不行。”
——你把你那个约会推掉就行了，我这个重要一点。
刚要这么开口，顾恒晔猛然意识到，现在这段关系里，他是处于下风位置。撑着额头沉默一会儿，他扯了扯领带让呼吸更顺畅一些。
“你要回学校就行了，我晚点过去找你。”
怡年皱起眉。
到公司后，方博把下午会议要用的资料送了进来，另外还放了一个紫色盒子在他面前。“顾总，这是你订制的耳钉。”
顾恒晔没管会议资料把盒子拿在手里，打开后只见粉色内里上嵌着两枚小雏菊造型的耳钉，浅绿的玉石做花心，黄金镶在花瓣边缘，俏皮可爱，正是适合怡年的年纪。
之前他看见她耳朵上的小洞就在想应该戴点什么在上面。
顾恒晔十分满意。“你让秘书处的人订一束花送到港大。”
“什么花。”
顾恒晔合上盒子。“玫瑰。”
下午课程结束之后怡年去4S店那边找江敬阳，傍晚道路有些堵车，怡年到的时候江敬阳已经换好了衣服在路边等她。
身高腿长穿黑色休闲外套的男人，倚在一辆擦得锃亮的运动摩托车上，他的侧脸凌厉，眼神沉凝，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杂志上的模特，怡年看得心花怒放，大步朝他走过去。江敬阳看见她之后站直身体，嘴角勾一抹笑容，凌厉的面容瞬间就有了温度。
他在怡年走到面前时从一旁拿了束花出来。
“年年，生日快乐。”
怡年顿时怔住了，这束花是江敬阳是送的，那中午那束玫瑰，是谁送的。
“怎么了，不喜欢？”
怡年伸手接过来。“当然不是。”
晚餐去了一家情调颇好的西餐厅，菜品送上来之后江敬阳看一眼周围的情侣，问怡年。“要不要喝点酒。”
怡年好奇，点点头。
很快送了一瓶红酒上来，开盖之后江敬阳给她倒了半杯，怡年小抿一口尝了尝味道，大约是味道与想像中有出入，她微皱眉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尝试着又抿了一口。
江敬阳看得好笑，与她杯子相碰。“生日快乐。”
怡年看着江敬阳的脸，嘴角弯弯。“谢谢。”
饭后餐厅送了一个生日蛋糕上来，蛋糕不大，是江敬阳特意去订的。他给她点上两只小小蜡烛，又小声的给她唱生日歌，怡年闭上眼睛，许愿。
吃完饭之后江敬阳送她回学校，春天的校园有一种独特的气息，万物勃发，生气盎然，无数情侣从他们旁边嬉笑而过，怡年和江敬阳十指相扣，在昏暗的路灯下悠然前行。
江敬阳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好奇的问她。“许了什么生日愿望。”
怡年停下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希望你工作顺利，很快可以独挡一面。希望我考试满分，可以拿最高额的奖学金。”
江敬阳失笑，捏捏她的鼻尖。“这么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