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洗过澡之后，怡年去了谢贵芳的房间。
谢贵芳从二十年前来顾家做事就一直住在一楼左侧的小房间，这些年这幢别墅没有进行过翻修，小房间原本白色的门已经泛成了黄白色。
而怡年十年前才到的顾家，她的房间是用杂物室改的，离洗手间很近，窗户很小，四周光秃秃的一片白，不过经她的手，这处小小的地方变得十分温馨。上大学后她大多住学校，这两天谢贵芳人有些不舒服，正好今天又是周五，所以怡年下了班之后直接回来了。
她进去的时候谢贵芳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那笑意之中带着几分忐忑，看见她之后念叨道：“这么多年没回来，从小又是那样的性子，也不知道住不住得惯。”
作为顾恒晔从小的保姆，谢贵芳一手把他带大，尽心尽力，简直当顾恒晔是自己孩子似的。
怡年在床边坐下。“姑姑，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怪她疑惑，顾家在上港房产众多，自从顾恒晔出国，顾国华搬走之后，这幢别墅已经很久没来过人了。谢贵芳住在这儿，只起一个看家的作用。毕竟，这幢房子对顾国华和顾恒晔具有特殊意义，是不可能变卖的。
怡年头发还滴着水，谢贵芳拿毛巾给她擦：“我也不知道，前几天，顾总的秘书打电话给我说了这件事儿，之后的大清洁，检修更换，花园整理，都是那边安排人来做的。”
“那他要住很久吗？”
“应该是。”谢贵芳语气含笑：“还有工作人员来量了尺寸，有一间卧室要改成健身房，书房也要重新装修过……”
怡年皱起眉头。
谢贵芳这才注意到怡年的表情。“你不乐意？”
怡年赶紧摇头。“这是顾家的房子，我哪敢有什么意见。”
谢贵芳与有荣焉的继续道：“好多年没见了，高了，帅了，从以前那么小一个人，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怡年对顾恒晔没兴趣，她打断谢贵芳的话。“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谢贵芳不以为意。“老毛病了，我这腰，反正冬天难熬。”大约顾恒晔回来她真的很开心，嘴角笑容还挂着，又问怡年。“什么时候放假。”
“下周考完就正式放假了。”
“复习得怎么样。”
“挺好的。”
“既然要忙考试，你的兼职要不要停两天。”
十年前谢贵芳腰受伤后干不了什么重活，这些年给顾家看房子工资也不算高，其中一部份还要打给媳妇养孙子，所以怡年自从上大学后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想办法。她复习得很好，什么时候考试都不怕。“不用，没关系的，姑姑。”
她一向让人放心，谢贵芳也不说什么了。
锦园别墅虽然在市区，但闹中取静，喝了酒，顾恒晔一觉睡醒已经是八点过了。健身房器材还没有到位，他简单做了一些拉伸，然后换了衣服洗脸下楼。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早餐，顾恒晔过去时看见花园小门处一道婷婷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叫了一声“谢姨”的原因，那道身影一僵，随即兔子似的一闪，消失在他眼前。
收回视线，谢贵芳把热好的牛奶放在了他手边，顾恒晔说谢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屋内开着暖气，谢贵芳去开窗换气，花园冬阳明媚，一株蜡梅颤颤绽放，顾恒晔视线从小门滑过，靠着椅背，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接通后，他开口：“爸爸，我九点左右去恒基。”
对面的人有些讶异。“你才回来，不休息一段时间等过完年再说？”
他不以为意。“不用，年前节奏放缓一点就行。”
通话结束后顾恒晔花十几分钟吃完早餐，随后又在各处转了转，这么多年没回来，这幢房子仍然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谢怡年卧室门的那道划痕，好像还是他拿刀弄的。
手机响起，他接听之后拿了外套下楼。
方博已经在门口等他。
方博是他大学时弄那家小公司时的助理，他回国时，把人一起带了回来。
顾恒晔拉开车门坐进去。“先去恒基见我爸。”
车子发动之后很快驶出别墅区，方博也多年没有回国，两个人讨论了一下上港这些年的变化，不一会儿就驶进了恒基绿能的停车场。
顾国华正和高管在办公室开早会，顾恒晔进去后拉了张椅子旁听。
会议结束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高管离开后助理送了咖啡进来，顾国华递一杯给顾恒晔，人往办公桌上一坐，低头看着自己儿子，问：“让你考虑了几个月，想好毕业之后做什么了没有。”
顾恒晔也不客气。“爸，你打算拿多少钱给我玩。”
顾国华略一思索，伸出一根手指。
“十亿？”
“不够？”顾国华挑眉。“先拿十亿给你赔，你要是难堪大任，以后就当个闲二代，去搞吃喝玩乐吧。”
顾恒晔失笑。“我不要你十亿，你把迅展动力给我。”
“迅展？”五十来岁的顾国华眉头皱起。“这几年迅展一直在赔钱，恒基财报亏损部分，它占了大头。”
恒基绿能以太阳能板起家，经过几次技术革命之后成为了这行的翘楚，在某些方面甚至主导了行业的发展方向。这几年，恒基的产品占了市场40%左右的份额。而迅展，是恒基的子公司，做动力电池的，原本是顾国华多元化的一个方向，但是这么多年一直发展不顺，几乎年年赔钱。
顾国华大部分精力花在了恒基上，这几年，迅展的事，基本没怎么管了。
顾恒晔点头。“不然我的硕士论文为什么会做这个方向。”
顾国华还在劝。“实话给你说，迅展的技术，已经落后对手至少一代，我已经打算卖掉了。”
“都赔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有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