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39(2 / 2)

“叫,叫,依你,依你。”卫含章又挑了块蜜饯,“小美人儿,你这蜜饯在哪儿买的,比宫里的味道都要正上不少,让许老顺道捎点回来。”

宁怀沙低头饮了口茶,嘴角含笑,“从宫中带的。”

卫含章,“……”

卫大将军简直要把色令智昏写到脑门上。

“昨夜你没怎么合过眼,去客房睡会儿?”脸上挂不住的卫含章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不了,今天来同含章讲讲阿芙蓉。”宁怀沙不笑了。

“洗耳恭听。”卫含章也不笑了。

宁怀沙知道他家侯爷受得住,所以无任何修饰的直入主题,不削弱一分那玩意儿能带来的恶劣影响。

“无人能幸免?”

“很难。不过一般初次触碰或许不会上瘾,而且那清云道人提炼的方法很粗浅拙劣,或许上瘾的概率更小。”宁怀沙不断的找着理由,“而且,侯爷您吃下后排异反应很大,应该就更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卫含章知道这人在为他找理由,但行军布阵之人定不能将事情寄希望于好运气,更何况他知道了宁怀沙为了他能有多疯狂,“缚云,我为越国打了十余的仗了,若有那么一日,我不希望最后不人不鬼的。”

姓卫的没铺陈过他的功绩,这是他在宁怀沙面前首次开口——为求一个宁玉碎不瓦全。

“哥!可以戒掉的。”宁怀沙不相信卫含章做了那么多好事,偏每每落到他头上时就都是灾厄险运。就算他运气真那么不好给碰上了,头疼伤病他都能忍过去,没理由这个戒不了。

“能断根?”

“有人可以。”成功的案列屈指可数,但既然有人可以,那宁怀沙就有理由相信卫含章可以。

卫含章低头笑了笑,他不对自己的意志力报以盲目的自信,但既然事情尚未发生,又有些许希望,就没道理让宁怀沙从现在就开始惶恐难安的。他伸手扳开了宁怀沙紧攥的指头,“死生是大事,能苟且偷生时,我不会那么想不开的。放心吧,我还要想法子多攒功勋来封妻荫子呢,啧,不对,总得给我俩赚点养老傍身钱吧?”

宁怀沙更笑不出来了,“哥,你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吗?”

左湖那东西喜欢这人,就断了他娶妻生子的可能,自己现在也在做同样的事。但他猛地清醒,无论是他还是姓左的,有问过卫含章的意愿吗?

他无私不到与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但又不愿意卫含章嘴上不说心中不快,或许,他可以退一步,让卫含章纳个妾?

“宁为臣不是吗?他认你做爹了,再怎么不喜欢我也得同样喊声爹吧?”卫含章看出了他的担忧,“卫家有家规,凡婚姻之中,无论男女有异心不忠者,断腿逐出家门,若确无法繁衍子嗣,可过继旁支,可收养弃婴稚童。唯相看两厌,可商议合离。或伴侣过世,守孝三年后,去留随意。”

“卫家受得起断子绝孙的后果。但小美人儿,你害怕了吗?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怪不说卫家人丁稀薄至此,宁怀沙总算明白了,这里面大半原因可能都是自己作的。

但好笑的原因就在这儿了,家规未规定过两人必须相爱,但卫家人里面却少有夫妻不睦的。从武帝至此,葬生沙场的卫氏征人也不少,却没听闻过哪位夫人,另嫁别家的。

或许有别的原因,但宁怀沙更愿意相信,愿意给付深情厚意的人家总是格外令人动容。

“侯爷,既然是我们家的规矩,那我们照做就是了。”宁怀沙这时才真低头笑了起来。

他高兴了,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哥,那真有被打断腿逐出家门的吗?”

卫含章点了点头,看见他一副听趣闻轶事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多放在心上,顺手在他额上弹了一下子道,“你以为我在给你开玩笑吗?卫勉,生性浪荡,久教不改,不尊夫人,其父悔愧非常,自行断其左腿,于族谱上划去其名;卫高岩,好赌成性,典当夫人嫁妆,其母自认教子无方,自请免去其袭爵之位,而后仍未悔改,其母请族人行家法;卫长叶,混迹酒肉之所,不思进取,不愿取妻,族中人耻于为伍,不与钱银,后自请脱离卫家;卫陶然,嫁于白家后,见异思迁,卫家族长自请领回行家法之后,送入庵中修行……”

“哥,你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宁怀沙现在知道那家规不是开玩笑的了,这一群狠人。

“哦,族谱上虽然把他们除了名,但引鉴录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呢。而且我们小时候,背一条家规,就要背引鉴录上相关的内容。”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李白《长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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