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4(1 / 2)

朝堂官员们如何战战兢兢不知道,反正宁相府里是一派悠哉游哉。

莫小爷摇着扇子,“不咎,钱尚书跟我们没仇吧?不过那个谁不是你的人吗?”

宁党分为两派,一派人多点,统称为“想成为宁党的”至于宁怀沙认不认可另当别论,另一派自然是以宁怀沙打头的混账们。

宁怀沙略俯身,两眼专注的落在了身前的茶盏上,手握着茶筅搅拌打击。那茶筅仿如剑背,击拂虽过而浮沫不生,看得出调出的是杯好茶。

“呵,我的人?些许浮沫配称宁?”

确实,当今越国谁不想成为“宁党”中的一员呢?不过此宁已非彼宁也。

当年的户部尚书宁济州势雄时,他那不光彩的庶子一出现必是被棒打的落水狗,但现今已无人会再提宁济州的名姓。

风水轮流,谁悲失路之人?

“哦哦,不咎,我就说嘛。早看那些人不顺眼了,拿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吃的自己满脑肥肠。”

白七暗自瞥了眼莫则声,为莫国公扼腕叹息了良久,国公爷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多年来仅有这么个傻白甜儿子。宁怀沙会放任那些人,自然是他们还有用处,或者还需要养养,好比如现在,不说宰就宰了吗?

“钱尚书跟我们是没仇,但谁叫他管着国库。陛下要快钱,自然得有人挨刀。唉,东南乱啊,钱大人这一去平度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来。”白七跟莫则声解释了句,又转归自己家的正事,“不咎,下面我们怎么做?”

“做什么,好不容易能稍微歇歇,但愿那位别再给我们找什么茬子。”宁怀沙把调好的茶向他们二人一人推了盏,笑着道,“乌蕨,别担心。平度那块地儿穷虽穷了些,但在海右算是地平山少的地方了,海寇山匪的也少,钱解去说不定还能带着当地人脱贫致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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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

周浵将俞寒的密报递予卫含章。

卫含章拆开看后默了良久,“万寿节将至,陛下召我回去。”

周浵先是“哦”了声,然后了然的点点头,“是有几年没回京了,那侯爷你带谁回京?我去让人准备一下。”

“我一个人,再点百余轻骑,不,十余轻骑就够了。”

“风禾?”

卫含章这些年砍了多少人,远的不说,就西北,鞑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南下,西北政事算是通顺,匪患也几乎没有,但这不是没有代价的。

十余轻骑,纵还热乎着的征西大元帅再神勇,但凡被人清楚一丁点儿行踪,怕也难全须全尾的回京。

周浵看了那人一眼,突然抢过了信纸,上面的内容极尽委婉。

言什么因为塞罕公主封了敬妃,可能是记恨卫侯,也许吹了不少枕头风。加上陛下年岁渐长,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最近老是犯头疼,越发倚重清云道长。而那道长占卜观星得出,四边星动犯紫薇。然后陛下听了叶、宁二相的建议,遂有意收四境兵符,遣文官与诸位将军共掌军事,且无调兵令不得动兵。

不管上面的形容词如何削弱昭定帝的本意,加重他人引导而导致的结果,都改变不了昭定帝要向兵权动手的事实。展观越国四境三军,有威信有能力,且有虎符能名正言顺调的动兵的人卫含章是不二之选。如此,首当其冲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但卫含章同昭定帝是什么关系?

虽不知道那两人闹了什么别扭,让这之前就是被人砍了两刀、病的只剩一口气的也要归京的人骤然转了性,在西北连过年过节都没有了返京的意思,昭定帝也除了例行发些赏赐文书外不再催促。

但周浵依旧觉得那劳什子道人几句话就有此效果未免也太让人心寒。

周浵的火还没来得及撒,圣旨就来了。

和卫含章所料大差不差,上面说,多年未见,甚是念想,借由西北安定,四境平顺,可偷闲几日,请他万寿节归京,君臣相和,畅饮痛叙。

言语随意,好似昭定帝在某一刻突然想到他,然后修了一封私信来诉久别不见之苦。如果不是让王福暗示他最好“一人即刻”的话,会更真情实意。

王福宣完旨意面上镇定,但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卫侯一个暴起将他就地砍了,然后统兵直袭上京。

然而卫侯看起来却再正常不过,“臣卫含章,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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