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不知道宁怀沙心里有没有数,反正他目光坚定言辞恳切,“陛下,臣以为江山社稷应以贤才为重,西北虽有群狼,却已臣服在陛下脚下多时,定不敢妄动。反观朝内将才空虚,兵权集于一人之身,才是眉睫之迫。臣恳请陛下急调卫侯归京,我朝有许多武才需要得人指点教导。”

刚才还有零星发言的朝廷彻底哑火,这显然已经不是简单的宁相看曹平不爽,要收拾收拾他的问题了。

刀锋指向兵马,姓宁的就是在拿卫侯开刷。

曹、晏二人至多算顺带的开胃小菜。

叶衍华的手握紧了笏板,想分说两句什么,但略一联想今日首提卫侯的是昭定帝。

而这宁怀沙是前户部尚书宁济州之庶子,少时与卫侯也有些渊源,后来不知为何同卫含章闹掰,转而成了昭定帝手下一条最听使唤的走狗。

同为天子办事论不上好坏,卫含章是昭定帝指哪打哪,宁怀沙是昭定帝点谁咬谁,这些年那两人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照理说,宁怀沙虽然是一条连家族情面、宗族礼法都可以毫不顾忌的疯狗,但总不至于无端逮着于他有那么点恩情的卫含章就开咬,叶衍华便无有动作了。

翰林院掌院大学士江千是帝师,同时也是卫含章的老师,他同叶衍华一样约莫是黄土埋到嘴皮子的人了。

江千请辞过几次,昭定帝恳切挽留,又特意给了一个闲职,许其身体不爽时可不假不朝,他才又继续干了下去,权当是赚几个棺材钱。前几日江千着风在家中躺了过去,今日才刚出来见见太阳,就给了他这么个惊喜。

江老无话可说,只能微笑。他身份微妙,且表面上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单向着卫含章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环顾一圈朝堂,为将之人只有曹平、晏安二人了吗?

笑话呢,越国虽然疲敝,但是面上充架子人还是有的。就是要拿真才实干之人也还有西北参将俞寒,他因军务未去西北,仍在京师。论资历论才干论富余时间,不管是去东南助李愚平海寇,还是在京城教导武生他都最是合适不过,单偏偏他好像就是被众人遗忘了。

宁怀沙没有言什么要命的东西,江千也不好直接为卫含章辩说,但他可以把俞寒推出去,这样至少能迫使那些装聋作哑的人不得不找不那么荒腔走板的方法把眼面前的问题解决了。

但东南边的海寇真的是李愚一员大将都平不了了的吗,京城的武生真的没人教导了吗。天上要朝卫含章下刀子,那一个俞寒就挡不了。

江千剜了想要出列的俞寒一眼,让他老老实实站着别动。

那是一个不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的家伙,这些年可能哑巴亏还没有吃够,耿介到堪称愚钝。

其实俞寒只想说他想动也动不了,因为旁边的白七死死拉着他的官袍,扯都扯不下来。

这姓白的也不知是在抽什么风,作为宁党中旗帜鲜明的一员,他不加遮掩的使这种下作手段,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宁怀沙图谋不轨吗?

只有系统不明所以:“你是认真的?为什么不想个靠谱点的理由?那逻辑我一个统都知道有多离谱,西北重要还是那连武都看不出来的几个人重要?况且就算卫侯一教就能感动武曲星,让那些酒囊饭袋们醍醐灌顶从此发奋图强、矢志为国,为什么不把那几个送去西北呢?有师父指导有场地练习,还有胡人陪练岂不更好?”

宁怀沙看这一个个的人精,只觉还是系统好,“所以你就只能是个统。”

系统:“......”

受了暗怼的系统在他脑海中开始撒泼,但宁怀沙习以为常且无动于衷。

这种格式化机械的鲜活,一日两日感觉新奇,处久了不仅无趣而且还渗透着诡异的毛骨悚然。不过那姓宁的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他常常拿这系统来逗趣,也算相得益彰。

但凡现在不是朝会之时,那一人一统的互动都会更合宜些。

好在宁大相公三心二意地游刃有余,面上表情该戏谑的时候绝不正经,该严肃之时便一点笑意都无。

昭定帝看了一圈下面人的神色表现,仿佛才注意到了跪着的晏故一般,“晏爱卿快请起,令郎不过是年纪轻了些,少了些历练罢了。”

听出昭定帝无有责怪的意思,晏家二父子赶紧叩首谢主隆恩。

同时,晏故还听出了昭定帝想用晏安之意,但有宁怀沙履提卫侯在前,同样和兵马打交道的晏家不敢不再谨慎。晏故也只做未明昭定帝的这一层意思,在又被免礼后,又继续肃着脸,站于行列之中。

“朕记得风禾好像受了伤,最近天气转凉不知道痊愈了没有。”

皇帝在朝堂上亲口念出卫侯的字,那便证明尚有余情。

朝廷上泰半的人舒了口气,有昭定帝这句话就说明,至少最近朝堂上的局势不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今日宁怀沙说那些话或是他自己作死,或是昭定帝的一个警示。

这时,白七知道自己差不多任务完成,给足了那两位表演的空间,下面该另一位没有剧本的倒霉蛋上场。于是他悄悄松了扯着俞寒官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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