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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妻子不工作,也不找他要抚养费,每年因天海业务带来的分红不低于三千万。

婚后的日子也很平静。除了女儿出生那段时间,家里时常会有客人登门,会有欢声笑语。然而孩子的到来,还是无法阻挡她的父母渐渐活成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妻子不满他的晚归和冷淡,质问他是否移情别恋,外面有了女人?刚开始,卢聿宇沉默不语,后来吵得多了就烦躁,还觉得讽刺:“是你恋过我,还是我恋过你?”

“难道我们结婚前,没有恋爱吗?”他妻子问。

“只不过是给合法买卖披上一层感情的外衣罢了。”

“我哪样比不过那个沈英杰。”沈英杰是前女友。

“哪样都比得过,所以我娶你。”

他妻子要哭。他劝她:“我以为你早就晓得,我们结婚的决定因素是条件,而不是感情。”

卢家的亲人都住在一起,时不时还要搞家庭聚会,没人察觉到他们的婚姻危机。谈及卢聿宇,大家只说他事业心越来越强,做事越来越有章法。谈及他,必定要谈及凌彦齐。这么多年,他们总是被放在一起比较。

每次,都是他卢聿宇赢。可那又怎样?彭嘉卉一出现,他便知晓,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是天海的实控人。倒是另一个可能性更大,凌彦齐上位后,不可能像卢思薇一样重用他。

他们虽是一块长大的表兄弟,感情却很一般。

车子入私家车库,停稳熄火。因为不想吵得太难看,每天的回家都变成例行公事。不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卢聿宇心想,这么晚了,谁要出去?下意识转头看,是彭嘉卉。他打声招呼:“过来找彦齐?”

“不是,看看聿菡,她生病了。”

卢聿宇笑道:“有心了。”他心道,生病是假,情伤是真。

卢聿菡喜欢的那个凯文到处风流,终于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人要他娶,他说你非要留下这孩子也是你的事。生下来先做亲子鉴定,是我的,我抱回家给我妈带,或是你带,我给抚养费。娶,我是不娶的,我对自己都负不了责,为什么要对你负责?我了不起只能对射出去的精子负责。

一般话说到这份上,女方都会认清现实乖乖去做人流。但这个女孩子,听说都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感情上比较拧,转不过弯来。

她爸妈也不是普通市民,有点门路,见凯文不想奉子成婚,即刻就找关系去查他家的酒店。国内的企业,只要有心来查,消防税务卫生都能查出一堆问题。一个星期内就让他家两间酒店停业整顿。

凯文的父母只好去到谈判桌,一看这女孩家世性格都不错,并不是儿子以前找的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仔。有这样的女孩愿意嫁,不错了。当场就定下,先办酒再领证。

两方父母齐心合力,迫使凯文就范。凯文干脆逃了,甩下一句话,孩子和儿媳都是你们要的,跟我没关系。乐队和dj都不干了,现在没人找得到他在哪里。

卢聿宇接到电话,说卢聿菡在一间酒吧喝得酩酊大醉。他赶过去,听了这么个故事,一点也不为堂妹感到伤心,只想发笑,想这凯文能放荡不羁到这个地步,也是个人物。

彭嘉卉和他寒暄两句,便驶车离去。卢聿宇盯着车屁股上闪烁的红灯,也开了车门,驾驶位上坐定,发呆两秒,一踩油门,出了车库。

夜深人静的市中心大道上,路虎始终追着前方那辆白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直到前方红灯把它拦在人行道前第一个位置。卢聿宇变道,轻踩油门,停在右侧车道。

红灯有一百二十秒。他摇下车窗,看着那张甜美可人的侧脸。女人的皮相,和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极具魅惑性的东西。魅惑二字,代表的是不可信任。

觉察到有人在看她,彭嘉卉转过脸,表情有点错愕,但很快就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卢聿宇看左前方有家咖啡店,朝那里指了指。彭嘉卉点点头。

两人在那里见面。彭嘉卉说:“你找我有事?刚才在车库怎么没说?”

“黑不隆冬的,不方便说话。上去看到彦齐了吗?”

“没有。”她还是那副笑脸,语气带点娇嗔,第一次见到时,他也为这样的一张脸心动。

“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好像凌彦齐和别的女人鬼混的事情,她是一点不知情。

“我这表弟,人很聪明,不过向来没心思做正事。信不信现在去问他,他连订婚的日期都没记住。”

彭嘉卉敛了笑,指尖拨过长发:“聿宇,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彦齐什么样的,我心里有数。”

“那个宁筱,你见过吗?”

卢家所有的人对此是装聋作哑,他倒是问得直白。“见过一面,只看到背影。”

“彦齐是怎么说和她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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