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 / 2)

沉默一会,凌彦齐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司芃,你喜欢住在小楼么?”

“怎么啦?”

“你要是喜欢,我就和姑婆坦白,让她留下你。房子虽然在她名下,由她做主,但她不会拒绝我。”

“小楼不是要拆迁了?”

凌彦齐搂过她肩膀,坐姿依旧颓废,口气却很正经:“就算是真要拆了,我会另外找个地方,把小楼里的每一块木板,每一块砖头,按照原样搭起来。”

司芃一愣,看来把她绑在床柱上交代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信。“有必要吗?报废一辆车,我就是个妖孽,要这么劳民伤财,那我成什么了?”

“成了精的妖孽。”

司芃头向后仰:“那我能不能不做妖孽?”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帮你……”

“正常点,凌彦齐。”司芃打断他,“我知道你有钱,买根项链,订个总统套房,无非是掏点钱,我都能接受。可你千万不要费什么力气……。”

“为什么?”

“压力太大,我会逃的。”

☆、067

对未来的真正慷慨,是把一切都献给现在。

——阿贝尔加缪反抗者

凌彦齐头也向后仰靠到墙上:“可是,我不想只掏钱,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和那些欢场猎艳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你不是么?”

“司芃,我妈给我下通牒,今年年底前我必须和,”彭嘉卉这个名字不能说,凌彦齐咳嗽两声,“和她订婚。”

意料中的事,心中竟也泛起阵阵酸楚。“你有这么不情愿?那伊万卡二世条件很好。”

“伊万卡二世?”司芃竟会这样形容彭嘉卉?

“你没告诉我她名字啊。”

“她名字不好听,就叫伊万卡二世好了。”

司芃撇过头去,看凌彦齐那副生无可恋的脸色:“你要是这么不喜欢她,跟你妈讲换一个好了。你家这么好的条件,很多上市公司的董事长、ceo会抢着把女儿嫁给你的。”

凌彦齐突然坐直了看她:“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你男人看?”

“当啊。”司芃耸肩。这祖宗脸色又不好,卢奶奶就睡在隔壁,还得哄着,“你看我在床上多乖,任你蹂/躏。”是真心话,只不过近墨者黑,说出来也是那样的油腔滑调、不正经。

“那你还这么平静地和我讨论——我要娶谁的事?”

“不然呢,哭丧个脸?我们不一直都在讨论你和别的女人的事,我和别的男人的事吗?结个婚嘛,又不是世界末日。”

凌彦齐苦笑一声:“是呀,又不是世界末日。其实和谁结婚,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早就放弃了。”

“放弃什么?”

“婚姻。既然是商业联姻,娶哪一个不都一样?可你不一样。无论我费多少心力,你都受得住。如果说我要什么回报,就是你得一直陪着我。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许走。”

“你对你未来的妻子,就没一点愧疚心?”

“她不傻吧。如果一个男人只会敷衍她,从不亲近她,她还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都这样了,她还要结婚。她能有多无辜?”

“你好残忍。”司芃叹气,“我没问题。不过这世上的事,未必都如你意。”

在酒店住到第三天,司芃站窗前,看到洪水哗啦啦地朝下水道涌进。两个小时后,永宁街西出口的淤泥露出湿乎乎的面貌。到下午环卫工人将大半淤泥清走,道路虽然还不太干净,但已无碍行走。司芃便回了趟小楼,请钟点工将花盆搬去花园,再把屋里屋外的淤泥和积水清走。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