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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彦齐心里警铃大作,怔在原地问她:“你找嘉卉,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见到她了,看她最近在忙什么?”

办公室门打开,凌彦齐看见彭嘉卉穿亮白衬衫,深灰色九分窄腿裤,低跟皮鞋,除了一条细而长的黑色领带,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

现在是上班时间,穿得如此职业范,很明显又能博得资深职场女王卢思薇的好感。

因为最近,天海人事部又针对女性员工的职业化打扮,发了一个硬性规定。

本来在这栋高楼里,在卢思薇的眼皮子下面,所有人都必须做正装打扮。

男员工还好,会规规矩矩地穿西装打领带,女员工的着装打扮就没那么好管理,不管人事部怎么三令五申,过一阵子,总有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裙子和露趾高跟凉鞋来上班。

更有一次,新调往他部门的一位女同事,抹了大红色的口红,戴长长的流苏耳环,穿镂空的低胸蕾丝裙来上班。被卢思薇撞到,大怒,要人事部即刻开除她。

隔着玻璃门,见到那女孩白脸红唇,却是一脸惨不忍睹的哭像,凌彦齐又于心不忍。

☆、055

天海壹城的广场入夜后,总会聚集许多的年轻情侣。街边摊上买一个闪光的发夹,戴上后被男朋友笑。有人当了真。有人一路哄。

爱情中愿意去矫情的人,那是因为他们还有未来。

——司芃日记

工作近两年,凌彦齐认为和他共事的大多数女同事,能力上并不逊色于男人。相反,注重细节,愿意沟通的这种柔软天性,更能驱动多部门的合作。

只是她们当中的大多数,更愿意做熟悉的事、安全的事。大概也是因为她们很少会像男人那样去想——我必须承担压力,我必须养家糊口,我在职场里没有退路。

他去找人事部的老总求情:“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只是穿着不合规的话,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人事部的老总也是跟着卢思薇创业的元老,对他直言不讳:“彦齐,她在原部门一年半,评定都是a+,正是因为工作出色,才会申请调去你的部门。可她以前是不敢这么穿的。你也要想想,你的管理有没有问题。”

凌彦齐只撇过脸去,想我又没招她惹她,这也能算到我头上?

回过神来,彭嘉卉已款款走近,朝他和卢思薇微笑:“彦齐也在啊。我还以为阿姨只请我吃饭。”

“我怕只有我们两人,能聊的事情,十分钟就聊完了,当然还得再找个人。”卢思薇朝凌彦齐说:“我还有点事要交代下,你先带嘉卉去紫荆会,房间已经订好了。”

他们两人先行离开。卢思薇叫她的大秘张家伟进来,把凌彦齐的报告递过去:“下午把这个,以我的名义发出去,公司里所有c级以上人员。”

张秘书粗略看一眼报告:“哦,是彦齐写的。”

“这次他做得确实不错。不过,你得把措辞改改,这文绉绉的语气,一看就不是我写的。”

难得见卢思薇对独子如此肯定,张秘说:“看来去趟上海,彦齐收获不小。”

“照这大半个月的势头来看,没准过个一年半载,能当我的内参。我以为他只是说说玩的,没想到他对房地产未来的供需情况,以及人口结构变化,认识比公司里的决策层都要深刻。算了,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认识,还是别人教的。”卢思薇突然转了话题:“杨思琪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昨天已经和她聊过。她说彦齐在上海找她两次,都只是问公司收购方面的事情。”

“哦?”卢思薇起身穿西装外套。张秘接着说:“我去查了酒店监控,第一次是在大堂,谈了快两个小时,应该是公事。但第二次,也就是在本周一晚上的九点二十五分,两人一起回的房间,快到十二点,杨小姐才出来。”

张秘不再说下去,事情不明而喻。

卢思薇重重地“哼”一声。了解到她的情绪,张秘才再开口说:“我觉得,这位杨小姐,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他稍一停顿,还是犹豫着说出来,“毕竟是彦齐的初恋。”

卢思薇拎起包要走,“那又怎样,还能翻天?起码比起当年那个小丫头,现在有用多了,”她的目光瞥向张秘手上那份报告,“不管是她教彦齐的,还是亲自替彦齐写的,总之,有点眼光和能力的,对吧?”

张秘点头附和,拿起报告要走,又想起一事,转身汇报:“于总和聿宇还是觉得,房价如此高企的情形下,舍弃高利润高回报的住宅以及商业开发,而去布局长期租赁以及养老公寓,太过划不来。”

“那他们认为应该什么时候才去开拓租赁市场?”

这个,张秘倒没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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