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暑假去哪里66(2 / 2)

“没。”我的脑袋低了下去,已经懒得说话了,不知道这场枯燥冗长的问讯什么时候能结束。

“请容我打断您,先生,我是这孩子的教父。”斯内普闷闷的声音再次从我后面传出来。

我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礼堂天花板的星空似乎在变明亮,上百根烛火的暖意终于递到了我身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掺着苦涩的喜悦,我愣在那儿,哈地笑了出来——怔怔地抬起头,魔法部的人冲我询问地扬了扬眉毛。

“对……是的,是的。”我忙不迭地回答,谁说我们院长没有幽默细胞,他简直把黑色喜剧贯彻地淋漓尽致。

“噢,在两者都具有监护人资格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当事人填一份表格以确保……”

“我选斯内普——教授,呃,我的教父。”

“我们需要填一份表格,喂,娜拉,你带了那种表格没有?”莱托挠了挠头去问刚刚被我吓着的那个女人,她摇了摇头。

我站了起来:“我有,每一年的版式我都有,我全都填好了,我去拿来,你们决定要签名还是要盖章……”

我转头跑了出去,几乎都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简直想在城堡里唱歌放烟花,庆祝我重新获得了挣扎的资格。潘西被我冲进宿舍的声音吵醒了,嚷着她刚好不容易睡着,我一边把自己搜集来的那些资料从床垫下翻出来一边说“潘西我爱你”,一直到我再跑出去她都没再说话,好像是觉得我很恐怖。

“很齐全,”魔法部的人们一页页地翻着那堆表格,不可思议地看了我几眼,让斯内普和一个看起来很像他们上司的人签了字,“你是从哪找来的?”

“一些卷宗后面会有附录,我也给魔法部文书科寄过信。”

“我们会在一个工作日内完成这些表格的审批,斯内普先生,”莱托和他的同事们点点头站了起来,和斯内普握了一下手,他还想摸摸我的头,被我躲开了,“最后一个问题,瓦尔托弗肯纳先生曾隶属于傲罗司,司长想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将他的坟冢迁到魔法部指定的墓地里去。”

斯内普抱着胳膊没说话,看了看我,我从不知道瓦尔托还当过傲罗,而且听起来还和司长很有交情。

“他应该更想留在白鼬山,莱托先生。”我很快做出了决定。

“小孩儿,我们开过会了,”又一个拿着小本儿的人开口了,“你可能不知道吧,当一个傲罗获得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

“我说了,他想留在白鼬山。”我尽量保持着斯内普刚刚提醒过我的——礼貌。

“我们知道了,年轻的小姐。”莱托接过他同事的话合上本子,冲我笑了笑,也握了一下我的手。

魔法部的人走了,礼堂里只剩下了我和斯内普,我鼓足勇气转过了头,他像一尊雕塑似的让人看不出情绪。真的,早知道他会同意,刚才我就不顶嘴了。

“教授……”他没搭理我,一甩袍子踏进了走廊,“谢谢……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我再也不气你了,我这次真的会特别特别乖……”

“跟我有什么关系。”斯内普仍是冷冷的,我紧追着他想再说点什么,却不小心踩着了他的袍子,整个人结结实实地脸朝下摔了一跤,这对我本就快散架的骨头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我试着挣扎了一下,却直接被人拎了起来。

斯内普这回没把我放在地上,而是把我抱了起来,径直往医疗翼里走。

“谢谢……”

“闭上你的嘴。”

庞弗雷夫人帮我换好干净合身的的衬衣之后,我听见帘子外面的斯内普跟人吵了起来。

“布莱克肯定是幻影移形了,西弗勒斯,应该留个人在屋里看着他的……”

“在城堡里不能幻影移形或是幻影显形!这——肯定——又是——波特!”

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拉开我的帘子出去赶人了,我看见赫敏慌慌张张地把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收进了袖子里,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歪了歪头,故意做了个喇叭状的手势,她挥手把枕头扔了过来。

紧接着,哈利跟赫敏被叫了出去,我瞥了瞥边上的床——庞弗雷夫人说西奥多的爸爸刚才把他接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我挨骂,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收到我的信……

忽然床侧一沉,我下意识地抓紧了口袋里的刀,视野却暗下来,被人圈进了怀里——拿刀的手还悬在半空,来人的手攀上了我的手腕,手掌,手指,他也摸到了那把刀,但是没有躲开——大有一副知道长着利齿的家养小动物不会伤着主人的架势。

谁给他的胆子……就在我要把刀刃甩出来的前一秒,我嗅到了一丝熟悉的,热乎乎的柑橘的香味:“乔治?”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这才放我抬头借着月光看清他,刀刃被我攥回去,静静地待在环着他腰的手心里,他抚了抚我胳膊上的绷带,“你是要吓死我吗……动不动就玩儿失踪,回来还穿着别人的衣服,还满身是血,我最恐怖的噩梦差不多是这样了。”

“你怎么在这儿?”

“就跟你大半夜的从斯莱特林跑到格兰芬多找我的理由一样……”他开始玩儿我的头发,顿了一下问,“疼不疼?”

我摇摇头,倒是开始觉得困了。

“小南瓜,小南瓜?别睡着,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啊?”我迷迷糊糊地又抓了抓乔治的衣服。

“你暑假想不想去我家做客?”他问,我傻笑了两声,我大概已经开始做梦了,“别睡,哎,醒醒,你先回答我再睡……”乔治把我从柔软的床垫上拉了起来,我为此很不满。

“我不能去,乔吉,”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我很危险,我不想让食死徒盯上你们。”

“我不是问你能不能,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去吗?”

月色把医疗翼洒得也像是深海一样,乔治兴冲冲地看着我,黑暗中有一道浅浅的,昏暗的光落在他的眼睛上,他似乎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

他靠过来亲了我的额头一下:“睡吧。”

第二天当邓布利多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韦斯莱先生在圣诞节之前就给他写了两封信,包括后来的四封,每一封都在和邓布利多商量我暑假的去向的时候。我傻乎乎地站在那儿,一定是乔治,一定他和韦斯莱夫妇说了什么……

韦斯莱先生在信里说,如果我愿意去陋居,他,韦斯莱夫人,珀西,罗恩,弗雷德和乔治,尤其是金妮,都会很高兴的(我怀疑珀西和罗恩是否会真的高兴)。

“于是我想,我们还是得问问你的监护人,以及你本人的意见。”邓布利多愉快地眯起眼睛冲我微笑,和旁边斯内普那双吓人的鹰眼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是,白鼬山火灾的真凶是谁还有待商榷吧,先生,”斯内普转向了邓布利多,“我们都知道……韦斯莱那没法保证她的安全。”

“你和段里的母亲是故交了,西弗,担心这孩子是很正常的。魔法部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我想,亚瑟(乔治的爸爸)作为部里的职员,在魁地奇世界杯期间显然是可靠的。”

斯内普又看了我一眼,我正努力不让自己兴奋的太明显。

“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大概,我猜——也不需要我再提什么意见。”

从邓布利多办公室出来之后,斯内普还是视我为无物地往前走,我跟在后面,掐了自己好几下确定不是在做梦,我要去告诉安舍……要告诉德拉科(他最近一直心情很差的样子),要给西奥多写信!还有……

“谢谢你,先生,”我小跑几步抱住了斯内普的腰,他打了个哆嗦,停下来手足无措地瞪着我,“你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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