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1 章42（2 / 2）
“我……”
他沙哑地开口，“我想回去。”
坂田银时重新握紧木刀，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真选组二人。
“我要回去。”他又坚定地重复了一次。
出乎坂田银时意料的是，面前这两个人的脸上半点没有他原以为会看到的不满。
他们甚至还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笑了起来。
坂田银时有些怔愣：“你们……难道不打算阻止我吗？”
“阻止？”近藤勋耸了耸肩，“为什么要阻止？”
“不管不顾、肆意妄为，只按照自己的原则活着。”
“你不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男人吗？”
“再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考虑本来就应该交给警察叔叔才对，保护一般市民本来就是我们真选组的责任，你只需要负责做好你自己就够了。”
夕阳下，近藤勋脸上的笑容带着沉稳的、令人安心的力道，“总是犹豫的话，心和剑可都是会生锈的。”
仿佛是为了给这个笑容更添一份重量一般，那串恼人的警笛声也终于在门口停了下来。
“奉命巡捕！真选组办案，无关人等麻烦回避一下！”熙熙攘攘的声音伴随着训练有素的安排声和众多的脚步声一齐传了过来。
“好啦，看来副长他们也到了。”
山崎退轻快地晃了晃手机，“老板，这下你总就没有顾虑了吧？”
“你们……”
坂田银时怔怔地看着他们。
又有一个陌生的力道从背后传来，打断了他仅剩的思虑。
坂田银时被推得踉跄了几步，茫然地回过了头。
——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他的背后。
“还有我们呢！”
热烈的声音，附带着两个大大的笑容。
右边的少年收回手，推了下眼镜：“这种难得可以出风头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们，银桑你不会又想自己一个人独占耍帅的英雄角色吧？”
“就是，明明是个笨蛋还喜欢想这么多。耍帅都不知道带上我们，万一他们有什么秘密武器的话，你肯定不出一分钟就被干掉了。”
左边的少女也收回了手，转着手里的伞柄，故作不在乎地说道。
坂田银时原本是想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的，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哽在了嗓子眼里，到底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就像是有一块棉花堵在了自己的咽喉深处。
它吸走了所有凉飕飕的糟糕情绪，只贴心地给这个别扭的大男人留下了一份暖烘烘的慰藉，让他说不出任何冷酷的赶人的话语。
于是坂田银时就只能缓慢地眨了眨眼，看起来意外地有些无措。
“好啦！”神乐突然大声打破了沉默。
“不用说了，我们都清楚的，银桑。”
新八对他笑了笑，“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可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来到这里的啊。”
神乐“哼”地一声，用力点了点头。
“不过葵酱还真是和银酱一模一样，都有喜欢挡在别人前面的坏毛病。”神乐吐了吐舌头，“不对，应该说大人都喜欢这样，这就是叫那个，自欺欺人，对吧？”
“不是啦神乐酱，这叫自作主张才对，虽然自欺欺人也没错就是了。”新八纠正。
他们一边寻常地说着闲话，一边也没管愣在原地的坂田银时，自顾自地往前走，走过了他的位置，走到了他前面。
但没走出多远，他们就又停了下来。
两个人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不走吗，银桑/银酱？”问得这样理所当然。
坂田银时怔愣半晌，终究是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默认似地向前迈了一步：“走——”
尖锐的疼痛。
有股尖锐的疼痛从大脑深处泛了上来。
眼前一花。
有什么闪着光的东西被聚合了起来。
很快，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奔跑在乡野小径上的孩子，看见了笑得温柔的长发教师。
看见了硝烟和炮火，看见了巨大的舰船，看见了尘埃中互相依靠的后背。
他还看见了霓虹、街道，看见了一大群吵吵闹闹的人，还有一个始终和他并肩的熟悉体温。
大笑，打闹，互相支撑的温暖。
孤独，痛苦，失去所有的绝望。
——流光里，他看见了自己。
位于众人视线中央的坂田银时突然面色复杂地定在了原地。
等待着他的几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银酱？”直觉般地，神乐小心翼翼地出声。
像是被她的声音惊醒，坂田银时很快就重新抬起了头。
这次他的脸色较之刚才似乎更为平淡了一些。
他收起了一时没有控制住复杂神色，自然而然地一手插兜一手提刀，一如往日里那个万事屋老板的懒散样子继续走到了两个孩子中间站定，还顺手揉了把神乐的头发，半点看不出那些汹涌而来的记忆和庞大的情绪浪潮带给他的冲击的影子。
“嗯。”坂田银时简短地应了一声。
不过即使这个别扭的男人没有刻意表现出自己变化的打算，自从加入万事屋以来便一直注视着他的两个孩子也还是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区别。
新八瞪大了眼：“银…桑……？”
“干嘛，刚不是喊了一遍吗。”坂田银时抠起了鼻子。
“不、不是，诶——？”新八结结巴巴，慌张地仔细打量他。
坂田银时则手抵着他的脑袋把他推到一边，也没有多解释，只是回过头，招呼那边还没反应过来的真选组二人：“哦对了。”
“猩猩还有，嗯，吉米对吧？”他睁着个死鱼眼若无其事地重新喊起了外号，“谢了，这次就算欠你们一个人情了。”
“谁是吉米啊，我叫山崎啊山崎！”山崎退条件反射地抓狂。
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诶？！老板你恢复了？！”一扫刚才的沉稳，震惊大叫。
近藤勋则是愣了片刻后就很快豪爽地笑了起来：
“你小子真是——那你回头可得带着那位小姐好好请我们吃一顿啊！”
坂田银时看着他，哼笑了一声，回过头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也看不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新八也不计较他的故作嫌弃，等到坂田银时回过头，总算肯低下头认真地看一眼自家两个小孩的时候，他依然顺利地捕捉到了两双亮晶晶的、盛满了信任和喜悦的眼睛。
坂田银时莫名愣了一下，然后别扭地咳了一声，重新抬起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解释，只是自顾自往前又迈出了一步。
两个小孩在原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
“——走吧，去接那个笨蛋一起回家。”他们的领队手插着兜如此平淡地说道。
新八与神乐愉快地对视了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嗯！”
他们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起向着工厂内部跑去。
万事屋两个小朋友对他很重要，葵对他也很重要，甚至称不上有太多了解的真选组的支持对他来说都很重要，感情的分量是不能用相处时间的长短来定义的，这个一时钻了牛角尖的男人就是需要这么多力量才可以被拽出来。
ps：后半段看着好像过去了很久但其实真的没多久，别扭的话大家可以理解为时停或者是剧情杀，他们真没忘葵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