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进56(2 / 2)

刘郢就抬了抬指尖,依旧是漫不经心地“唔”了声,视线仍聚焦在书卷上,似乎没能读懂她话里的意思。

他若是不想接话,申容也不勉强,过后就翻了身,自然地甩开了他的手,原本还想着等他来了兴致——二人再开始完成敦伦礼的,可闭了一会眼,困意就真的来了。

这么睡了不知道多久,半夜能听着外头下了一会雨,也能听着风吹动纱帐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又感觉一道温热的触感从自己额头一路下滑到双唇。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任由他摩搓着自己,困意一点点消逝,**就涌了上来,便搂着他主动回吻上去。

在帐中她一直不吝啬自己的主动,不会过了头抢占主导权,也不会像个稚子一样无动于衷。这便是刘郢最喜欢的样子,有回应、又会屈服。

太子在吻中笑道,“怎么这么快醒了?”

她轻轻离开,含着一双醒后的水眸望向他,“您是一直没睡,还是睡醒了?”

“你猜猜。”刘郢收了笑,不对视都还好,目光一交换,眼神就变得深沉起来。随即揽住了她的腰,熟练地翻身压过来。

都不等她开始猜,就已是一番铺天盖地的吻落下,从细嫩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探入了先前他从未去过的领域。

她不由得一阵颤粟,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是清楚,又似乎没有那么清楚了,甚至来不及制止,就失声惊呼了出来。

不仅仅是上一世,就是这一世她都不知道刘郢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不由得她多想——从前的田婉儿受没受到过这待遇,脑中所有的思绪便都飘远了,只剩下一阵凌乱,随即又变成空白。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尾被困在泥沼之中的鱼,只有靠不断扭动才能适应过来,可双足又被牢牢抓住,如何都逃脱不开。

脑中的空白不知从何时起带上了点点欢愉,以及一点仅存的神思——在提醒着她:这一回当真是太子爷在伺候她了。

抛开王慧秋日要嫁进来的事不提,夫妇俩的恩爱仿佛在那夜之后到达一个新的高度,虽说行使这些事本就是亲密无间的,可要是越过了某一条界限,就好像当真能打破此前仅存的一点隔阂,从此真正融为一体。

也可能是申容自己的错觉,她恍惚了好几日,在这期间受刘郢的交代,还去含丙殿陪过他几回,之中的黏腻不言而喻。

这也是第一回抛开休息的时辰,在他忙碌自己事的时候也允许她随在一旁。

今日是含丙殿内,刘郢招待忠文公同底下几个臣子们的小宴,就带上了申容一道,半点没避讳的,让她见到了几个真正的太子党。

除却忠文公崔斐,光禄勋任许,还有安渠、陈永贞和司马信那几个上一世她只略有耳闻的人。

尤其后头这几个,太康年间低调蛰伏官场,等到刘郢登基之后,便成了国朝中央最主要的一批力量,构建起刘郢自己手中新的政权框架。

她低眉一一颔首回礼,最后抬眸便对视上末尾的焦顺,微微一怔过后,又再次笑着颔首。

不得不承认,这个焦顺确是个清俊疏朗的儿郎,只是空有一身才学,人却是个不知变通,且眼界不长远的蠢货。上一世就算皇后不得宠,那好歹也是国母,又怎么能想着法子骗出来私会?

难不成还真想着自己铤而走险能得到皇帝的女人?

这想法一经转变,她忽然又在心里轻笑了一声,环顾了一圈座下几个或老或小的男人,最后才淡然扫过左下侧的焦顺。

调侃且自嘲地想着,这个焦顺是不是上一世唯一一个喜欢过她的男子?

不过须臾就消散了荒唐,过会她依旧得体地笑着,同太子与众人举杯,随后抬袖饮下自己杯中的果浆。放杯的间隙,余光里却仍旧是左侧时不时传来的目光。

她顿了顿,随即淡定回视上去。

倒将焦顺唬得明显一慌,连搭在手上的长袖都如筛糠般颤了颤。

储妃的嘴角稍稍放平,那经久不变的笑靥便在无声息中淡去,眉眼间的淡漠仿佛超越了她这个年龄,甜美娇憨的人动起怒来,竟也可以带有空前的气势。

这一举动并未藏着掖着,座下其余众人不知道有无发现,反正坐申容身旁的太子是察觉到了的,便也放下酒樽,顺着申容的目光一同瞧了过去。

男人一旦对自己有了极大的自信,一般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眉来眼去。

此刻的刘郢便是如此,他无所谓地笑着,问她,“你盯着人做什么?”

语气反倒是有些责怪申容的眼神过于凌厉,吓着他心爱的臣子了。

申容能不收着做这事,自然就有话回他,她扭头对向刘郢,“可就是他骗您吃那劳什子丹药的?”

不问倒还好,刘郢先前气势还足着呢,一经她这么问,气势顿时就虚下来了。随即拿起酒樽,抬袖欲掩二人,跟着声音也小了许多,“回头说,回头说。”

太子这副模样当真是滑稽得紧,既害怕她声音太大,将这事嚷得他的心腹们都晓得,又似乎是不忍指责她无理唐突了自己,所以只好压低语调。

还有些讨好似的……

如今不单单是床笫上,就是到了日常相处,哪怕是刘郢他自己的场合,申容都感觉自己能在无形之中压他一头。

她倒是从未想过刘郢会有如此一面。

收回目光不搭理他,便又不禁思忖起来——他能做到这般捧着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来的呢?

还是说,这只是他**的一种新方式?

她微微摇头收了这想法,不敢细想下去,又不由得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提醒着自己——身边坐着的人可是刘郢,那个前世赐了她毒酒的刘郢。

难不成还指望这一世的他真爱上自己?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宁愿放低自己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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