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个微信4（1 / 2）

第一场戏正式开拍已经是晚十一点的事了。

冯千聿和江屿坐在礁石滩上。

冯千聿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警告，还是有那么几分职业素养，拍戏时还算本分，很快，两人来到最后一个片段。

“橙也，我想离开这里。”

江屿：“去哪里？”

“只要是大城市，能见大世面，哪里都好。”

江屿吊儿郎当笑着，“得了吧，我们这样的人出去了能干嘛？一辈子待在这儿也就过去了。”

“不，我不要……”

冯千聿念完台词后，按照剧本要求，跃入水中。

江屿懒懒散散地脱掉衬衫，只要他跳入水面，今晚的戏份就算结束了。

偏偏这时，片场突然响起急促的闹铃声，声音尖锐突兀，不仅影响了现场收音，还吓得灯光组一妹子脱手了反光板，最后这个片段必然要重拍了。

“谁的手机？片场的规矩忘了？”顾允珩拿着对讲机，冷冽的嗓音透过片场的喇叭发出来，莫名其妙染上机械的冷感，让人禁不住颤栗。

众人纷纷检查自己的手机。

江屿在凌晨湿冷的海风中打了一个寒噤，心想哪个工作人员这么倒霉，会不会被扣工资？

忽然看到简言从他的裤兜里掏出来一个发亮的玩意儿。

江屿确信无疑，那是自己亮着屏幕的手机。

简言不过才把手机拿出来，顿时感到无数道目光落到他身上，他拿着烫手山芋，求救般看向江屿，“屿哥，你…你的…”

江屿第一时间看向顾允珩，顾允珩面上绷得很紧，看得出来心情差到极点，江屿匆匆移开视线，三步做两步走向简言。

最好是有天大的事，否则他砸了这个破手机。

江屿这么想着，接过了手机，在看到闹钟提醒的内容后，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顾唯生日，记得送惊喜。”

江屿手指哆嗦着关掉闹钟，没想到穿书后一两周了，他还会被那个恋爱脑摆一道。

“江屿！你TM故意的吧！”从水里爬出来的冯千聿打了一个喷嚏，怒气冲冲盯着江屿。

江屿扁了扁唇，“还真不是。”犹豫两秒，他看向严阵以待的工作人员，鞠了一躬，“对不起大家了。”

他没什么底气地看向顾允珩，“顾导，这条现在重拍吗？”

顾允珩扫了他一眼，拿起对讲机，“今晚拍摄结束，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早九点准时开工。”

围着的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私语着散开，冯千聿手拿毛巾搓着湿发，阴沉着脸走到江屿身边骂了句“扫把星”，才跟着经纪人离开了。

简言：“屿哥，凌晨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江屿摇头，“等会儿，我找顾导说两句。”

顾允珩跟着副导、几个制片进了沙滩上临时搭建的设备棚，讨论电影拍摄问题。

江屿候在外面。

等了约莫十分钟，副导、制片都走了出来，几人看见江屿倒没有多少意外，只笑着点头，算作打招呼。

很快，顾允珩熄了灯，也出来了。

江屿正在学螃蟹横着走路玩儿，听见动静，一个侧转，冲着顾允珩轻轻挥了一下手。

顾允珩微皱起眉头，“怎么还不走？”

“那个……今晚耽误拍摄进度了，对不起。”

顾允珩打量他，“等这么久，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嗯，”江屿靠近两步，“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

顾允珩深深望着他，格外认真地想了会儿，“你不用讨好我，我不会干涉顾唯的事，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他任何消息。”

“你误会了，我管他干嘛，”江屿说，“我是不想你讨厌我。”

顾允珩神情变了，淡淡道：“好好拍戏，别胡思乱想。今天演得不错，明天继续。”

顾允珩说完就走，江屿笑着在原地站了会儿，和简言一起回了家。

江屿的公寓在一个老旧的城中村，白日里隐藏在瓜果蔬菜的叫卖声中，晚上也没个清净，街里邻舍夫妻间的争吵、小孩的哭闹、高分贝的电视音频透过脆弱斑驳的墙壁毫无保留地充斥耳膜。

只有凌晨以后，才能归于寂静。